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的名表戴在邬尘手上,不仅是秦聆和邬江,连邬宇都觉得不可思议。
文家和邬家的婚事说白了就是邬家跪舔来的,尽管邬家在本地并不差,但和文家相比却是天差地别,资产大概只有文家的一半。 文晏礼对外翩翩公子,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只有圈子里的同龄人才知道对方其实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联姻也是如此。 先前联姻对象还是邬尚的时候,文tຊ晏礼根本没有送过这么贵重的礼物,更别说是和邬尚出去吃饭,可偏偏对待邬尘不一样,让人倍感意外。 邬宇想起先前文晏礼对自己的抱怨,不知怎么的就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 文晏礼喜欢的可能并不是需要被照顾的人,而是性格更加独立的,能与他产生共鸣的灵魂伴侣。 邬尚从小被宠坏,在同龄人中又算优秀,从来没有被拒绝过,所以遇到更优秀的人,他只会觉得“配得上”自己,不会去想到底适不适合。 邬宇悄悄看向邬尚,对方脸色极差,眼中充满对邬尘的恨意与不满。 他蹙起眉头,第一次对这个相处了19年的假弟弟有了其他评估。或许邬尚是不喜欢邬尘的,就像邬尘不喜欢他一样。 只是邬尘将自己的厌恶表现得明明白白,而邬尚却一直装作喜欢对方。 邬宇不敢确定,他打算再看看,如果真是这样,他又该作出什么选择? 邬尘炫耀完手上的表就没再逗留,他无视所有人的注视回到房间,刚进门就躺到床上呼出口气。 这种类似于确定关系的行为可以帮他解决很多麻烦,至少未来一段日子,邬江和秦聆不会再把联姻拿出来说事儿。 想到这里,邬尘的心情更加好起来。他慢悠悠地洗了澡,然后坐到电脑桌前准备看看最新热搜。 大约十点时,房间的门再次被敲响。 对此邬尘没有感到太过意外,从炫耀完表开始,他就知道一定会有人按耐不住来找他。 打开门,果不其然是邬尚。 为了掩人耳目,他还特意带来一杯热牛奶。 “尘哥,我看到你房间灯还亮着,没打扰你吧?”邬尚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他将热牛奶递给邬尘,假惺惺道:“牛奶有助于睡眠,我特意给你热的。” 邬尘不知道邬尚为什么每次都要找一些奇奇怪怪的借口,原主可能以为对方是特意为他做的,可他却不是傻子,看得出邬尚眼中的不怀好意。 之前接受牛排只不过是因为他确实饿了,可这会儿他又不想喝牛奶,自然不会接受对方的“好意”。 “你有话就直说吧,我晚上不习惯喝牛奶,一会儿就睡了。” 邬尚大概是没想到邬尘会拒绝自己,眼睛都睁大了,看上去非常惊讶又恼怒。 他不知道邬尘心中所想,只觉得对方有文晏礼撑腰后胆子就大了,于是更加生气,连装都不想再装。 “你是在忌惮我吗?”邬尚冷笑一声,因为没有被邀请进入房间,为了防止被人看到,他还刻意压低了音量。 邬尘也觉得好笑,特别是邬尚的话一出来,那高高在上的模样就成功逗乐了他。 “我,忌惮你吗?有什么好忌惮的?”他好笑地问。 “我知道你一直很想融入邬家,可是有我在,你根本没办法被爸爸妈妈看见。”邬尚自我感觉非常好,甚至怜悯地看着邬尘,叹气道:“只可惜我才是在邬家生活了19年的小少爷,就算有宴礼哥给你撑腰,毕竟是外人。” “你真的以为他在意你吗?别高兴得太早了!只要宴礼哥发现你什么也不会,甚至没法讨好他的父母,你以为自己还能过得开心吗?” 邬尘就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看邬尚喋喋不休,他毫不在意的模样就像是在看大猩猩表演,让邬尚感到非常冒犯。 “你没有礼貌,没有学历,皮肤那么黑,看上去又粗糙,宴礼哥只是对你感到好奇而已,不会真的喜欢你。” 听到这里,邬尘终于忍不住了,反问道:“不喜欢我,难道还喜欢你吗?” “……原本宴礼哥是要和我联姻的!”邬尚愣了几秒,肯定道:“我什么都比你好,为什么不喜欢我呢?” “你是不是对自己太自信了?”邬尘无语地看着邬尚,他有些累了,和这种脑子一根筋的人对话实在太费精神,那种唯我独尊的样子根本没办法沟通啊。 饶是上辈子的他都没有那么自傲过,邬尚一个假少爷哪来的底气?万一真面目曝光,连留在邬家的可能性都没有。 邬尘有时候根本不知道邬尚到底懂不懂自己的处境,和邬家没有血缘关系,只是比较争气,能让邬江和秦聆面上有光而已,一旦做错事情,谁还会在意他? 上辈子的邬宇不就是这样吗?因为给邬家丢人了,太自傲了,所以父母很果断的放弃了他,选择了自己的小儿子。 亲生孩子都是如此,邬尚更不用说。 “我现在没有精力听你演讲,你别演到最后自己都演糊涂了。”说完,邬尘毫不留情地关上门。 邬尚站得近,那扇门差点撞到他的鼻子。 他被吓了一跳,见邬尘竟敢这样对他,气得直接将杯子砸到了地上。 陶瓷杯破碎发出巨大响声,这时候才震醒极度愤怒的邬尚。 邬家人听到动静后纷纷赶来,他赶紧装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眼泪汪汪地看向率先跑向自己的邬宇。 “哥,我只是想给尘哥一杯热牛奶,有助睡眠。”他可怜巴巴道:“但是尘哥看到我,直接把我关在门外,还差点打到我。” 按照之前的情况,邬宇一定会气势汹汹敲开邬尘的房门,并质问邬尘为什么要拒绝弟弟的好意。 可这次却不一样了,邬宇什么都没做,只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半天才叹气道:“他有自己的主意,既然拒绝了,下次就不要再给他送牛奶了。” 闻言,邬尚难以置信地看向邬宇,似乎在询问这样就结束了吗? 邬宇装作看不懂的样子移开视线,然后看向匆匆跑上楼的邬江和秦聆,又说:“一会儿我来收拾地板吧,时间不早了,都早点休息。” 邬尚猛地回头,看到原本一直站在他那边的父母抿着嘴,看到他的注视后尴尬地对他笑了笑。 “小尚,你也不必一直讨好邬尘,有些事是不能强求的。” 怎么会这样? 邬尚感觉到了深深的压力。 自从他把邬尘推下楼,对方好像就想开了,所有的行为都变得和以前不一样,说是换种方式吸引邬家人的注意,可更像是摆烂了。 早知道他就不这么做了,如果再不想办法把邬尘弄走,对方肯定会爬到他的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