了别人的总是要还的。” 南农思索半晌,措辞道:“这事我得好好思量。” 说完他匆匆离席,他得马上写信回南越问一问南晟到底怎么回事。 剩下两人后,霍鸣英淡定自若地继续拿起筷子。 楚临渊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搜寻了半天,最终却只问出一句:“你说的可是真的?” 霍鸣英微笑着,语气确定:“千真万确。” “不然永安王以为如何?毕竟有句话叫做,人死不能复生。” 楚临渊痛苦地闭上眼,只感觉心瞬间碎成了千万片。 所以,他所有自以为是的猜测都是错的。 从来没有什么借尸还魂,霍鸣英真的死了。 南词有时会做出那些奇怪举动,也只是受她残魂影响。 楚临渊再说不出一句话,失魂落魄地离开。 霍鸣英十分满意,一个半真半假的谎言,解决了两个大麻烦。 但不知为何,看着那寂寞寥落的背影,她又感觉自己的心缺了一块,空荡又酸涩。 呆愣片刻,她骤然放下筷子,只觉得这满桌珍馐食之无味。 第二天早膳时,楚临渊没再出现。 倒是南农原本淡然似仙,对什么都不在乎的脸上多了抹愁绪。 霍鸣英蓦地有些愧疚,但穆靖她一定得救,不惜任何代价。 吃完早膳,南农道:“穆靖我会救,但不是现在,你最近给我安心待着,别往外跑。” 达到目的的霍鸣英乖巧点头,本来她对这盛京城也没什么兴趣。 镇国寺老和尚神神叨叨的,除了阿弥陀佛只会说些似是而非让人听不懂的话,霍鸣英也不再指望能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死而复生的答案。 夏英和哥哥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们俩互相陪着,她十分放心。 待穆靖一治好,她便立时打包滚蛋回去找便宜爹爹和便宜哥哥。 别说,出来这段时日,霍鸣英还真有些想他们了。 南农离开后,霍鸣英也往自己的小院走去。 快到时,她看见不远处楚临渊的院门打开,卢风正站在门口不知说些什么。 霍鸣英走近只听见后半句:“……在城外的乞丐窝里找到的,找到时已经快死了,她说临死前想见一眼王爷。” 楚临渊余光瞥见不远处一身红衣满脸好奇的人。 霍鸣英看见楚临渊也是一怔。 怎么一夜不见,脸色又变这么差? 像是突然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楚临渊看她的眼神又恢复最开始时的疏离温和:“有什么事吗?公主。” 卢风也忙跪下行礼:“公主殿下。” 霍鸣英看了看两人,客套地询问:“要出去吗?” 楚临渊略微颔首,霍鸣英也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默默往自己小院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楚临渊的声音:“公主,苏清荷快死了,要跟我一起去见见她吗?” 霍鸣英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反问:“我吗?” 楚临渊心头一软,又想起面前这人只不过拥有霍鸣英的一缕残魂。 但他还是忍不住道:“或许,她也能看到吧!” 第38章 霍鸣英没想到自己再次见到苏清荷会是这般场景。 永安王府一个偏僻至极的院落内,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蜷缩在角落。 短短半年,面前这人早已看不出当初盛京第一才女的光华照人。 看见楚临渊,她本已浑浊的眼珠爆出一抹惊人的恨意然后又迅速黯淡下去。 “王爷,您终于来了!” 苏清荷绽出一抹笑容,在那瘦得脱相的脸上却显得有些可怖。 她的声音也沙哑难听,不再如以往一般婉转动人。 “自打我进入这府中以后,还是第一次看见您。” 她的话语带着深深的嘲弄之色,见楚临渊不说话,她下一瞬又转为哀怨。 “王爷,我承认,我当初是骗了你,可我爱你也是真的。” 这话一出,楚临渊冰冷的脸上顿时流露出满脸嫌恶。 那表情深深刺痛了苏清荷,她再也忍不住满腔愤恨。 “楚临渊,你怨我骗了你,可那些伤害霍鸣英的事,桩桩件件都是你亲手所为,我从未逼过你,你凭什么将这一切算在我头上?” 一边说,她一边往前爬,想要抓住楚临渊的衣摆。 楚临渊厌恶地往旁边一退,这一退便露出了身后的霍鸣英。 看见那张容色惊人的脸,苏清荷动作骤然顿住。 她无法呼吸似的,大口喘着粗气。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你为何还能回来,你回来了我遭受的这一切又算什么……”她癫狂一般大喊大叫。 