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欢欢这是在试探朕对你的心意?” 戚婉容没想到傅裕会动怒,她心中一颤,下意识下跪请罪:“臣妾错了。” 傅裕拉住她的手,不过片刻又恢复了往日模样:“莫再吃这样的飞醋,朕心里只有你一个。” 戚婉容没有试探他的心思,她是真的想成全傅裕和戚芯竹。 但没想到她的真心话,换来的却是傅裕这样的反应。 戚婉容挤出一抹笑:“臣妾只是怕陛下独宠,引得言官进谏。” 傅裕这才收回眼底的怀疑。 “欢欢,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他将戚婉容抱起,往寝殿走去:“今年吐蕃献上了不少好东西,明日朕拿单子来,你喜欢什么尽管挑。” 戚婉容靠着他胸膛,苦笑。 寝殿内,水声四溅,浪潮沉浮。 戚婉容指尖狠狠掐入傅裕结实的臂膀中,可她心里却酸胀难当。 傅裕在床笫间,从未叫过她的名字。 哪怕近在咫尺,她也看不清傅裕的脸,更不知道,他是否将自己当成了别人。 云月终歇,戚婉容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醒来,身边早已空空荡荡。 她浑身如同被车轮碾过,又疼又酸。 吟霜进来为她更衣,嘴里说着晨间听到的传闻。 戚婉容轻声问:“本宫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可有消息?” 吟霜立刻美滋滋回道:“陛下果然听娘娘的话,将荔枝都分了出去,戚答应那边,的确也送了一份。” 戚婉容手一顿,心里除了刺痛,却又有种果然如此的恍然。 她终于从层层叠叠的回忆里看清了真相。 前世,宫里分荔枝,戚芯竹永远会有一份。 如今戚婉容明白了,原来爱吃荔枝的是戚芯竹,傅裕只不过是借着她的名头兴师动众。 这样一来,戚芯竹如愿以偿,而骂名,却是她一力担了。 前世种种,如同一把生锈的刀在戚婉容心里来回切割,疼的她脸色发白。 许久,她才缓过劲来。 只是戚婉容没想到,她一个无心之举竟让众嫔妃前来道谢。 戚婉容坐在主位上,看着坐在角落丝毫不起眼的戚芯竹,想起她的身份。 太傅之女,和她一同入宫,本不该只封一个小小答应。 戚婉容只看了几眼便收回目光,有些心不在焉地与其他妃嫔闲聊。 这时,门外传来声通传:“陛下驾到!” 傅裕的身影一出现,众妃嫔皆是起身行礼。 戚婉容注意到,他迈过门槛的第一件事,便朝戚芯竹看了过去。 她心里像被针尖狠狠扎了一下。 傅裕转瞬便收回了目光,扶起戚婉容:“你身子需静养,日后她们来,你只管回绝了就是。” 这话,让一众嫔妃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戚婉容笑也一僵:“臣妾……不觉得打扰,宫中无趣,有人陪着说说话也好。” 傅裕眉一皱,摆了摆手:“都退下!” 众人鱼贯而出。 殿内顿时只剩他们两人。 傅裕这才放下帝王威严,拉过戚婉容的手,语气温柔:“朕说过,这后宫之中你没必要顾及任何人,朕会为你撑腰。” 戚婉容看着他宠溺的目光,心却颤了起来。 傅裕这话,前世她信了,结果就是在后宫树敌无数,成为众人的眼中钉。 而后宫与前朝千丝万缕,戚家在朝中也就越发举步维艰。 戚婉容沉默着。 傅裕又将她拉入怀中:“欢欢,如今朝堂稳固,朕该立后了。” 戚婉容猛地抬眸,对上傅裕笑意盎然的眼。 “欢欢,朕只想让你坐这个位置,但朕不能主动提起,只怕要丞相请命了。” 戚婉容心里瞬间被疼痛填满。 上一世她听了傅裕的话,自然是欣喜无比,连夜传信回丞相府。 可结果却是她爹刚说完,便被朝臣弹劾,更被百姓唾骂,丞相府的名声也是从这时开始一落千丈…… 戚婉容藏在袖子下的手微微发颤。 “陛下,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能做陛下的贵妃,已经是三生有幸,不敢再有他求。” 傅裕看着她,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异色。 