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麻。 周雪琳收敛脾气,瞪了眼苏锦溪后,不情愿地转身出去。 苏锦溪见状,以为他这是愿意给她机会解释,忙冲他说:“你听我说,我昨天晚上很早就睡——” 话没说完,一只大手便狠狠钳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仰着头,直面对方的怒火。 “那个男人是谁?” 周峻枫声调平稳,可每个字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1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委屈压的眼眶骤红。 他又ᵚᵚʸ不信她。 苏锦溪嚅动着唇,眼泪滑下,尾音发颤:“昨晚我一个人在家,很早就睡了,根本没有什么男人。” “苏锦溪,你觉得我该信你吗?” 嘲讽的口吻刺的苏锦溪呼吸一窒。 她白着脸,松开紧揪的毯子:“如果你不信,可以亲自检查。” 周峻枫眸色一沉,重重甩开手,又避开脏东西般挪开了眼:“我会跟上级申请,加急批下我们的离婚报告,等一批准,你立刻从周家消失!” 说完,周峻枫大步离去。 “周峻枫,你等等……” 苏锦溪想追过去,却被衣服绊倒在地,掌心擦伤,疼痛却远不及他那些话来的重。 望着男人冷决的背影,她鼻头发酸:“你为什么总是不肯相信我……” 这时,周雪琳慢悠悠走进来:“苏锦溪,我早就警告过你,谁让你不知好歹,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苏锦溪见她一脸幸灾乐祸,怔了瞬后恍悟,愤然握拳:“是你陷害我?” 周雪琳居高临下看着她,满口憎恶:“要怪就怪你自己非厚着脸皮嫁给我哥,拆散他和筱语姐的好姻缘,落到现在都是你活该!” 一字一句,像千万根针扎着苏锦溪身体。 她只是想让安安再回到自己身边,难道错了吗? 次日。 彻夜未眠的苏锦溪决定去部队找周峻枫,无论怎样,她都不能背负莫须有的罪名。 可到了门口,却迎面遇上了匆匆赶来的警卫员。 瞥见对方严肃的脸,苏锦溪眉心一跳,不安的感觉升腾。 接着,就见警卫员双手递上一张纸:“苏同志,这是昨晚通过加紧申请,批下来的离婚报告,从此之后,你和周旅长就不是夫妻了。” 咚—— 心口悬着的大石头狠狠砸下,苏锦溪颤抖接过薄纸。 蓦地,她胃里突然开始翻江倒海,她顾不得别人的异样,拒绝警卫员的好意,独自赶去医院。 两个小时后,军区医院。 医生将检查单递给苏锦溪:“恭喜你,怀孕了。” 苏锦溪接过,微颤地手抚过检查单。 之前反胃,果然是因为怀孕。 这症状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她颤抖把手覆在小腹上,哽咽着:“安安,你终于重新回到妈妈身边了,这辈子妈妈一定好好保护你……” 再拿出口袋的离婚报告,苏锦溪心头五味繁杂。 大概是安安舍不得她难过,所以特地选在今天告诉她,他回来了…… 既然安安已经回来了,她也没必要揪着周峻枫不放。 她深吸口气,收好报告和检查单后回了周家。 没想到刚到家门口,便看见周雪琳和周峻枫站在院子里。 周雪琳一脸不放心:“哥,苏锦溪刚拿到离婚报告就装病去了医院,我听说她还故意进了妇产科,万一她装怀孕,赖着不走怎么办?” 下一秒,周峻枫冷硬的话语像冰凌,狠狠刺进苏锦溪心头。 “要是怀了,那就打掉。” 第10章 苏锦溪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 哪怕早知道周峻枫不爱她,早知道他不喜欢她生的孩子,可亲耳听见,心头还是难以抑制的痛。 凝着眼前半敞的门,苏锦溪踉跄后退几步,转身落荒而逃。 再停下脚时,她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她抚摸小腹,深吸了口气:“安安放心,这辈子,妈妈会带着你离开,再也不让你经受冷落,一定带着你平安长大……” 直至夜深,苏锦溪才返回周家。 就着月色,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将周家钥匙和离婚报告放在主卧的床头柜上,然后拎着行李,悄悄离开。 走出大门,她停下脚,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生活了两辈子的地方。 