末了,她又跪地哭诉:“对不起,王爷王妃,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霍鸣英不是没恨过苏清荷,但这一刻看着这样的她,眼中却不禁流露出一丝怜悯。 看这模样,这半年来她想必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她疯了……”霍鸣英轻声道。 一听这话,苏清荷又变了脸:“你才疯,哈哈哈哈,你们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中,楚临渊爱而不自知,被我用一个谎言骗了那么久,霍鸣英你更是蠢,堂堂永安王妃又怎么样,还不是任人欺辱……” 说到这里,她突然一口血呕出。 楚临渊下意识带着霍鸣英往后一退。 苏清荷趴在地上看着这一幕,几乎嫉妒成狂:“你怕我……怕我弄脏了她?” “可当初,你明明是爱过我的不是吗?” 楚临渊终于说出进入这院中后的第一句话。 “从未爱过。” 霍鸣英死后,他再回首那些荒唐岁月,这才惊觉他从未爱过苏清荷。 一边无法报答苏清荷的救命之恩,一边是对自己居然背叛苏清荷爱上霍鸣英的鄙夷。 他不愿承认,于是只能用羞辱霍鸣英的方式来极力掩饰这一切。 那些时日,他感觉自己灵魂几乎被撕裂。 没想到,苏清荷却在听到这答案后蓦地安静下来,她露出一抹无比凄凉的笑。 “我早就知道的,早就知道的,你看着我的时候,眼里从未动过情。” 她瘫在地上,看着那一隅蓝天。 “我错了,我真后悔,我当初不该一念之差将你从西南的医馆带走。” “我还没寻到那传说中的幽灵兰花呢……” 她声音渐渐小去,眼珠也逐渐黯淡,最终只余一片死寂。 楚临渊毫无波澜地淡淡道:“将她葬了吧!” 第39章 从永安王府出来后,霍鸣英便是一副兴致不高的模样。 一个谎言,就让一个女人赔上了后半生的性命。 相对无言许久后,楚临渊率先开口。 “南词,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人……挺恶心的?” 追根究底,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霍鸣英看了看湛蓝的天,答非所问:“我想回南越了!” 楚临渊一顿,随后苦笑道:“不是要等穆靖治好腿吗?” 霍鸣英愣了愣,点点头,又自言自语道:“小叔会帮我的对吧?不帮我我就回去跟父王告状。” 楚临渊被逗得失笑:“会的,你的家人们……都对你很好。” 是被宠爱着的小姑娘会说出来的话。 两人回到临兰别院,刚进门,霍鸣英便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她先是怔愣一瞬,而后尖叫着冲上前:“父王——” 南越王张开双臂抱住自己的小姑娘:“乖女,父王想死你了!” 扑进南越王怀中那一刻,霍鸣英这才意识到,她似乎也被这身体中原先那道单纯的灵魂影响了。 换做以前,她决计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一旁,看着南越王那张不过三十来岁,成熟不掩风华的脸,楚临渊心中闪过一丝别扭。 但下一刻,那丝别扭又在南越王慈爱的眼神中散去。 两父女互诉思念之情过后,霍鸣英终于想起重点。 “父王,你怎么来了?” 提起这个,南越王忧心忡忡:“暗卫发消息给我,你刚到楚国第一天就遭遇了刺杀,这让父王如何放得下心,连夜便收拾行李赶来了。” 霍鸣英愣住,那是十来天前的事情。 可以说,南越王是日夜兼程赶到这里。 她只感觉鼻腔一酸:“让父王担心了!” 南越王摸摸她的头,语气宠溺:“你没事就好了!” 楚临渊上去行礼:“南越王!” 南越王看着他的眼神也多了一抹温和:“在外面叫伯父就好,听说是永安王救了我的小南词,多谢永安王。” 楚临渊犹豫几秒,还是开口解释:“那些刺客是冲我而来,公主是被我连累。” 南越王一听,立时拉着霍鸣英后退一步,看楚临渊的眼神十分警惕,宛如在看什么危险物品。 霍鸣英见状,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南越王打量楚临渊一下,见他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又如变脸大师一般带上笑意。 “还是辛苦永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