他向来顺着戚婉容,此事便不了了之,但当夜,他没来凤鸾宫。 戚婉容难得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起身,却见吟霜兴冲冲走进来。 “娘娘,奴婢听说,相爷今日早朝时,为娘娘请命立后呢! 第3章 戚婉容豁然起身。 吟霜有些奇怪,挠头问:“娘娘,您不高兴吗?” 戚婉容沉默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下去,最终苍白如纸。 她想起昨日自己拒绝后位时,傅裕的神情,只觉得自己可笑至极。 他说着想让她当妻子,实际上,她只是一颗棋子。 无论怎样,棋子都拿在执棋人手中。 戚婉容眼里闪过一丝悲哀,随即焦虑如同巨石压在她心上,沉到了极致。 她该怎么做,才能避免重蹈覆辙,保住自己和戚家? 此刻,偌大的凤鸾宫,像极了囚笼,她是笼中鸟,半步不能离。 戚婉容等了又等,终于等到了天黑。 她进了小厨房,做了几道傅裕爱吃的菜。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傅裕打消立她为后的念头。 热腾腾的菜色香味俱全,可直到表层的油渍凝固,傅裕依旧没来。 戚婉容派去打听的小太监回来,跪在门外颤声道:“娘娘,陛下……今夜歇在了戚答应那。” 吟霜神色担忧,还是开口:“娘娘,您莫不是忘了,今日是欢七。” 戚婉容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心仿佛也空了。 她想起前世,每月的这一天,傅裕都会去戚芯竹那里,从未间断。 当时她以为是傅裕为了自己堵住悠悠众口。 但如今看来,大概这是戚芯竹与他之间有过什么约定。 戚婉容瞧着满桌凉透的菜,心口仿佛被堵上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的发慌。 半晌,她才道:“把这些撤下去吧。” 第二天,戚婉容早早带着吟霜等在戚芯竹的翠玉轩。 等了片刻,她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遥遥一望,她才惊觉这里虽然地处偏僻,但却和太极殿遥遥相对。 戚婉容心里猛然一刺。 原是如此,凤鸾宫再华丽,也比不得这里,开门见太极,情人两相应。 这时,墙内传来脚步声,傅裕从里走出来。 正正撞上戚婉容情绪翻涌的眼。 戚婉容看着傅裕,他脸上神情,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愉悦满足。 她心尖如同被什么狠狠掐住,痛意瞬间蔓延。 在傅裕骤沉的目光中,戚婉容上前请安:“见过陛下。” 她字字坚定:“陛下,臣妾绝无染指后位之意,还望陛下莫将臣妾父亲的话放在心上。” 傅裕瞬间收敛神色,看着跪在他面前的戚婉容,冷眸微眯。 嘴上说着后宫不得干政,可他的后宫中,谁的消息有戚婉容的快。 不过片刻,傅裕便上前扶起戚婉容:“欢欢,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般作态?” 戚婉容心里一颤,却听傅裕声音淡淡,语气却不容抗拒。 “朕心意已决,这后位,非你莫属,今日之事朕就当没发生过。” 说罢,傅裕不容置喙地道:“回凤鸾宫歇着,朕要去上朝了。” 戚婉容看着他的背影,心脏重重往下一坠。 她回到凤鸾宫,让吟霜注意着宫外动向。 果不其然,不过短短两日,流言便漫天飞舞。 “戚家嫡女无才无德,怎配为后?” “陛下就是对戚家太过宽厚,才放纵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戚婉容看着战战兢兢说着的吟霜,心瞬间跌入谷底。 这一刻,她总算懂得,何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她如蒲草,如何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