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急吗?” 南疆是个小国,但里面都是由各个部落组成的。 这几年一直虎视眈眈北国,还曾多次提出联姻,但最后北帝都以没有合适的公主而回绝。 眼下谢婉姚突然要嫁到南疆,着实也让他感到奇怪的。 “信上她是这么说的,还让我进宫见她最后一面算是道别。”叶蕊诗将信放在了案桌上,轻声说着。 萧然眼眸一压,大手握紧了叶蕊诗将人圈在怀里抱着,低声道:“你要是不想那我们就别去。” 叶蕊诗沉吟片刻,谢婉姚这个人她谈不上恨,更多是觉得道不同不相为谋。 爱一个人固然是没有错的,但要克制。 何况还是对一个有妇之夫的男子。 左思右想后在心里下了决定:“我们明日去看看吧,就当是给她送份结婚礼物。” 萧然把玩着叶蕊诗纤细的玉指,淡淡颔首,算是默认了。 好歹是少年时的好友,他也理应送上一程。 第八十二章 出嫁南疆 翌日,慈安宫。 叶蕊诗一袭碧色锦裙,跟着引路的嬷嬷一直走到了谢婉姚居住的小宫阁。 一进门,她就闻到拂面而来的脂粉香气。 是谢婉姚坐在梳妆台前,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化妆。 “你来了啊,卫夫人。”说出这句话时,谢婉姚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盒,站起身迎了上来。 叶蕊诗看到谢婉姚朱唇上的暗红时,微微一怔,快要大喜的日子新娘子却是这副模样。 她压了压眼睑,语气寡淡:“臣妇祝郡主新婚快乐。” 闻言,谢婉姚痴痴一笑:“丧夫改嫁,何来快乐?” 叶蕊诗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等着后话。 谢婉姚迈着步子,用打量的目光看了叶蕊诗许久,最后眼底露出一抹不甘心:“有时候我真不知道卿珩爱你什么,我更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打乱我们?” 她的质问声一声比一声大,像是想将心里的怨气通通发泄出来。 但叶蕊诗看着这样的她,眼里的情绪没有半点起伏:“郡主就没想过你和卿珩相识多年都没再一起是因为什么吗?” 谢婉姚面色一沉,恨恨的咬牙:“你是想跟本郡主炫耀吗?炫耀他爱你?” 叶蕊诗看着她偏执的模样,耐心的说了下去:“我只是想告诉郡主,你们如果是相爱的,那无论是谁都不会将你们拆散,反之也是一个道理。” 谢婉姚眼里划过一丝迷惘,在心里将叶蕊诗的话反复念了好几遍。 这些大道理她这么会不知道,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私心和不甘心而已。 她也并非是讨厌叶蕊诗这个人,她只是看不惯站在萧然身旁的任何一个女人。 半响后,谢婉姚一脸颓败的恍了恍神,而后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叶蕊诗,其实我是羡慕你的,我羡慕你无论生死都能被他牵挂在心上,而我一生都如同浮萍,从未感受过被爱是什么感觉。” 说来可笑,她这生,幼年失去双亲,随后被接到皇宫,由太后亲自教养。 那时候。她原本以为身为太后的姑母是真心对她好的。 可当她得知两次远嫁的诏书都是经过了太后授意时,她便清醒了。 叶蕊诗看得到谢婉姚眼底的悲凄时,终是叹了口气:“郡主身份高贵,此去南疆万事小心,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退下了。” 当她转过快要踏出宫门之时,身后的谢婉姚突然开口。 “你嫁进侯府都多年未孕,难道不曾怀疑过吗?” 叶蕊诗脚步一顿,脑中的弦紧绷起来,转回身沉下声启唇:“郡主这话什么意思?” 谢婉姚冷漠的凝着叶蕊诗,唇角勾起一抹嘲意:“张良一直以来都是太后身边的人,早在你和卿珩成婚之后你用的碗筷都是加了麝香制成的,会导致女子终身不孕。” 叶蕊诗瞳孔一震,不敢置信的摇头:“不可能,我的身子这些年都是府医照看的,如果真有事,他们不会不告诉我。” 谢婉姚嗤笑一声反问:“你觉得太后会让你知道吗?” 叶蕊诗脸上的血色殆尽,心被紧紧揉碎:“为什么?” 谢婉姚步步逼近,一字一顿:“因为太后要萧然断子绝孙。” 