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她用悲求的目光看着他,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将她推入深渊,冷漠的看着她眼里的光亮渐渐消失。 桓玹慢慢走上前,低头看着那口冰水缸里的水,心的位置再次传来剧痛。 就是在这个位置,他亲手将命不久矣的鹿槿颜进一步推向死亡。 看着鹿槿颜多次在生死间徘徊,而自己却无动于衷。 眼眸里瞬间泛起一股酸涩,眼里的泪从眼角划落,滴进那口水缸之中。 泛起一阵涟漪。 恍惚间水缸里的水变成了红色,仿佛含满了鹿槿颜的血。 突然,地牢的门被人推开,侍卫慌乱跑来。 “王爷,肖太医回来了。” 第二十四章 旧忆
加入书架 A- A+ 肖言竟然回来了? 桓玹被猛的拉回思绪,眼底的情绪开始颤动,对于这个消息他就像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找到了一块浮木。 “他回来身边有没有带什么人一起回来?” 肖言回来了,是不是就证明她也回来了?楚渊这个骗子,果然是不可信的。 一想到鹿槿颜还活着,桓玹脸上竟扬起几分淡淡的喜悦。 但侍卫的话很快将他打入了地狱。 “这次是皇上下死令才将肖太医请回京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带。” 没有带人回来? 桓玹眼里的光亮瞬间又暗了下去,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 “那肖言现在在哪?” 肖言虽然没有带人回来,但是目前只有他知道的内幕才是最多,自己赶过去问问他,说不定话能有什么线索。 “回王爷,肖太医在皇宫里正被皇上召见。” 人一回来就召见,看来自己这皇兄也是很心急啊。 桓玹的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案桌,眼底升起一股狠厉。 楚渊若是真的对鹿槿颜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个兄弟也不用在做下去了,无论是用什么办法,鹿槿颜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私有,任何人想动,都得死。 皇宫内 楚渊屏退了宫人只将肖言留在了御书房。 “没有宫人在,爱卿不必这样拘谨,我们像儿时那样便好了。” 楚渊将准备好的棋盘放在与肖言之间,肖言也没有拒绝,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对弈过了,上一次他们通宵对弈还是在鹿槿颜大婚那天。 从来滴酒不沾的皇上,在那天喝的酩酊大醉,一局又一局的棋局楚渊输的一塌糊涂。 肖言从来没有见过楚渊如此失态过。 但他不敢问,楚渊对鹿槿颜有意,他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 只是那个傻丫头总是假装不知,她有多爱桓玹,那楚渊就有多苦楚。 但感情是他们谁都无法左右的,大家都是局中人,谁都不比谁好过。 “肖卿,朕想去颜儿以前生活过的地方。” 肖言突然被楚渊的话一惊,手里的棋子都停在了半空中,对上楚渊无比坚定的目光心中一顿。 “皇上是天子,朝中的大小事情还需要您的意见,还是不要离开为好。” 楚渊苦涩一笑,手中将棋子玩弄着。 是啊,他是皇帝,可是当皇帝真的这么好吗?他问自己。 并不好,他这个皇帝当的很窝囊。 所爱之人嫁给自己的弟弟,连如今后位上的人,也不过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帝位才娶的。 至于自己这个皇帝的位子也不过是个烂摊子。 当年,生母妃位太低,他便被养在皇后的名下。 但那时候她已经有了桓玹,自然将所有的心力都投在了桓玹的身上。 他身体本就不好,加上平时营养不良,在有一次上学堂的路上直接昏了过去。 鹿醒过来之时就已经在一处幽静的房间里。 他打量着房间四周,整个房间最多的便是草药,救自己的难道是个太医? 正在盲猜时候,房门被推开了,一个梳着如意鬓的小女孩偷偷走了进来。 “你是小偷吗?” 楚渊见着女孩做贼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女孩没有想到床上的少年已经醒了,听到声音被吓了一大跳。 等她看清说话的人,正坐在床上笑话她立即变得奶凶奶凶的。 “我师父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小心我告状,让我师父用针扎你。” 楚渊被女孩的表情逗乐了,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小姑娘? 