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淼薄靳安(最新全章节大结局)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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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薄靳安穿行其中毫发未伤。

然而薄靳安神识一扫,这殿中哪里还有牧笙的气息,业火所过之处,已无活物……程淼薄靳安(最新全章节大结局)全文阅读

“帝君,帝君,在业火中久待会灼伤仙魂……”

外头响起香芩的喊声。

薄靳安头一次觉得这女子的声音如此令人不耐,他面色冷沉如水,收起神识一步步在殿内找寻。

业火隔绝仙气,饶是帝君,仙魂在业火中也渐弱。

那火苗终于如蛇般舔舐上了他的衣角,灼热的感觉从衣角攀爬而来,此时,薄靳安的目光忽瞥见不远处那干涸的荷塘边,有一物正泛着幽幽水光……

第二十二章 灵泉

那是一口白玉缸,火焰围拢过去,却不敢近前。

他忽而记起不几日前,他与牧笙见荷塘中有一并蒂莲,莲生并蒂,极为罕见,那其中一朵却被虫所蛀,已快要凋零。

牧笙于心不忍,让仙卫取来灵泉,将并蒂莲摘下,养在了荷塘边的白玉缸中。

他身形一动,来到那白玉缸前,果然见里头缩着一个人。

那是牧笙。

她一身衣裙已被灵泉打湿,本就白皙的脸愈发不见血色,一如程淼诀别前那张苍白黯淡的脸……

薄靳安的心忽然抽痛了一下,他抱起水中人,用自身隔绝炽热的业火,飞身朝殿外而去……

……

牧笙做了个梦。

梦里,她是仙界唯一的帝后,与帝君薄靳安相识于千年之前。

那时薄靳安是被流放的废储,在大荒之地徒有一身抱负却无从施展。

众人皆不明白,为何帝君突然要废除薄靳安这个帝储,有传闻说他在那场仙魔大战中不慎遗失了仙界极为重要之物。

至于那物是什么,无人知晓。

后来,她嫁给了薄靳安,为助薄靳安施展雄心大志,她劝父亲起兵,助薄靳安夺回储君之位。

“若我成帝君,你将是唯一的帝后,此生此世,此誓不变!”

再后来,一切如薄靳安承诺的一样,他坐上帝君之位,而她成为帝后,为他身下了舜儿……

千年的光阴转瞬即逝,是从什么时候起,薄靳安开始渐渐冷落她的?

或许是因下界献上舞姬,薄靳安昼夜不分迷恋舞姬起。

又或许是因自己身下舜儿之后就再无所处,仙官们众说纷纭,劝谏薄靳安娶帝姬繁衍子嗣起……

她心中不安,写信让仙鹤送信给父亲苏烈。

父亲曾入仙宫见了她一面,父女二人站在仙宫的尽头,远远的能看到下界苏氏一脉世代繁衍生息之地。

“你看那苏林的仙木,成百上千的种子,只能长出一棵两棵,其余不是没有雨露的菏泽就是没有仙气的滋养,只能枯竭融为泥土。而成百上千的仙木中,能长成栋梁的更是寥寥无几……

世间的情亦是如此,传闻月老的红线林中每日都有万千红线断裂消散,情之短暂虚无,难经岁月磋磨,若能终成眷属、白头偕老,便是仙也羡慕……”

九儿,你情窍与常人不同,付出甚多,不求回报,越是如此越容易伤及自身根本,若情劫不渡,则仙魂散尽,一切终成一场空。

为父在你成仙后遍寻高人,终于为你求得了一株仙草,这仙草与你魂魄相近,可供你托生,你若仙魂散尽,这仙草便可寄你最后一丝魂魄,让你免于一死……

为父已将仙草种在了苏林边的泉眼旁,但愿这仙草,此生都不用为你托生。”

梦醒,牧笙只觉得眼尾一片冰凉。

伸手一摸,竟然是泪。

仙草托生,魂散不死……原只是以防万一,怎料父亲竟一语成谶。

她的魂魄寄于仙草上,已不记得自己是程淼,是曾经的帝后。

直到今日,直到那业火焚烧、灵泉浸润……前尘往事才一一浮现心头,却是那般沉重。

第二十三章 必叫他千倍万倍偿还

从软塌上起身,她才知这里竟是忘忧宫。

忘忧忘忧,若真能忘忧,她怎会在魂魄散去之后还能将往事记起?

有些忧,大抵是忘不掉的。

即便她成为一介凡人,有朝一日走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那些前尘往事依旧深入骨髓,只待有一日破土而出,如荆棘般刺入骨中,流在血里……

走下床榻,她眼尾的余光忽而瞥见一抹绿影。

那是一株仙木,只有手指粗细,却有枝有叶,碧绿葱葱。

“是你替我杀了碧儿?是你将我救下,放进了灵泉水里?”她蹙眉问。

仙木本欲躲,见她问出这话,却忽然顿住了身形。

小小的叶片间,似有一双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也是你,把你放进了灵泉水里?”她接而又问。

仙木轻轻晃动,一道神识飘入她脑海:“你已记起来了?”

