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紧接着有人叫喊:“有人掉河里了!快来救人啊!” 转过身,竟看见唐婉艳在水里扑腾! 没等她反应,就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楚长柏跳了下去,把人给救上岸来。 想起他的腿伤,苗丝娇心瞬间提了起来,慌忙放下盆子想上去帮忙。 不想楚长柏躲过她的手,拧眉看着被冻得全身发抖的唐婉艳:“好端端的,怎么掉下去了?” 苗丝娇还没来得及失落,便见唐婉艳含着泪,当着所有人的面控诉—— “嫂子,就算你不乐意我说你昨晚跟曹明华钻小树林的事儿,也不能把我推下水啊!” ======第3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苗丝娇只觉周围人的目光锋利了许多,但远敌不过楚长柏骤冷的眼神。 她沉声驳斥:“你胡说什?我根本没碰你!” 唐婉艳立刻哭了,抓住楚长柏的胳膊哭诉:“长柏哥,我劝她为你着想,不要跟曹明华那个流氓不清不楚,谁知道她恼羞成怒,不仅骂我多管闲事,还把我推了下去……” 听着这颠倒黑白的话,苗丝娇气的面红耳赤,更悔自己上辈子识人不清,被这样两面三刀的人利用。 望向楚长柏,只见他黑着脸,把唐婉艳扶起来:“我送你回去。” “长柏哥,苗丝娇她……” “行了!” 男人一句满含气势的低斥,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发憷。 唐婉艳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话也丢了楚长柏的脸,忙收了声。 苗丝娇僵着,想再解释几句,却看着楚长柏带着唐婉艳擦肩而过,从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无力像无数蚂蚁一寸寸啃噬着心,痛的她唇舌相颤。 可再想起上辈子的自己的过错,痛楚慢慢被压下。 她之前做错了事,一时半会儿也很难叫楚长柏相信自己。 以后她好好改正,相信他会慢慢相信她的。 几番深呼吸,苗丝娇才咽下压抑的情绪,收拾衣服回家。 一进家门,便见吴秀芳正晾着挖来的野菜。 “妈。”她轻轻叫了声。 吴秀芳睨来一眼:“又是做早饭又是洗衣服,装的这么勤快,你不会又闹幺蛾子了吧?” 带刺的话让苗丝娇一噎,却也没计较。 婆婆向来刀子嘴豆腐心,话再难听,平时吃穿从不少她的。 再想起上辈子自己的错误,她软下语气:“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往后我每天都会把工分挣满,让您少操些心。” 吴秀芳拎着竹篮,回头见鬼似的看向苗丝娇。 这还是她看不起乡下人,平时恨不得用鼻孔看人的儿媳妇吗? 居然主动道歉?! 苗丝娇晾着衣服,余光却看着身边的吴秀芳。 只见对方不自在地啧了一声,别扭地挥挥手:“你要真想好好过日子,就趁早跟长柏生给我生个大孙子!” “从结婚到现在,长柏休假回来都睡厨房,你们一直分房睡像什么样子!” 闻言,苗丝娇面颊一热,可随之而来的便是难言的无奈。 她能嫁给楚长柏,是因为吴秀芳主动来帮他提亲。 上辈子她想着嫁给楚长柏就能少受些农活的苦,而且从见他的第一眼起,她就喜欢上了他,所以欣然接受。 可婚后,楚长柏始终都冷冰冰的,也没有半点要碰她的意思…… 见苗丝娇不说话,吴秀芳以为她不乐意,当即拉下脸:“我明早要是还看见你一个人从屋里出来,就别想再做我儿媳妇!” 说完,提着竹篮进了屋。 苗丝娇站在原地,心绪复杂。 天渐黑。 远处时不时传来狗吠。 苗丝娇拿着下午去公社卫生院拿的药酒,在院子里徘徊了半天,最后才下定决心踏进厨房。 恰好见床上的楚长柏卷起裤腿,结实的小腿肌肉线条硬朗,但腿肚子上一掌长的伤疤很是狰狞。 她记得,那是他去年执行任务时为了救人留下的。 苗丝娇目露心疼,上前蹲下就要帮他擦药:“这是我下午去卫生院拿的药,我帮你……” “不用。” 楚长柏冷然回绝,从枕头下拿出一块药膏贴,撕下后贴在受伤的膝盖上。 面对男人一次次的拒绝,苗丝娇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再想起上午唐婉艳落水的事,她不由捏紧了手里的药酒:“唐婉艳是自己掉进水里的,而且我……” “你怎么样我都不想管。” 苗丝娇一哽,还没缓过神,又听楚长柏甩出一句驱逐:“出去。” 她神色微滞,想起吴秀芳说的话,心跳逐渐不再受控。 煤油灯的昏暗光亮中,她忐忑而腼腆地轻问:“今晚……我能跟你一块睡吗?” ======第4章====== 空气骤然凝结,苗丝娇全身紧绷,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楚长柏拧着眉,再一次驱赶:“出去。” 她心狠狠一揪:“可我们是夫妻,夫妻睡一起不是天经地义吗?而且妈也想早点抱孙子……” “别让我再说都三遍。” 冰锥般的话语刺在苗丝娇心口,疼的她掌心发颤。 在男人冷冽的凝视中,她狼狈地走了出去,‘砰’的一声,身后的门立刻被关上。 夜风扑在身上,寒凉刺骨。 她看着的药酒,苦涩一笑,被丈夫赶出房,两辈子里还是头一回…… 次日。 因为怕被吴秀芳看见自己和楚长柏还是分房睡,苗丝娇天不亮就起床,准备出早工。 刚从屋里出来,便见穿戴整齐的楚长柏拿着镰刀也从厨房出来。 “你去哪儿?”她下意识问。 楚长柏看也没看她,径自走了出去。 苗丝娇目光渐黯,垂眸也去上工了。 却发现楚长柏跟她方向一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帮吴秀芳上工。 秋末,露水浓重。 几十亩的二季稻田金灿灿一片,田里已经有知青和村民干活了。 见楚长柏下了田,苗丝娇也卷起衣袖,朝之前帮自己干过活的女知青走去,帮她接过沉重的水稻:“我帮你码好。” 谁知对方直接侧身,躲开了她的手:“别,我可没那福气。” 说着,又瞥了眼不远的楚长柏:“想在你男人面前装勤快就回家去装,免得在这儿受了伤,又说别人欺负你。” “就是,苗丝娇,看在咱们都是一起来插队的份上,你能不能检点些,别丢了咱知青的脸,还耽误咱们返城!” 夹杂嫌恶的埋怨刺的苗丝娇脸色泛白,她下意识看向楚长柏。 他弓着腰,一茬茬收着稻子,冷漠的像根本没听见。 可想到自己的坏名声,她现在也没资格指责对方什么。 撇开低落,她埋头干起自己的活。 这一忙,就是半月。 在这期间,楚长柏都没跟苗丝娇说过一句话,吴秀芳也时不时抱怨几句,苗丝娇都默默受着。 农闲时,苗丝娇去田里捡稻穗,虽然不多,但每次也够一锅米汤。 这天,她揣着捡满稻穗的袋子回家,却在村口路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当看清对方的脸时,她滞住的眼神骤然升起不可置信。 “爸!” 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视线中那张沧桑的脸。 苗丝娇奔过去,死死抱住父亲。 久别重逢,苗岩也很激动,眼眶酸胀:“娇娇,爸可算见着你了……” 一声‘娇娇’,险些让苗丝娇哭出声。 无数句对不起都哽在喉咙,上辈子她锒铛入狱后,父亲不久就病逝,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愧疚、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