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汉、求救和被决绝抛弃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混成一团。 她嘶声尖叫了一声,拼命摇着头哭喊:“不可能!我的孩子还在,他还在!” 说着,许听夏扯掉手背上的针头,掀开被子,又掀开枕头。 她下了床,拉开柜子和窗帘,嘴里魔怔了似的嘟囔着:“孩子,孩子?妈妈在这儿呢。” 萧羽心中一痛,跟着她身后,却小心翼翼的不敢触碰她。 看着这样的许听夏,贺季晨一时僵住了。 眼前的人就像个疯子。 可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她怎么可能就疯了? 贺季晨垂着的手一下收紧,突然,他一把推开萧羽,抓住许听夏:“够了!” 许听夏张着颤抖的唇,凌乱的头发混着泪水黏在脸上,眼中翻涌着悲痛和茫然。 贺季晨心不觉一窒,却仍旧冷脸呵斥:“他本来就不该存在!” 第九章 她不是薇薇 这样绝情的一句话就像锯子锯断了许听夏紧绷的神经。 她撕扯着头发尖叫着蹲下,紧靠在墙边瑟瑟发抖。 萧羽连忙挡在许听夏面前,死死瞪着贺季晨:“你是真的要把她害死才甘心吗?!” 许听夏缩成一团,流着泪低喃着:“不要把他带走,不要……” 贺季晨心渐渐发紧,手机却忽然响了。 “总裁,江小姐要见您才肯睡。” 佣人的话让他眉心一拧。 他看向许听夏,眼中略过几许挣扎后转身离开。 看着贺季晨的背影,萧羽紧紧咬着牙,忍着满心的怒火。 别墅。 看到贺季晨回来了,赵明薇立刻扬起笑容:“你终于回来了。” 贺季晨淡淡地嗯了一声,坐到了沙发上。 赵明薇唇角一僵,看向一旁的江母。 江母轻咳两声,话锋一转:“斯然,等明薇康复后你们就结婚吧。” 然而贺季晨并没有回答,他微蹙着眉,似是在想什么。 赵明薇看着江母,抿唇使了个眼色。 “唯一那儿不用担心,这都是她该受着的,你和明薇已经被耽误三年,不能再拖了。”江母又催促着。 闻言,贺季晨又沉默了一阵才开口:“孤儿院搬迁,虽然院长和陈妈妈去世了,但我已经找到李妈妈了。” 贺季晨看着他们,眸色微暗:“让她来做我们的证婚人,怎么样?” 听了这话,江母和赵明薇脸色一变。 赵明薇僵着脸,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当然好。” 第二天,医院。 贺季晨推开病房门,萧羽抬头望去,防备道:“你还想来做什么?” 贺季晨睨了他一眼,并未理会,直接推开他。 然而病床上的人让他怔在了原地。 许听夏头发凌乱,眼眶泛红,下眼睑乌青。 而苍白的脸上温柔的表情里又带了丝呆滞,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像抱着新生儿一样抱着枕头,轻轻摇着,如同在哄着一个酣睡的婴儿。 贺季晨心一紧,眼带愠色:“许听夏。” 许听夏略显空洞的眼眸一闪,抬头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道:“小声点,我刚把他哄睡着。” 闻言,贺季晨眉目一拧。 这样的许听夏好像更让他心躁,他跨上前,一把将枕头扯开,向后一扔:“你又在装什么!?” “啊——!” 许听夏立刻尖叫了一声,摔下床爬着去捡被贺季晨扔到门口的枕头。 萧羽护着许听夏,轻声安慰:“孩子没事,放心。” 许听夏紧紧抱着枕头,抬眸看着萧羽,痴痴一笑:“斯然哥哥,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是不是很可爱?” 贺季晨心底一震。 这一声“斯然哥哥”隐约唤醒了他脑海深处的记忆。 可许听夏却是对着萧羽叫着他的名字,怒火顿时烧上了眼角。 他绝不相信她真的疯了,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直到医生来给许听夏检查了一遍:“病人由于受了极大的刺激,致使精神崩溃,这种创伤性精神障碍很难治愈,还是需要家属多陪伴才行。” 医生停顿了几秒后又继续说:“而且,她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贺季晨瞳眸一滞。 他看向病床上仍旧抱着枕头低喃的人。 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渐渐袭上了他的心头。 萧羽看着他,嘲讽中又带着几丝悲哀:“你满意了吧?” 贺季晨没有说话,可脸色却越来越差。 这时,手机想了一下,他一看,是保镖的短信。 ——总裁,已经将李妈妈接来了。—— 贺季晨抬眸看向许听夏,迟疑了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看着又一次离开的人,萧羽冷笑一声。 他将许听夏扶到病床上,轻轻握住她的肩:“看看,她就是这样无情无义,为了他,根本不值得……” 许听夏呆滞地看着枕头,点点泪水从她红红的眼眶落下砸在了枕头上。 …… 宾利车停在一小区外。 人工湖边,保镖正推着一个坐着轮椅的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散步。 贺季晨走过去蹲下身,眼神柔和了些许:“李妈妈。” 李妈妈浑浊的目光一亮,好一会儿,那枯木般地手慢慢抚上他的脸:“斯然啊……都长这么大了。” 她叹了口气,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感叹时光飞快的流逝。 “不知道薇薇变得什么样了。”李妈妈呢喃了一句。 闻言,贺季晨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他翻出赵明薇的照片放在她面前:“她也长大了。” 李妈妈眼中划过一丝喜色,立刻接过手机眯着眼细细地看着。 可几秒后,她皱起了眉,摇头道:“这不是薇薇啊。” 第十章 他听到了 细雨迷蒙。 车内,贺季晨紧攥着手机,望着车窗外,目光深邃。 李妈妈那句否定就像刺扎在了他的心上。 赵明薇怎能可能不是“薇薇”,如果她不是,她又怎么会有薇薇的项链? 越来越多的疑惑积压在胸口,惹得贺季晨心烦意乱,他立刻打电话给助理彻查当年的事。 医院,病房。 看许听夏平静了,萧羽才放下心去了医生办公室。 可不过十分钟,坐着轮椅的赵明薇忽然进了病房。 她看了眼许听夏,关上了门。 “别装了。”赵明薇冷嗤道。 许听夏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哄着怀里的“孩子”。 赵明薇面目一狞,伸手夺过她怀中的枕头,扔在地上。 然而许听夏只是哑声叫了一声,立刻下床去捡,坐在冰凉的地上紧紧抱着枕头, 见状,赵明薇先是一愣,而后嘲笑着:“没想到你真疯了,真是活该啊,你根本不该回家!不对,你没有家。” 许听夏眼眸微微一亮,抬眸道:“我有。” 孤儿院就是她的家。 那里俨然已经是她最温暖的存在。 “那是我的家!”赵明薇语气中满是妒恨,“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姐姐?” 她将一条碎心项链拿出来,目光阴狠:“毁了它,你和斯然也就没有关系了。” 许听夏眸光一怔:“项链……” 忽然间,她猛地起身,狠狠推开赵明薇,抱着枕头抢过项链就往外冲。 倾盆大雨,街上行人稀少。 一个穿着病号服,穿着拖鞋抱着枕头的女人踉跄地跑着。 路人频频回头看去,眼神如同看一个疯子。 许听夏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下意识好像指引了一个方向。 她只能跑。 逃离这让她痛苦不堪的地方。 带着孩子和项链逃到那曾经最幸福的角落里。 天空的闷雷震得人心隐隐发憷。 车内的贺季晨更觉心底有丝莫名的不安。 他紧皱眉,不知怎么想起许听夏那一声“斯然哥哥”。 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