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永淮的声音里听到了深深的无奈,她知道他说给不了她什么,指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婚姻与名分,所以,当她明确的表达了自己不愿意后,他便没有再逼近她了,哪怕他自己已经被欲望烧得满眼通红。 “我头痛……”谢永淮眉头紧皱,宿醉本就叫他头疼,与孟若清这翻折磨与剖心深谈后,他更感难受,他已经头痛欲裂。 “那我给你找醒酒药。”孟若清心疼。 “不要,你哪儿都不准去。”谢永淮紧紧抱着孟若清,他现在只想这样抱着她。 孟若清无奈,只好道:“那我给你揉揉。” 谢永淮:“嗯。” 就这样,孟若清被他搂在怀里,轻柔的给他揉按着两边的太阳穴。 前一刻,还剑拔弩张的两个人,这一刻,突然变得平和,岁月静好的犹如一对老夫老妻。 时间与空间,并没有令两人产生半点距离感,大概这就是真爱的力量。 孟若清的手法很轻柔,但却十分舒服,头疼得到缓解,谢永淮的眼皮已经沉重的睁不开了,他在孟若清耳边,轻声呢喃:“我想睡。” 孟若清亦轻柔的回应:“那就睡吧!” 谢永淮:“你不准走。” 孟若清:“……好。”她能不走吗?她不能。 整个房间,变得安静。 就在孟若清以为谢永淮已经睡着,耳边突然又传来谢永淮的声音:“宝贝,这不是我醉酒做的梦吧?你真的回来了吗?” 他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他是真的很困很困了,可一直还强撑着不肯入睡。 孟若清何曾见过这样没有安全感的谢永淮,她不由的一阵心疼,她柔声哄道:“睡吧,睡吧,睡吧……”希望你酒醒后,只当是做了一场梦,忘了刚才,忘了现在,忘了我曾经出现在这里。 只因,我们已经不能相认……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谢永淮的呼吸越来越平衡,孟若清知道,他终于入睡了。 想着华盛文临走时曾说过,还会回来,孟若清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可是,她却迟迟不想起身,天知道她多么的留恋着他的怀抱。 就在这时,孟若清的手机响起。 孟若清惊的立即接听,就怕来电铃声吵醒了谢永淮,可接通之后,才发现电话是妈妈管品芝打来的。 孟若清第一时间就想挂掉,毕竟刚才妈妈管品芝和卫视清一起骗她,她还生着气呢。 但她一接通,手机里便传来了管品芝焦急又慌张的声音:“欢欢,你在哪?你快来医院,出大事了。” 孟若清赶紧下床,轻轻关上卧室的门,走到客厅后,才轻声问:“出什么事了?难道是你的腿……” 虽说妈妈早上骗了她,但确实是定了今天去医院做检查,所以,一听叫她赶紧去医院,她下意识以为是妈妈的检查结果有异。 却不想,管品芝立即急声打断她的话,道:“不是我,是飞飞,飞飞出车祸了,我正好在医院碰到他,他刚被送进抢救室,生死不知啊……”说到后面,已经哭的泣不成声。 “飞飞?”孟若清怔了一下,才猛然想起,“你是指小飞飞吗?” 小飞飞,简溪与前夫许端午的儿子,全名:许飞。 “是的呀,就是小飞飞,当年他小,大家都叫他小飞飞,现在他都六七岁了,我们都改叫他飞飞了。刚才在医院门口看到被送进来的他,混身的血,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你快来医院吧。”管品芝哭的不行,到底是自己的外孙,哪怕多年没见,那也是血浓水啊。 “好,我立马过去。”孟若清自然立马答应,毕竟是自己的侄子,更何况她现在的身份是简溪,而简溪身为飞飞的亲妈,这个时候,不出现可说不过去。 挂了电话,孟若清轻轻的推开卧室门,床上的谢永淮怀里抱着大枕头,睡得很熟。 不用猜,这个大枕头是孟若清刚刚塞的。 “谢永淮,我走了。”孟若清的声音轻的大概只有她自己听得到,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谢永淮,她转身离去。 半小时后,孟若清赶到医院。 令孟若清震惊的是,她在医院看到了两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一个是华盛文,因为他就是撞到飞飞的肇事司机;另一个赫然是她的生父:简大洪。 在孟若清的心里,对简大洪这个生父的感情是极其复杂的。 