几秒后,她转过身,头也不回离开。 周峻枫,自此以后,愿我们再也不见。 五天后。 结束第二次演练的周峻枫刚从训练场出来,警卫员就匆匆跑来,敬了个礼:“旅长,办公室有您的急电。” 他嗯了一声,转步去了办公室,拿起听筒后,淡声开口:“你好,我是周峻枫。” “混账!你跟锦溪离婚了?” 周父威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让周峻枫面色沉了些许。 没等他回答,周司令高了八度的斥责炸雷似的响起:“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你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她离婚!” 听到‘怀孕’两个字,周峻枫握着听筒的手骤然收紧:“她真怀孕了?” “军医院妇产科的李医生是我的老朋友,她昨天亲口告诉我的,我看你这旅长当得是太舒服了,连媳妇孩子都不要了!” ‘砰’的一声,周峻枫话没听完,放下听筒,连帽子也没拿就冲了出去。9 莫名的不安充斥心头,他一路奔回周家。 冲到大门,他刚要推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周雪琳打电话的笑声。 “筱语姐,苏锦溪那个狗皮膏药终于滚出我家啦!” “你都不知道她多厚脸皮,我故意买喜糖,骗她说我哥要和你结婚了,她都不走!” “多亏你给的好点子,我那晚下了迷药在她豆浆里,找了件陌生男人衣服造谣她偷人,我哥果然忍不下去——” “嘭!” 周峻枫再也听不下去,黑着脸闯入。 周雪琳闻声回头,吓得电话筒都掉了:“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锦溪在哪里?” 周峻枫走近,神色冷戾。 周雪琳彻底白了脸:“哥,你听我解释……” “我问你,她人呢?!” “我……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她只把离婚报告留在房间里,几天都没看见她人了……” 话还没说完,周峻枫就风似跑出去,冲警卫员吩咐:“立刻打电话给火车站汽车站,查查苏锦溪的行踪!” 他上了吉普车,坐上驾驶位亲自开车朝车站奔去。 车子‘刷’的一下,飞一般窜了出去,看的警卫员目瞪口呆,被炮弹擦过命门时,周旅长都没这样失态过。 而此刻,周峻枫握着方向盘的手,咬着后槽牙,脑海满是苏锦溪的脸。 这倔女人,怀着孩子还乱跑。 等把人抓回来,他非得给她好好上堂思想教育课。 六年后,周家大院。 一辆军绿吉普停在门口,荣升军长的周峻枫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刚进门,就见周司令拄着拐杖站在院子里,生气撇来:“周军长还知道回家的路啊,要不是我说自己病重,是不是到死都见不到你一面?” 周峻枫像是什么都没听见,冷脸理着袖口朝屋子里走。 见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周司令气的用拐杖戳了几下地面:“给我站住,等会儿你堂弟行舟带了媳妇儿子回来了,你们兄弟俩那么多年没见,别拉个臭脸给他们!” 周峻枫这才停下脚,却还是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六年,周峻枫一年比一年淡漠威严,身上没有半点活气。 周司令无奈叹了口气。 自从苏锦溪离开,周峻枫虽然嘴上不说,但这六年一直没放弃过寻找她,不过还是渺无音讯。 要他说,这混小子就是活该! 有媳妇不知道珍惜,把人气走了才后悔,又有什么用? 半响,周父还是走上前劝:“这么多年,你也没找到锦溪,只能说你们俩没缘分,你也到年纪了,是时候再找个人了。” 周峻枫拧起眉,眸中闪过抗拒。 这时,外头传来保姆的声音:“司令,军长,行舟少爷一家三口到了!” 周峻枫抬头望去,只见穿着驼色大衣,戴着金边眼镜的周行舟一手抱着个小男孩,一手牵着一个窈窕女人走进来。 当看清女人的脸时,他瞳孔骤然缩紧。 两人走近,周峻枫更是情不自禁地朝她跨出一步。 可哽在喉咙六年的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