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初尧,你知道吗?我现在恨不得亲手杀了你,用你的命去祭奠我熙熙的灵魂!” 夏振岩一步步向裴初尧走近,一句寒过一句,冷声逼问。 即便夏振岩跟两年前比苍老很多,但他的气势,依然不容小觑。 夏振岩的质问让裴初尧更不舒服,他猛地抬头看向他,不再压抑那克制了两年的怒火,厉声反驳道,“我狠?那你知道她都做了什么么?她卑鄙冷血,阴险狠毒,也同样让我……” 清脆的耳光声在走廊陡然响起,打断了裴初尧的愤怒。 可是她呢?开车撞他的母亲,又伤了夏思思的眼睛,她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找别的男人! “全世界都可以说熙熙,只有你不能!”夏振岩的声音狠厉,带着几分颤抖,“你们齐家,没有资格议论她!” 裴初尧怔愣两秒,一时间不知道夏振岩的话是什么意思。隐约脑海中闪过什么,但也仅仅是转瞬即逝,他根本没来得及抓住。 “二十几年来,夏季华一家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夏振岩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差点就要把所有的真相告诉裴初尧。 但这种人渣败类,他根本就不配知道这些真绿轴相! “你知道王娅为什么会出车祸吗?你知道夏思思的眼睛是怎么瞎的吗?你知道你安排在别墅的人为什么都消失了吗?”夏振岩冷冷的盯着裴初尧,“你知道,夏思思怀的是谁的孩子吗?” 裴初尧愣然地看着他,久久无法发出声音。 夏振岩的每说一句为什么,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被刺了一下。 两年来他所有的愤怒,不正是来自这些问题吗? 母亲出车祸,不是因为夏念一吗?夏思思受伤流产,不也是因为夏念一吗?至于别墅里的人和夏思思肚子里的孩子…… “爸,你什么意思?” “裴初尧,我真恨自己把女儿嫁给你!” 夏振岩为什么告诉他这些,他那压抑着的情绪又是因为什么,他咬牙启齿的愤怒,却又不止像是处于对夏念一的去世。 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 第十四章 我原谅你 “对不起……”许久许久之后,裴初尧慢慢弯下腰,佝偻着背的模样看起来痛极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三个字,更不知道到底是说给谁听的。 “裴初尧,你不仅对不起她,你还害死了她!你知道她临死前,最后说了什么吗?”夏振岩的双眸红肿,还在压抑自己的悲痛。 “她说了什么?” “她说如果有来世,希望永远不要再遇到你!”夏振岩哽咽着开口,“如果时间倒流,不管她怎样苦苦哀求,我一定不会答应她的要求。” 夏振岩的话他有些听不懂,可看他的样子明显不会多解释什么。 “爸,她……”裴初尧揪着胸口,只觉得心脏最后一丝的位置也被凌迟干净,再也没有生长的可能。 他整个人像是濒临死亡,一直到夏振岩不屑地转身离开,他才终于反应过来,快速爬起来,抓住他问道,“她的墓地在哪?” “裴初尧,我不会让你再见到熙熙,因为你没资格。”夏振岩的音调艰涩平淡,不带一丝感情。 “爸……我求你……” “别叫我爸,你不配!”夏振岩一把挥开裴初尧的手,“你也不配知道熙熙的墓地,你不配!”随后,他面无表情的甩开裴初尧的手,大步离去。 裴初尧那天不知道在医院走廊站了多久,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孤魂野鬼,这世上再也没有在乎他的人,那种绝望压的他仿佛要窒息了一般。 还有他们那个来不及出生的孩子,他都没好好看过他,没有好好跟他说说话…… 心好像已经从胸腔中流失,又像已经停止跳动。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已经失去,跟心死又有什么差别。 浑浑噩噩离开医院,他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沉醉在那灯红酒绿中,一杯接着一杯不断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希望醉倒醒来,一切都没发生。 “景郇,景郇你怎么了?” 恍惚间,他好像又听见了她的声音,跟以往一样透着担心。 “文熙,对不起,我错了,是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紧紧抓住那梦中的声音,他怕一松手她就不见了。 “好,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夏思思咬着牙,努力压下心底的愤恨,扶起喝的烂醉的男人。 她不在乎他将她错认成谁,只要能得到他,只要能成为齐太太,她什么都不在乎! 甚至为了让他更加认定自己就是夏念一,夏思思还压低声音,刻意模仿夏念一说话。 “景郇,我好热……” 和他一起跌倒在客房的大床上,她直接攀附上了他的脖颈。 这一次,她势在必得! 果然,听到那如梦似幻的声音,感受到怀中那香软的触感,裴初尧几乎出于本能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急切的撕扯着那些阻碍,想要更加真实地去感受她的存在…… 第十五章 你把文熙藏哪了 “景郇……”妩媚的女声响起,带着丝丝勾人心魄的娇喘。 感受到身下的真切,听到夏念一的声音,裴初尧只觉得,梦中的夏念一离自己越来越近。 他疯狂地摩挲着身下的身子,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大手不断游离。 就在夏思思以为自己真的要得逞的时候,裴初尧却是突然间想到什么,猛地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景郇?”夏思思唯恐被发现端倪,小心翼翼地学着夏念一的声音,带着些许迷幻。 “文熙,文熙,不要离开我!”裴初尧紧紧抱着怀里的人,生怕一个松手梦会就此消散。 “不会,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景郇,我爱你!”夏思思安抚道。 “文熙,文熙……”黑暗中,男人的喘息声一点点加剧,身子却再没有任何旖旎的动作。 他只不住地喃喃,拼命将身下的人儿抱紧,随后再也没有动弹过。 直到翌日清晨的阳光洒下,男人蹙了蹙眉,抬手想要揉揉发疼的太阳穴,却猛然察觉到怀里的陌生感。 梦中那真实的触感诱人的声音犹在耳边,裴初尧喉头一紧,只觉得呼吸一滞。 是……是她吗? 他有些不敢动作,生怕这一切都会消散。 或者说,他仍然在梦里? 可炸裂般的疼痛却又诉说着清醒。 “景郇……”怀中的女人突然在他胸膛蹭了蹭,发出迷糊而又慵懒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裴初尧本能的推开怀里的女人,冷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郇,你怎么了?不是你昨晚拉着我来……来这里的吗?”夏思思跌坐在地上,脸上带着羞涩和不解。 裴初尧微微蹙眉,他昨晚喝多了,可能是误将夏思思认成了夏念一,可他还清晰的记得那时的感受。 思及此,他快速下床,捏着夏思思的肩膀冷声逼问,“文熙呢?你把文熙藏哪了?” 好似绝望中突然渗入一丝光影,裴初尧此刻只想抓住这一丝渺茫的希望。 文熙没死,昨晚就在他身边! 他几乎没了理智,发疯般的质问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