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伴随着机械声响起,江晚歌闻到身后那人吐息之间浓烈的酒气。 “你真是爱他,”无机质的机械声里掺杂着几分嘲讽,“纹身多疼啊,你要在你自己的身上纹他的名字。” “江晚歌,你真行。” 商劭北还记得,他曾问过江晚歌这处纹身是什么意思,江晚歌那时候不肯说。 她用“秘密,等四哥被我追到,我便告诉四哥”搪塞他。 怪不得啊,怪不得她会这么说。 她怎么会对一个替代品,说出纹身是正主名字的拼音呢? 江晚歌刚睡醒,脑子不是很清醒,在她记忆里,这四年里唯有一个人喜欢用这种冷嘲热讽的语气讽刺她。 ——顾时辰。 四年前顾时辰曾设计过针对她和四哥的车祸,还造假了她和四哥的检测结果,所以在处理完四哥的后事,她便报了警。 顾时辰短暂进局子呆了段时间,但他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十几天后,顾老爷子就将人捞了出来。 四年来,江晚歌和顾时辰除了必不可少的商业活动会碰到,其他时候,她都会避开他。粗略算下来,正面以对的次数,一个巴掌就能数得过来,就这寥寥的几次,顾时辰势必会讽刺她,嗤嘲挖苦她对周淮肆的感情。 所以,这次绑架她的神秘人是顾时辰? 江晚歌挣扎,拉开和神秘人之间的距离,“你是、顾时辰?” 商劭北瞳仁一缩。 顾时辰? 如果他没喝酒,定会知道这人是谁,但他喝了酒,而且喝了很多酒,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人也是周淮肆的替身! 原来做替身,他都不是唯一吗! 顿时,商劭北红着眼,翻身将江晚歌困在床和他的胸膛之间。 一手抵着床,支撑着身体的力量,另一手则捏住江晚歌的下巴,嘶哑凶狠地开口道:“黎漫,你他妈究竟找了几个替身!” —— 【我真是小土狗,我醋我自己我吃不厌耶。晚安喽,今天先写这一章,出去玩被挤得崩溃啦】 第100章 谁告诉你,你是替身?你不是! 酒精麻痹了商劭北的神经,导致他习惯性地喊出江晚歌的假名字,黎漫。 这声黎漫顿时让江晚歌清醒! 再联系昏迷前闻到的疑似商劭北的气息,和刚刚睡醒时感受到的具有安全感的胸膛,她惊呼:“四哥?” 商劭北现在听不得这两个字,在他看来,这个称呼哪里是用来喊他的,江晚歌每次喊“四哥”,想得都是那个死人! 他懊恼地眯起眼,凶神恶煞地盯着江晚歌近在咫尺的唇。 一言不发地以吻封缄,堵住她的嘴巴,不许她再说出任何他不想听到的字眼。 江晚歌现在脑子里乱得很。 绑架她的神秘人居然是商劭北? 还有,他嘴里的……替身,那是什么意思? 江晚歌试图深入思考,但商劭北的攻势来势汹汹,几乎夺走她的呼吸,她已经没有能力进行思考。 不知道多久过去,商劭北终于放过她,让她得以呼吸到新鲜空气。 意识到商劭北要下床,江晚歌着急地旋了旋手腕。 由于商劭北之前怕弄疼她,就没箍紧她的手。 折腾几下,她把手从桎梏中挣脱,然后飞快扯开蒙在眼前的黑布带。 尽管只能看到一个往门口走的背影,但江晚歌认得出来,绑架她的神秘人就是商劭北没错! 江晚歌不是只有七秒记忆的金鱼。 她记得离港那晚,商劭北生她的气,但……应该不至于生气到让他绑架她的地步吧。 把缠绕在腿上的丝带解开,江晚歌追上去,可惜,没追上。 她刚下床,双脚刚在地面踩实,就见商劭北沉默地离开房门,关上门。 一扇门,将他和她隔绝开。 江晚歌狐疑走到门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握住门把手,轻轻去旋动把手。 打不开。 外面被锁住了。 “四哥,”直觉告诉江晚歌,商劭北就在外面,她直言,“你是生气我没和你打招呼,忽然折返回京市吗?” “我临时接到一通电话,有紧急的事情需要我赶回来。” “抱歉,是我疏忽了,我当时太过心慌担心,没顾得上通知你,以后不会了。” 