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在跟温湉打电话。 “脸有没有彻底消肿?我这边没事,我妈没有不喜欢你,改天就带你回来见她。”他耐心的哄着那边。 林月一直等他讲完电话,他放下手机以后,整个人就变得冷漠了不少,尤其是无意一眼看见她时,那股冷漠到了极点,还有些徐讽刺的意味。 “你妈让我来给你上药。”她说。 顾非墨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真的挺厉害的。” 林月当然不会以为这是什么好话,她把药箱放在他身侧,想去看他背上的伤口,被他伸手挡住了。顾非墨冷冷的挑着嘴角说:“不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爸妈哄住的?我让我们家温湉来学一学。” 林月冷淡的重复说:“阿姨让我来给你上药。” “你让你那姑姑以后小心,她越想得到什么,以后越会失去什么。” 林月皱了皱眉,“你要对徐氏动手?” 顾非墨现在时没有这个本事的,只要陆国山掌权一天,他就不可能对徐氏造成什么威胁。但他早晚有接手陆家的一天。 他本来就不太喜欢徐家,原本的礼貌只是做给他母亲看的。真要动手也不会有什么心理负担。 顾非墨根本懒得跟她说话,甚至不再看她一眼,疏离的说:“药不需要你上,你人给我滚出去就行。” 林月说:“那你自己上。” “你最好让你姑姑去给我老婆道个歉。” 她正要走,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趴在床上,这会儿她看见他背上的伤口了,红痕遍布,洗了澡也还有偶尔渗出的血珠。在此之前,他这个人从来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养就一身细皮嫩肉,身上没有半点伤痕。 林月突然就肯定陆国山是打错了算盘,顾非墨这次绝对不会服软。 . 要徐英芝去道歉,显然不可能。 林月想了想,说:“她确实不应该动手,但她不知道详情,以为是你出轨了,责任并不全然在她。” 顾非墨有些心不在焉:“确实有一半责任在于你我的隐瞒,可我老婆有什么错?” 她哑口无言,没有再跟他争辩。 顾非墨又说:“你以为你那姑姑对你有几分真心,还不是为了利用你,别以为你改了徐姓进了徐家,就真是徐家大小姐了。” 林月的手用力的握了握,平静的说:“我从来没这么以为过。” “是么?”他没什么含义的笑了笑,“以前只要有女的来跟我搭讪,你不都亮出徐小姐这张底牌么。徐家这个背景确实好用,屡试不爽是不是?” 林月看着他,有些心冷。 女人只有在没安全感的时候,才会用自己都不确定的优势,来保证自己的地位。 那会儿他身边女人缘实在是太好了,她是长得好看,却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同样的爱好,比不上别人跟他有共同话题,也比不上别人会玩,所以她才会尽量陪他玩得开一些,又在其他女人面前抬出自己的身份。 结果强迫自己玩得开,他觉得她天生就浪。 她抬出“徐家小姐”的身份,他觉得她自以为高人一等爱慕虚荣。 其实她只是自卑,觉得自己没什么优点,看到什么女人跟他走得近都害怕。 008极端 林月从小到大,其实受过不少委屈,大部分都能做到不当回事,这会儿心里却酸涩,但她不是矫情的人,很快就调整了情绪,神色跟语气都没有什么变化:“我先走了。” 陆国山还在楼下骂骂咧咧,看她下来,瞬间明白她上楼干什么去了,冷哼一声:“他都这么对你,你还去管他死活做什么?疼死他也是活该。” 又转头看陆母,语气不悦,“他这没责任感的性子,都是你给惯的。” 陆母在旁边不吱声,平常她敢和陆国山吵,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连她自己都知道,她对顾非墨是过于宠了。 林月笑着调节气氛,说起自己工作的事情。 林月本来想着身体恢复没多久,做一段时间销售算了,业绩找朋友拉拉倒也不累。不过她又通过了大学辅导员的面试,还是选择去大学。 陆国山对她向来是比较关心,道:“要是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跟叔叔提。只要能解决的,叔叔一定尽力给你解决了。” 林月道了谢。 “絮絮,你跟叔叔聊聊外面那个女人吧。”陆国山道,“改天叔叔让你陆阿姨去跟她见个面。” 这话说的其实是相当的直接了,就差没直接说要出去找温湉麻烦。 像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偶尔也会有在外面遇到真爱的时候,有的碰上点手段厉害的,被迷得晕头转向恨不得把人娶回家,只要家里父母不同意,总有让人分开的办法。 林月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有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您问她做什么,您要是想知道,不如直接来问我。” 她微微抬头,就看见顾非墨站在楼梯口,脸上写满了火气,还有几分嘲弄。 他的视线跟她对视了那么几秒,就转到了陆国山身上,没什么语气的说:“您何必跟一个小姑娘过不去,我就再跟您说一遍,我这辈子娶定温湉了。如果不是她,那我就当光棍,您这辈子都别想要孙子了。” “你——”陆国山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情绪又重新激动起来,陆母赶紧在旁边给他顺背,她瞪着他,“你少说两句。” “行啊。”顾非墨扯了扯嘴角,从楼梯上走下来,径自往外走。 陆母皱眉道:“这么晚了你去哪?” “当然是去陪我老婆。” 陆国山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今天你要是敢踏出这个家门一步,以后就不用回来了!” 顾非墨没说话,看了眼林月,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一眼轻飘飘的,却是在责怪她的挑拨离间,在控诉她是罪魁祸首。把厌恶、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这种无声的冤枉比直接骂人还要伤人。+ 也是这一眼之后,林月就有些浑浑噩噩的,她的耳边只有陆母不停的喊顾非墨的名字,叫他别走。陆国山也死死的盯着门口,可是出去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 林月回了徐家,没心思跟陆母交流,沉默的躺在了床上。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场景是她跳楼那会儿,可是跳楼的人却是温湉。她一跃而下,倒在血泊之中,而她就站在楼上俯看她,第一反应不是给她叫救护车,而是在想自己当时是不是也是这副吓人的画面。 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人从后面掐住她的脖子,她回头看,顾非墨双眼通红,说:“是你害死了她。” 林月挣扎着想解释,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只有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你怎么能活着,你也该死。”他的脸上出现几分恨意,松开手,推了她一把。 林月只感觉到自己簌簌往下掉,这种感觉清晰无比,她经历过,知道十几秒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害怕的朝楼上只看得出一个虚影的男人伸手。 她不想死。 梦里他是万能的救世主,把血泊里的温湉给救活了。 救世主却并没有朝她伸出手,反而凉凉的看着她,送她一句:“你是罪有应得。” 第二天,林月就病倒了。 她身体不太好,偶尔穿少一点,就得在床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