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态度坚决,不容反驳,二堂主张了张嘴,被阿石按住,朝他摇头,示意他不要再央求,他哀戚闭了闭眼睛,“姜小姐,记得您当初问我,参与围剿周局长的人都有谁,我说兄弟们一多半都去了。” 他说到这里抬起眼帘,边框有些泛红,“兄弟们是有错,可他们各司其主,干的就是黑生意,白道的人来了哪有不往前冲?您就算恨他们,又怎么狠得下心肠。” 我将茶杯重重撂在桌上,语气冷硬,“我若狠不下心肠,如今世上早已没有姜月。我活在弱肉强食的圈子,就不能像老百姓那样过日子。这是金三角,不是和平现世。凡是死在明晚的人,我不会亏待,牺牲一个条子抚恤金才不过几十万,我给五倍补偿。” 二堂主狠狠握拳,一声不吭,良久后他似乎想通了,泛白的他高大次日晚上二堂主开车送我去萨格位于西双版纳庄园五里地处的制毒厂,这趟路非常空旷,偶尔经过的车也是马车或者驴车,村民载着山果去集市兜售,整个云南最荆棘丛生地势险峻的路。周边都是废弃的厂房,木屋和枯井,在这一片颓唐之中,坐落着一个烟囱似的粗大柱子,大概有十几米宽,四五十米高,由于通体染了墨绿色的漆,远处的苍茫树林做背景,一点也不醒目。 阿石指给我看,“就是这个。大概十几层楼。除了一二层是弹药库,第三层往上每层都有工人没日没夜赶工制毒,九成都是海洛因和冰片,销往东南亚其他国家,以及中国各大城市的酒吧黑市赌场。” “消息确定吗。” 他斩钉截铁说,“今晚萨格会带苍哥过来,一批两千斤的B+冰片制成,这么多货又不够纯,萨格找不到下家收,苍哥说他安排,但是要见一见场子,不能砸自己招牌。” 我蹙眉,“她这就同意了?” 阿石点头,我隐隐觉得不对劲,制毒工厂是毒枭的命,也是最不可告人的基地,何况还有弹药库,她这么干脆,要么就是乔苍许诺她什么,要么就是有诈。 我四下看了看,方圆几百米到处都是砖石土坡和杂草,伏击倒是很有优势,可拿不准他们从哪趟路口进来,我只好选择西南角浮荡的芦苇丛,虽说距离太近,可夜色下整体很混沌,不仔细留意很难察觉。 萨格所有精力都放在乔苍和毒厂上,哪里猜得到暗处还有一股势力。 我命令车上的人和我下去,弯腰飞快冲进芦苇荡,这里的土很是潮湿松软,稍不留意就会陷落,似乎底下掩埋了一片沼泽。 我匍匐在一簇最茂盛的芦苇后,只露出一双眉眼,透过缝隙观察,二堂主和阿石趴在我后方,“烟囱后门有咱们的人伪装成泰国毒贩值守,东南西北的桥洞和土坑都有,一共八十个,必经之路的国道哨岗内埋伏了三十人,其余手下都在堂门镇守,怕萨格两路夹击,端了我们的老巢。” 老K和老猫我没有通知,不然还能借来不少人,这事知道越多风声走漏越大,对乔苍越不利,尤其烟囱周边一百米内,都是重灾区,一旦人影晃动都会被月光暴露,我们三人匍匐了半个小时纹丝不动。 几声蝉鸣蛙叫后,东北方的路灯下缓慢驶入三辆黑车,车头闪着强光,而且车内的人也在用照明灯四下打探,每一寸位置都掠过,在芦苇荡停留的时间尤其长,二堂主骂了声操,“不会被发现了吧。” 我没说话,紧盯车停泊的土坡,这个位置太特殊,即使发生爆炸也只能扬起尘土,砂石缓冲之下对车的伤害力减小,里面的人甚至可以安然无恙,萨格的作战经验丰富,办事实在狡猾。 车窗摇下三分之二,我隐约看到乔苍的侧影,他慵懒靠在椅背,穿着闪亮的银色衬衫,领口完全敞开,露出黑色的骷髅项链和锁骨,在夜色中格外乍眼,萨格伏在他肩膀,正含笑和他说着什么,指尖捏住一颗晶莹剔透的红樱桃,她咬了一半,将另一半喂到乔苍唇边,他张嘴刚要吃,萨格却忽然迎上自己的唇,直接和他乔苍笑说当然是你甜。 她哦了声,深邃犀利的眼眸在他脸上专注打量,“你是不是会意错了,我指的她不是樱桃,而是姜小姐。” 