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唐少白的头已经埋进了她的脖颈处,冰凉的触感让她几欲崩溃恶心。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居然丧心病狂到这个地步。 忽然间,她身子一轻,而后又重重地被摔在床榻上。 腰间的剧痛让她身子一僵,咬牙切齿地瞪着扑上来的唐少白。 “本少爷看得起你,只要你从了我,你那儿子我也不介意。”唐少白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笑道 屈辱感顿时将姜幼宁包围,她眼眶一热,脑子里满是顾钰寂。 她期盼着他来救她。 眼见着肚兜都要被唐少白扯掉,姜幼宁心一横,挣开一只手,从发间拔下一根簪子狠狠地刺进唐少白的肩膀里。 唐少白痛呼一声,姜幼宁借着机会竭力推开他,踉跄着一边往门外跑一边将衣服穿好。 而她的举动似乎激怒了唐少白,他眼中烧起怒火,正要追上去。 此时买东西回来的梁易见外头站着上次挡着他不让他买糕的下人,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忙跑了过去,果不其然被那小厮拦住了。 没等梁易骂他几句,忽地听见姜幼宁的尖叫,他一愣,立刻丢开东西跑了过去。 姜幼宁要是出了事儿,他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刚跑进后院,就见死死攥着衣襟的姜幼宁倒在地上,一旁是渐渐逼近她的唐少白。 “住手!”梁易冲了过去,挡在姜幼宁面前。 姜幼宁一看是梁易,像是找到救星了一样,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她含着泪,怒视着那衣冠禽兽的唐少白。 他真的是疯了! 唐少白轻蔑地看了梁易一眼:“不过一个奴才,也敢管本少爷的事?” “呸!”梁易啐了一口,“你敢乱来,大人饶不了你!” “大人?”唐少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是笑了起来,“区区一个四品官能有什么作为?” 他又看向姜幼宁,故作温柔道:“清欢,我是真的心仪你,嫁到唐家,你这辈子都吃穿不愁了。” 姜幼宁闻言,只觉他那可以装出来的温柔恶心至极。 比起顾钰寂,他真的就是个道貌岸然的小人! “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这种人!”姜幼宁恨不能将方才所受的屈辱一并还给他。 梁易挡在二人中,不肯退让。 突然,唐府的另一个小厮跑了来,在唐少白身边耳语了几句。 唐少白神情立刻变得不耐起来,他看着姜幼宁,一字字道:“不嫁,那可别后悔。” 说完,捂着渗血的肩膀离去。 待他不见,姜幼宁终于支撑不住,腿一软,险被梁易扶住,才不至摔倒。 她后怕的汗不断地从额头滑落,微微喘着气,哑声道:“这事儿不要告诉你家大人。” 梁易闻言,心中不解,更不赞同:“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告诉他啊。” “不许说!”姜幼宁艰难地吞咽了几下,再次嘱咐。 她不想让顾钰寂担心,他风寒未愈,事务繁忙,她怎么能再让他增添烦恼。 姜幼宁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了下情绪。 而后她又不觉笑自己多情。 惦念顾钰寂几乎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了,即便差点被人凌辱。 不过,她其实真正害怕的是,若真被唐少白得逞,她无法面对顾钰寂…… 第三十八章 他的怒火 扬州府衙。 顾钰寂看着案上一封封私信,神情严肃,而江胜也是一脸凝重。 良久,顾钰寂才开口道:“大人是怀疑贩卖私盐的人就在扬州城内?” 江胜捋须,站起身来:“截获的信中虽未明说,但这背后之人必定是在扬州,而且是大户人家。” 顾钰寂思索了一番,也站起了身来:“大人是怀疑唐家?” 