那声音无比熟悉,那是郎殇,她的义兄。

当初在仙林中,她与郎殇依傍而生,度过了数百年岁月,郎殇是那为数不多活下来且葱葱郁郁的仙木,为她遮阴,为她挡雨。

曾经她当局者迷,现如今回想起郎殇看自己的眼神,才明白那眼神中并非只有兄妹之情。

“九儿,仙宫凶险,不是久留之地,你尽早脱身,去下界仙林,我虽只是魂魄所凝,修为大不如前,但在下界至少可护你性命无忧。”郎殇的神识继续说道。

而在这仙宫之中,他护得了她一时,却护不了她一世。

那一声“九儿”,叫牧笙湿了眼眶。

已多久再没人这么叫过她?

没了父亲,没有舜儿,甚至连母亲也在她死后不久郁郁而终。

郎殇亦不再是从前那般模样,而她托生在仙草中,兜兜转转竟又来到了仙宫……

这一切,难不成是命数?

她信命,却也信能改命。

若不能改命,何必叫她再活一场?

死而复生,她已能放下一切,过往的种种大多如同天边浮云,可来可去,可有可无,可她唯独放不下心头浓烈的恨。

父亲在剑阵中元神俱灭,握着她的手说未能救走她,舜儿死于万诛剑下,化作万千流光,死前含泪愿来生与她仍是母子……

还有郎殇,曾是仙界前途无量的仙将,有朝一日定可如她的父亲一般建立基业,声名赫赫,受人瞻仰,如今却只余一缕残魂,再不负当初……

牧笙心中重如千钧,徐步而出,看着这再熟悉不过的宫殿。

殿中陈设丝毫未变,唯一变的,大抵只有她的心魂。

殿外那早已弃之不用的秋千,是舜儿儿时坐过的,她看着舜儿在殿中奔来跑去,从小小的孩童,变成英俊挺拔的少年……

那万诛剑刺下时,薄靳安可有曾想过剑下的,是他和她唯一的孩子?

锥心之痛涌上喉头,如鸩毒般苦,牧笙唇色苍白,眸里已没了泪。

那张脸尚且稚嫩,转瞬间眸光却已苍老数年。

她走出偌大的忘忧殿,目光讥讽地落在那“忘”字上。

“这世间,总有一些东西不能忘。我曾有多情深,如今便有多恨,大仇未报,如何能走?薄靳安欠我的,此生我必叫他千倍万倍偿还!”

第二十四章 心头血

与此同时,九霄殿内。

“放火那人是你从下界带来的婢女,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薄靳安眼中满是怒火,冷冷看着跪在殿中的香芩。

“帝君赎罪,妾有错,妾管教不严,身边竟除了这等狼心狗肺的婢女,幸而牧笙姑娘无碍,否则妾愿以死向她赔罪……”香芩嘤嘤哭着,俨然一副后悔不迭的模样。

一旁的仙婢连忙相劝:“娘娘切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您怀着帝君的子嗣,难不成您打算让肚子里的帝储,也以死为那牧姑娘赔罪?”

香芩的眼泪流得更凶了:“稚子何辜,只希望帝君能饶了妾腹中的孩子……”

说着,更是指天发誓:“妾从未有过害人之心,若有欺瞒,愿坠入六道轮回中永生永世不得为仙!”

薄靳安更是震怒:“住口,这等誓言岂能随便立下!”

香芩梨花带雨,委屈至极地看着他:“帝君对妾从无信任之心,妾唯有发毒誓,才能自证清白!”

到底是怀着自己子嗣的女子,薄靳安不舍重罚。

而那放火的仙婢早已自戕,非要说此事是香芩指使,的确没有证据。

香芩看出他舍不得对自己狠心:“妾愿禁足宁远宫十年,今后再不出现在牧笙姑娘身边……”

薄靳安终究没有让她禁足十年,只派人将她送回了宁远宫闭门思过。

他是心硬之人,却独独对这女子格外心软。

而独一份的感觉,往往容易叫人误认为是感情……

……

回到宁远宫,香芩一改先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轻嗤一声:“就是差点被火烧死又如何?帝君怎会真为了那么一个小仙责罚我?”

一旁的仙婢忙不迭奉承:“娘娘聪慧过人,又如此美貌,定能独占盛宠。”

香芩掀了掀唇,侧目吩咐:“先退下吧,本宫要休息了,不得放任何人进来打搅本宫。”

“是。”仙婢恭敬退下。

人离开后,香芩从梳妆台下取出一个漆黑如墨的小盒,打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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