小孩子之间总是自来熟,很快楚渊便知到女孩口中的师父,徐老先生。 这个老先生楚渊知道一些,是父皇花了大精力请来宫里,一个月给他看一次身体的神医。 先皇帝荒淫无度,荒废国事,身体也跟着出了一些问题。 但是当皇帝的,哪个不都希望自己能多活? 所以才花了很多精力,才求得让神医入宫给他调理身体。 不过这些他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什么时候可以再见这个可爱的小姑娘。 皇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惯了的,他虽然被养在皇后膝下,但不受宠也是众人皆知的,没有人真心对他,甚至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所以他最期待的就是每个月可以等到她的到来。 小姑娘每次也很守约,只要进宫就会从师父身边偷偷跑出来,到两人约定的地方等他。 楚渊很满意这样的状态,被人重视,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他就希望一直这样下去,但直到有一天,鹿槿颜在他耳边小声低语。 “渊哥哥,我找到了以后要相守一生的人了哦。” 第二十五章 质问
加入书架 A- A+ 相守一生的人? 一想到鹿槿颜有了自己的意中人,楚渊的心瞬间空了下来。 他看着鹿槿颜眼里的光亮,心里有些难过,明明自己才是陪她最久了,这是哪里跑出个不要命的来横插一脚,楚渊恨的牙痒痒。 “不知道是谁这么倒霉,要和你相守一生。”楚渊不想鹿槿颜看出任何自己的情绪。 鹿槿颜也没有恼,但雪白的小脸上泛起了红晕。 声音也变得娇软了起来,害羞的回答道:“唤做桓玹。” 楚渊的心底泛起一股震惊,这个答案是他想都没有想过的。 他还来不及问她原因,鹿槿颜就跑开了,只留下了背影。 楚渊满脑子回想到了从前很多往事,心也自然早不在棋局上了。 肖言也看出了他的失神,吃尽楚渊最后一颗子后,便停了下来。 “皇上,您有输了。” 楚渊闻声,猛的回过神,低头一看。 整盘棋局,他哪里还有反手的余地,每一步他都是错,最后,满盘皆输。 他的一生不正也是如此吗? 如果不是当初,朝廷官员腐败不堪,年年战事,整个国家都陷入了动荡,皇后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又不想让桓玹有半点闪失,这才扶自己上位。 京都本不该让皇家子嗣管辖的,就是怕某一天,会起兵造反。 但他怎么争的过,慈宁宫里的太后呢? 桓玹的人生已经比他好太多,太多了。 “肖卿,京都的恶疾你听到风声了吧。” 楚渊也没有再动棋子,直接进入了正题。 “臣在后来路上听闻了一些消息。” 肖言听着皇帝的话,心里开始了揣摩了起来。 京都不是桓玹管辖的范围吗?这次皇上千里迢迢派人将自己请回来,莫非是为了让自己来治这场恶疾的? “陛下是想让臣出面,治这场恶疾吗?” 楚渊轻轻点头,但是又没有完全肯定肖言的话。 “朕的确是想让你治,但是并不想让你是因为我的命令去治。” 不用楚渊的皇命去治? 京都这次出了这么大乱子,比他们更着急的应该就是桓玹了。 想到这里。肖言心中便有了答案,皇帝这是想让桓玹亲自上门来求。 想到桓玹对师妹对待的态度,肖言就恨不得将此人千刀万剐一遍。 颜儿,那个人该付出代价了。 玹王府。 桓玹关上了书房门,手中拿着暗卫传回来的信件。 他迫不及待的想将信件打开,他等这些已经等了太久。 但手刚触及信封口却又停顿了下来,心底莫名蔓延出不安,鹿槿颜说的若是真的,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面对一个从头到尾都在不断伤害她的自己。 但他还是将信件打开了来,上面的白纸黑字写了满满好几张纸。 他一张一张仔细看过,边看心里的怒意越大,看完最后一张,桓玹已经气的咬紧牙关,双手握成拳头,重重砸在桌案上, 好一个南知意,竟然把我当傻子在骗,不上一遍刑,难解本王心头之恨。 随即下令让侍卫将南知意压过来。 侍卫听出桓玹语气里的震怒,生怕迁到自己身上,马上跑去了北苑。 南知意本还在欣赏着自己下月大婚之时要穿的嫁衣,却不想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眼神立即变得警觉了起来。 这里是王府内院,大白天是不可能有刺客的,只可能是王府里的人。 王府里的人?南知意的心里瞬间不安了起来,想开后门逃,却被来的侍卫抓了正着。 手脚被绑的南知意剧烈的挣扎起来,气急败坏的大骂起这些侍卫。 “你们这些狗奴才,放我下来,不然我要你们的狗命。” 但无论她骂的多难听,还是被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