清冷的解释穿透门板,传递到商劭北的耳朵里。 商劭北按住胀痛的胃部,拧眉不语。 他就这样站在门口,像尊雕塑。 江晚歌马上意识到,她不打招呼临时回到京市并不是商劭北匆匆赶过来,绑架她,囚着她的原因。 她心里着急,但有些时候着急无济于事。 轻轻眨眼,江晚歌调整好呼吸的频率,缓缓恢复冷静。 凝视旁边桌子上的水杯,她伸长手臂,将水杯拿在手中。 下一秒,她松手。 啪—— 水杯从她掌心滑落,砸在地板上,成为碎片。 然后,她假意发出受伤后的痛呼,“嘶——” 几乎在她发出这道声音的同时,“咔嚓。”门从外面推开。 商劭北眉心紧皱,快步进入屋内。 他脸上的担忧和紧张真切又明显,眉眼之间暴露得清清楚楚。 “有没有受伤?”商劭北来到江晚歌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握住她的双手,沉着脸仔仔细细观察。 他检查得特别认真,不肯放过任何一处细节,连指缝都检查到位。 确定江晚歌的手没有受伤,他眉心皱起的凸痕稍稍平缓,但不足两秒,他又重新皱眉。 “我听到你倒抽了口气,哪里受伤了?手没受伤,是脚吗?” 说着,他便单膝下跪,以半蹲的姿势,握住江晚歌白皙纤细的脚踝。 “抬一抬,我看看是不是脚趾受了伤。”商劭北仰头说。 江晚歌在演这出“不小心弄碎水杯,弄伤自己”戏之前就知道,商劭北一定会进屋。 商劭北进屋,这在江晚歌的预料之中。 但她没想到,商劭北看起来那么那么生气,竟还会如此紧张地关心她。 心间犹如有温热的暖流徐徐淌过,传递到江晚歌的五脏六腑。 商劭北久久没等到江晚歌的回答,深邃的瞳仁一凛,顿时意识到,他上当了。 江晚歌哪里受了伤,这分明是逼他进屋的小手段、小把戏而已。 明明毫无技术含量,他却这么轻易就中了招。 商劭北猛地意识到,他对江晚歌这个骗子的爱意,深到他无法测量,深到超过他的预料,深到她喊疼……他就能立马忘掉、立马不在意他被她当作替身这码事。 眸内风云莫测,表现在商劭北的脸上,就是他的表情更沉更凶。 “对不起,”江晚歌将脚踝从商劭北的大掌里抽出,她一边和他道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只是想让你进屋,想和你谈一……” 话还没说话,忽然间,江晚歌就被商劭北反握住手腕,一步步逼着倒退,后背抵在墙壁上。 完完全全被商劭北困在他和一堵墙之间。 “江晚歌。”商劭北第一次盯着江晚歌的眼睛,一字一咬牙地将她真实的名字喊出来。 平日里沉静冷静的江晚歌,瞳仁收缩,倏地屏住呼吸。 江晚歌? 他怎么会知道她这个名字? 等等…… 不对。 江晚歌忽然想起来,在她刚睡醒还迷迷糊糊那会儿,商劭北就喊过她的名字。 而且! 他还喊过,周淮肆这三个字! 但那时候她刚睡醒,又震惊于绑架她的神秘人是商劭北,所以没注意到这两处细节! 登时,江晚歌脑海灵光乍现,她明白了商劭北动怒到把她关到小黑-屋的原因。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自己的替身,自己吃自己的醋吗? “我喊了你真正的名字,”商劭北嗓音低沉危险,忽然说,“你很吃惊吗?” “呵,这有什么可惊讶?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以为,你能一辈子欺骗我吗?” “四哥,你弄错了,其实……唔!”江晚歌立马便要解释,商劭北宽大干燥的修长手指直接捂住她的嘴巴,不许她说话。 下一瞬,江晚歌就见商劭北低下头,笔挺的鼻尖和她的鼻尖抵在一起。 两双眼睛近距离对视,江晚歌清晰看到他那双漆黑重眸里的阴鸷、偏执、病态和疯狂。 “江晚歌,”他又喊,随后说,“你真的拿捏住我了,装出受伤,发出点难受的闷哼,就轻易让我进屋。” “我从不知道,我居然这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