乔苍面不改色,仍那般温和浅笑,轻描淡写说,“统统算在内。” 萨格嘟起红唇,有些埋怨的口她脸上原本妩媚至极的笑容,忽然在说完这话后变得诡异阴森,她修长葱白的我瞳孔狠狠一缩,有些不可置信反手捅了捅阿石,“她刚说什么?” 阿石脸色凝重到无以复加,“她好像识破了。” 二堂主冷着脸朝身后啐了口痰,“这骚娘们儿,真他妈有一套。” 我闭上眼睛稳了稳心神,尽量不发出动静从口袋内摸出枪,将子弹上膛,拉动保险栓,枪口对准右前方土坡上萨格乘坐的车,虽然没正儿八经开过枪,但好歹男人是玩枪的,碰这个不至于发怵,打不到要害,最起码打中人不难。 我深深呼了口气,“现在发射暗号,步枪和狙击枪都准备好,天色越来越沉,如果稍后分不清敌我,就一通猛烈扫射,错杀一千,不放一个,只要别击中乔苍,打死谁都没事。” 我说完这话并没有得到回应,只有一片荒郊野岭的沉寂和偶尔刮过的烈烈风声,乍听上去很是恐怖,像极了在坟地。 我有些焦急不耐,当我转过头看清身后景象时,我面前只有一道人影,黑漆漆的,居高临下俯视我,声音里渗出阴恻恻的笑意,“姜小姐,果然您还是来了。您对苍哥真是情深意重啊。这么一场大戏,难为了。” 二堂主和阿石都被打晕,伏在泥土上毫无动静,四五个马仔站在男人身后,这么寂静的深夜我竟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他始终很客气,也没有开枪,只是命令我把手里的枪丢掉,我松开手放下,他朝后倒退,我随着起身,变换位置的一刻,我借着头顶月光认出了他的脸,是阿鲁。 我有些出乎意料,他可是乔苍在云南的贴身保镖,乔苍看错人的几率极少,不过我语气仍旧平静,危险中绝不能自乱阵脚,此时三方势力相差不多,比拼的就是谁更镇定。 “原来你是萨格的人。” 他笑得十分开心,“姜小姐才发现,晚了。” 他拇指拨弄保险栓,食指按我喉咙呛了口风,仓促滚动,侧目看向那片土坡,萨格与乔苍不知何时下车,两人互相用枪指着对方,都在沉默僵持。 阿鲁问,“姜小姐猜,厂楼里有多少我们的人。” 我不语,他笑声更粗犷,“今晚注定要死一个。” 他说完持枪朝前顶了顶,我的头在重击下微微一偏,他冷声说,“走过去。” 第三百三十四章 我和他的反目残杀 我被阿鲁钳制住,没有任何抗争的余地,只能随着他的指示和枪口的顶撞而被迫朝前走,跨过芦苇荡,迈下山坡,走向那片昏暗而冷肃的山头。 萨格和乔苍手里的枪都是最新式的德国勃朗宁,容纳的子弹不多,只有三到四颗,不过更加精准,速度每秒钟超过老版勃朗宁发射进程的1。65千米,中短程射击威力最大,只要瞄准了谁,稍微有些枪法都不会脱靶。 他们同时扣押在扳机上,距离那辆车十米开外,地上的脚印着力很重,深陷足有三寸,显然是从打斗中移动过来,不过萨格的衣袖被扯断了一半,而乔苍完好,三回合以上女人的弱势便显露出来,因此她很聪明,并没有缠斗,给乔苍俘虏的机会,而是直接将他逼入正对烟囱的水平线上,墙壁砌凿出的黑漆漆洞口,每一个都架起了狙击枪,乔苍仅仅是持枪对准萨格眉心,驾驭住她的生死,可整盘最至关重要的棋局如何下,会怎样终结,这份主动权则掌握在萨格的手上。 她一旦被击毙,泰国毒贩会迅速包围这片山头,数不清的枪子儿与炮弹万箭齐发,能把人活活打成筛子。乔苍再好的功夫,也不可能逃出生天。 我站在两三米的高处,俯视这生死博弈的一幕,天色太昏暗,一切都模糊不清,我能看到的地方黑阿鲁在我耳畔沉声说,“姜小姐,如果您肯,我随时都能了结您,您祭祀了萨格小姐死去的男人,她这口气也就消了,苍哥还是她的心爱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