管品芝与简大洪当年离婚时,孟若清与简溪只有八岁,姐姐孟若清跟了妈妈,妹妹简溪跟了爸爸简大洪。 当年管品芝将孟若清带进了城,从那以后,大概隔上三五年,孟若清才会跟简大洪见一面。 所以,于孟若清而言,简大洪这个父亲就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但又不仅于此,他更是一道挥之不去的童年阴影。 这就得说到孟若清怕黑这个事了。 年轻的时候,简大洪酗酒,每次喝高了就打老婆,孟若清又最是懂事,每次看到妈妈挨打都会向前劝阻,结果可想而知,简大洪就连她一起打,且每次打完后,还会把她关进肮脏潮湿、乌漆墨黑的柴房。 有时候,管品芝被简大洪打晕或打的送进医院,就没有人来搭救孟若清,曾经孟若清被关最长时间的是三天两夜,最后更是饿晕了过去。 从那以后,孟若清便落下了怕黑的毛病。 第399章世界太小 其实那时候,简溪也在,可她怕简大洪,无论简大洪打管品芝还是关孟若清,她全都避之不及,就怕自己也挨打被关,小小年纪就早早的表现了自私冷血的一面。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管品芝离婚时选择的是孟若清,而不是简溪。 总之,在孟若清心中,对简大洪这个父亲,几乎没有半点美好的记忆。两人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简溪与许端午当年的婚礼上,时至今日,已是七年前。 七年不见,如今年近六十的简大洪已经老的不成样子,整个人干瘦如柴,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曲折不均,给他本就并不和善的面容更添了几分凶像。 所谓相由心生,这与他本身做了做了几十年的屠夫,有很多的关联。 而简大洪本身,也是性格暴躁之人,这不,当孟若清赶到时,看到的便是简大洪正揪着华盛文的衣领一脸凶狠的咆哮:“孙子,知道什么叫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么?今天我外孙要是有个三长两段,老子就像杀猪一样把你这个孙子给宰喽,老子绝对说到做到。” 话说得太激动,口水喷了华盛文一脸。 华盛文连忙从西装口袋里掏出小方巾擦脸,刚刚已经赔了无数声抱歉的他,此刻耐心终于耗尽,“我警告你,立马给我松手,否则,我告你人身攻击及恐吓。” 简大洪仿佛听到了天方夜谭,他哈哈大笑,继而表情狰狞道:“这真是老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现在是你开车撞了老子的外孙,你竟然还敢说要告老子,哈老子这爆脾气啊,老子弄死你这孙子。” 话说着,挥起拳头就想朝华盛文的那张俊脸上招呼。 华盛文是谁,他怎么可能乖乖让简大洪打,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捏住简大洪挥来的拳头,五指用力一收,再朝外一扭,顿时简大洪的整条手臂被他扭麻花似的控制在手。 “啊啊啊,疼疼疼……”到底上了年纪,所有的张牙舞爪不过都是虚张声势,简大洪一招被制,立即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华盛文,住手!”正好赶到的孟若清,立即出声制止。 “孟若清……”华盛文扭头,下意识的叫出了孟若清的名字,但转念一想,这个时候能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简溪,他的眼神立即变得不屑起来,他并没有放开简大洪,只是朝他以为的“简溪”扬唇笑了一下,道:“是你啊,几天前就听人说你苏醒了,看来恢复的不错啊,可以四处乱跑了……” 说到这,华盛文突然一顿,双眸骤然一眯,“咦,不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应该不认识我才对。难道,你是孟若清?” 孟若清心头,猛然一震。 不好,刚刚一时情急,叫出了华盛文的名字。 要知道,华盛文与简溪之间可从来没有过交集,严格说起来,谢永淮与华盛文一起去新加坡接回姜军的那一次,是华盛文第一次见简溪(虽然当时的简溪已经是孟若清假扮的),而简溪可是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