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触到了什么禁忌,温雅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我没有说谎,要不是为了保护你,铭州哥当时根本不会对那个绑匪动手!” 鹿语曼浑身一颤,攥紧了手,口腔好像有一股血腥味在翻涌,又被她生生压了回去。 温雅好像控制不了自己,越说声音越大:“铭州哥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我有哪里不好,他竟然死前都没看我一眼……” 这句话让鹿语曼瞬间懵了。 她知道温雅喜欢周铭州,可周铭州喜欢她? 鹿语曼心里突然一咯噔,以往那些相处的场景,周铭州看自己的眼神,比顾年声还及时用心的礼物…… 不,不可能的…… 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难言的酸苦,如同冰火交加,百感交集。 可如果是真的……顾年声知道吗?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冰冷:“你不要再胡说八道了,我们现在说的是,你为什么要骗阿泽是我出卖了你们!” 话音刚落,温雅的脸色就瞬间变了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鹿语曼紧紧地盯着她,见她眼神虚浮,心虚而不自知的样子,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浑身一震,忍不住声音拔高:“温雅,其实是你出卖了我和周铭州对不对?!” 第七章 后悔爱你 这话一出,温雅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她眼神闪烁,起身就往外走。 鹿语曼一急,一只手抓住了她:“不许走,你说清楚。” 温雅忽然疯了一般的要挣开她的手:“你放开我!是你害的铭州,就是你!” 挣扎中,温雅不知怎么脚下一滑,整个人往旁边的桌子磕了上去,额头顿时鲜血直流。 鹿语曼一惊,正要去扶她,一个熟悉的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 “鹿语曼,你在干什么!” 顾年声推开店门,从地上小心扶起温雅:“你没事吧?” 温雅顺势躲进他怀里,一个劲地摇头:“京泽,你救我,鹿语曼她想让我跟你说谎,告诉你铭州不是她害的,我不肯,她就对我动手!” 鹿语曼惊呆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温雅这样,当面就颠倒黑白的女人。 她直直站着,冷冷看着温雅:“我没有说过,也没有对她动手,你不信,我们可以直接查监控。” 温雅埋在顾年声胸前的脸表情一僵,正心慌时。 “够了!”顾年声一声重喝。 他不耐而厌烦的看着鹿语曼:“温雅的精神状态这么差,她能像你一样谎话连篇吗?!” 他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鹿语曼一样了,她究竟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心机,这么让人反感? 整个世界似乎暗了下来。 鹿语曼有无数话可以反驳,却只能在他的眼神里哑口无言。 她张了张嘴,苍白的回了句:“我没有说谎……” 从来没有。 她的眼神太过破碎,顾年声有一瞬几乎又要相信了她,可随即温雅突然晕了过去。 “闭嘴!”顾年声冷冷打断了她。 漠然看了她一眼,他将已经晕过去的温雅抱起来,离开前,他突然顿住脚步。 偏头看着鹿语曼,一字一句的说:“鹿语曼,我真后悔曾经爱过你这样的女人。” 这话好似一把最锋利的刀,直直插入鹿语曼的心脏。 猝不及防的痛之后,才是剜心的疼。 鹿语曼睁大了眼,愣在那里,一瞬几乎失去了知觉,只有视线里顾年声决绝的背影。 他——后悔爱过自己? 眼前忽然一片模糊,她才发现,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眼眶聚集。 眼睛一眨,便直直坠下。 鹿语曼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家的,房子还是一如以往的寂静空荡。 突然,她视线一凝,只见床头那对泥娃娃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鹿语曼定定看了几秒,嘴角勾起一个苦笑。 她无力地坐回床上,心里也像是终于被人掏空了。 “叮叮叮……”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是舅妈。 她心里忽然无比沉重起来,很疲惫,不想接,却又不得不接。 接通电话,那头舅妈唐红尖刻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鹿语曼,你表弟病了,你赶紧给我打十万!” 十万! 她哪来这么多钱! 从前唐红编个理由几千几千的要就算了,现在居然诅咒自己儿子,开口就是十万。 鹿语曼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像塞了一团火,烧得难受:“我哪有这么多钱!” 电话那头声音陡然拔高:“你找顾年声要啊!不行你把房子卖了,女孩子住那么好的房子有什么用!” “房子不是我的,我跟顾年声闹翻了也借不到钱。” 鹿语曼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而压抑,像濒临死亡的蝉。 就算唐红贪婪无耻,对她刻薄无情,她也总是尽力满足唐红的要求。 只因为,这是她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了。 可这唯一的亲人,只是把她当做一个钱袋子而已。 “没用的东西!你这是让他白睡了这么多年,连十万都拿不到……”如毒箭的语言湮灭了最后一声蝉鸣。 鹿语曼骤然赤红了眼眶:“够了!我求你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第八章 你真的病了 狠狠挂断了电话,她攥着手机的手都在发颤。 无力的依靠着床脚坐下,她吸了吸鼻子,不肯让眼泪落下。 窗外,城市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耳边嗡嗡地好像有无数个声音在吵闹,可是又什么都听不清。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透过镜子隐隐看见自己的模样。 消瘦,疲惫,像是这暗夜里的游魂。 她想好好睡一觉,可拿起药瓶,却发现里面所剩无几,将剩下的药囫囵塞进嘴里咽下。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又一次沉入那个黑暗的梦魇。 翌日。 鹿语曼到医院的找赵立,想要再开一些药。 赵立看着她,不敢置信:“纪时,我上次给你的是三个月的药量,怎么会一个月就吃完了?” 鹿语曼语气如常:“之前的药洒了,吃不了了。” 赵立显然不信这样的说辞,不肯开药了:“你最近的状态很不对,这样下去不行的,你有和顾年声说过你的状况吗?” 鹿语曼沉默了一下。 突然说:“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听我说过话了……” 平淡的语气,透露出的巨大信息量让赵立的眉头蹙成一团。 他抵着额头,想了许久,才认真说:“纪时,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去精神科看医生了。” 赵立的话一下点醒了鹿语曼。 她意识到,她好像真的病了,不是身体,是心里。 精神科。 鹿语曼从诊疗室走出来,医生的话回响在她耳边。 “苏小姐,你这是典型的创伤后遗症,普通人像你这样早就崩溃失常了。但是伤口不管只会溃烂,你必须得治疗了。” 鹿语曼靠在墙上銥誮,无助的抱着双臂。 她从未有一刻如此孤独,却找不到一个安慰她的人。 精神科的走廊很安静,靠里的病房开着门。 “今天的精神好点了吗?”一个熟悉的男声从那病房里传来。 鹿语曼脚步不由顿了顿,她下意识地轻轻走到门口,正看见温雅抱住了顾年声,靠在他怀里。 而顾年声轻轻搂着她,拍着她的背安慰。 这样的温柔像针一样,扎入鹿语曼心头,她僵在了原地,只觉一阵阵细密的疼。 她咽了咽喉咙,转身就要走,身后突然一阵嘈杂。 “顾年声呢?我找你们顾年声医生!”女人尖酸刺耳的声音传来。 鹿语曼回过头,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气势汹汹的在走廊上横冲直闯,护士们怎么也拉不住。 她一瞬愣住了,紧接着,身侧病房的顾年声就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略过鹿语曼落在了唐红身上:“我是顾年声,你有什么事?” 唐红看向鹿语曼,又上下打量了顾年声一眼,眉头一横:“你就是顾年声?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你既然是我侄女纪时的男朋友,那纪时表弟病了,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