他眼眸闪了闪,联想起这五年之中唐林的富贵来的着实突兀。 若是他真的挂羊头卖狗肉,那真的是死罪了。 “不瞒你说,本官早就怀疑了。”江胜转过身,叹了口气,“但牵扯着不止他唐林一个,他能暗中做这些勾当,必定是买通了不少人的。” 其中肯定包括不少高官,否则就经渡口而言,唐林不会那么顺利。 “此时不宜打草惊蛇。”顾钰寂看了眼案上的信,提议道,“不如先将信照原样送去,再暗中派人盯着。” 江胜点点头:“也只能先这样了。”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顾钰寂才从府衙走了出来。 还未到午时,沈知言应该还没下学。 “咳咳咳……” 顾钰寂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近几日的风寒还未好全,好在也没有加重。 只是不知姜幼宁怎么样了。 他立刻上了马车,赶去了梦梁阁。 梦梁阁店内,梁易还坐在里边儿,只是脸上的怒意还未消去。 顾钰寂一来就见他一副憋屈的模样,蹙眉问道:“怎么回事?” 梁易忙站起身来,正要说没什么。 但是仔细一想,姜幼宁差点被欺负的事儿的确太大了,而且将来若是被顾钰寂知道了,遭罪的还是他啊。 梁易嘴一撇,索性就将事儿全部都说了出来。 眼瞧着顾钰寂越来越黑的脸,他不由后退了一步:“大,大人?” “她呢?”顾钰寂的声音凌厉地几乎要将人冻僵。 “在里头熬汤……是给您熬的。”梁易结结巴巴地回道。 然而顾钰寂并没有一丝欣喜,他大步走进后院,而心里还有脑子全是梁易刚刚说的话。 差一点,姜幼宁就要被唐少白凌辱了,可姜幼宁还打算瞒着他。 一向温润的顾钰寂此刻散发着摄人的冷冽气息,胸口却像是有团火在烧着。 烧的他双眼通红,带着些许的后怕,他恨不能现在就抓着姜幼宁,问问为什么什么事都要瞒着他,再去找唐少白那混蛋算账! 鸡汤的鲜香从厨房中飘了出去,姜幼宁正舀了一小勺汤尝尝咸淡,便觉门口一暗。 她抬起头,见是顾钰寂来了,本想打招呼,却因为莫名心虚,而笑的很僵硬。 “你,你来了,我这儿,炖了鸡汤,一会儿你喝了。” 然而,顾钰寂的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那如春风般的温柔像是被他那眼底的怒意烧尽了。 姜幼宁拿着勺子的手一僵,竟有些窘迫。 她头一次看到这样的顾钰寂,他生气了吗? 顾钰寂冷着脸,走到她面前,一字字问道:“你是真心心仪我的吗?” 姜幼宁愣住,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而且,他是在质疑她吗? 第三十九章 多年的委屈 因为姜幼宁的片刻沉默,顾钰寂心忽地慌了。 他唇角一紧,双拳紧握,又问了一遍:“你是真心的吗?” 姜幼宁低下头,闷声反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顾钰寂心脏不由慢慢紧缩起来。 “为什么你什么都要瞒着我?无论是之前你的病,还是今日唐少白的事,为什么要瞒着我?”他看着姜幼宁的黑发,胸口闷疼难忍。 如果她真心对他,为什么什么事儿都要自己扛着忍着,她难道不知道他会心疼吗…… 一瞬间,从前和现在的委屈如潮水般涌来。 姜幼宁只觉从未这么伤心过,哪怕是看见顾钰寂和宋映岚在一起,又或是和离那日,她都没有这么想哭过。 低低的抽泣充斥在厨房中,顾钰寂眸光一怔,眼前人颤抖的双肩让他心头一窒。 姜幼宁哭了? “你还要我怎么真心待你?”姜幼宁哽咽着抬起头。 满脸泪水的模样让顾钰寂心如刀绞,又暗自痛骂他的冲动。 姜幼宁抽噎着,眼神渐渐迷茫起来,像是在回忆从前。 “大婚那夜,因为你说的约定,我不敢告诉你我对你的情意,唯恐你烦心。” “你有心仪之人,我大限将至,我不愿你心怀愧疚,隐瞒而放你自由,只盼你此生幸福无忧。” “我死里逃生,不想与你纠缠不清扰乱你的生活,所以远走他乡,只有与知言相依为命的心思。” 她的泪水淌落,湿了她的衣襟,然而她却没有停下。 “顾钰寂。” 姜幼宁从未叫过顾钰寂的全名,这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