第八十三章 囚中鸟 叶蕊诗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 口中还在不停呢喃:“不可能,卿珩他战功累累,为北国打下了无数城池,太后怎么会如此狠心?” 谢婉姚唇角勾起一抹冷嘲:“正是因为萧然战功显赫,才会让太后忌惮,太后本就生性多疑,她又怎么会容的下一个功高盖主的人有子嗣呢?” 叶蕊诗脸色变得惨白,只感觉天塌了下来。 谢婉姚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凄凄一笑,眉眼间尽是自嘲:“我没必要骗你,这次去南疆不见得我能活着回来。” 而后她又望着殿外的天空,失神的喃喃:“我只是不愿看着卿珩落得不忠不孝的名声。” 谢婉姚后面有再说什么,叶蕊诗已经听不清了,只记得自己从慈安宫走了出来。 望着眼前华丽的宫城,她只觉得压抑至极。 红墙金瓦,看似无比奢华,却只不过是暗处藏满了尔虞我诈的存在。 稍不留神,可能被吞的骨头都不剩。 当她走到宫道上看到萧然时,一直压抑的情绪化成了滴滴清泪落了下来 萧然看着不停落泪的叶蕊诗,心一慌。 “怎么去送个礼还哭了?是谢郡主刁难你了吗?” 叶蕊诗眼含着泪,轻轻摇头,朱唇扯出一抹笑来:“没有,不过是风吹进了眼,侯爷别担心。” 萧然知她有意隐瞒,但也没有强行追问,只默默将裹在身上的外袍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叶蕊诗一愣,刚想要脱下时,却被萧然拉住了手。 “我们等会就要坐车回江南了,那一路的风更大。” 叶蕊诗仰起头微微一笑:“好。” 两人手牵着手,朝着宫门缓缓走去。 而另一边。 谢婉姚一袭红色纱裙,头戴金冠一步步走到了皇宫最高的楼宇摘星楼上。 微风轻轻吹起她裙边的薄纱,这是太后特意让人赶出来的婚服,为的就是北国的颜面。 太后有句话说的也没错,能将她养大是情分,若不是这样她早就死在了幼年。 是她贪念,贪念这世上最好的郎君,贪念萧然。 当她看着不远处的宫道上,那两抹熟悉的身影时,嘴角扬起一抹淡笑。 是释怀,也是不得不放下。 谢婉姚望天轻轻一笑,双手攀上扶栏一跃而下,美的宛如一只翩翩坠落的蝴蝶。 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自己作主的事情,亲手结束这可悲的一生。 她不愿再离开故土,不愿再活得像囚中鸟。 …… 谢婉姚的死当天就从皇宫里传了出来,即便皇家有意压制也微乎其微。 绿芙将这个消息报给叶蕊诗时,她惊的站起身:“你说什么?” “谢郡主从宫中的摘星楼一跃而下,御医赶到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绿芙低着头,语调都放地格外轻。 闻言,叶蕊诗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 不过是一炷香前才见过的人,怎么会死的如此突然? 她极力压制着心里的颤抖,声音沙哑地问:“侯爷现在何处?” 绿芙回道:“书房。” 叶蕊诗刚想踏出院门,忽然呼吸一窒,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一道白光…… 第八十四章 黄粱一梦 当叶蕊诗再次醒来时,萧然正守在床边,还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哑着嗓子轻唤了一声:“侯爷。” 萧然闻声回过神,关切地问:“身体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卫延年过来。” 就在他准备离开去叫人的时候,叶蕊诗抬手抓住了他的袖子。 “不用了,我就是做了个很长的梦,这个梦让我好生疲惫。” 萧然停下脚步,又坐回到床边,淡笑着问:“这是做了什么梦?让本侯也听听。” 叶蕊诗眼里的眸光渐渐黯淡下来,一股凄凉漫上心头:“我梦见,谢郡主从城楼上跳下来,地上流了好多血,我梦见她的不甘心,梦见她的妥协……” 她轻声给萧然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