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梨叹了口气,见阮凌羽走来,忙先问他其他将士们回来没。 阮凌羽叹了口气,“没,只我一个。” 沈棠梨皱紧眉头,魏长意本着一定要在北金杀了殷鹤行这个目的,带了不少武功高强的,他们这边人少,这个结果,她已经料到了。 “听说殿下他……”阮凌羽顿了一下,继而素着脸道:“他出事了。” 沈棠梨点头,“他坠崖了。” 阮凌羽默了一会儿,“那晚又冒出不少穿黑衣的杀手,将我们给打散了,我最后见殿下被几个黑衣人追着出了城门。” “一帮黑衣人?”沈棠梨思量,莫不这些黑衣人是重明的人? 那晚重明出现在城外十里亭,现在想想也太巧了吧,再加上这些黑衣人,莫不他和魏长意有勾连,二人配合杀了殷鹤行? 如若他和魏长意有勾连,那只怕他和朝廷也有勾连。 这样的话,那镇北岂不危矣!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阮凌羽眼眸转了一转问。 沈棠梨心扑通了一下,不想他心思这般灵透,这么快就发觉了。 “其实……” “姑娘,快来看行意!” 这时谨烟在屋里焦急的喊了一声,沈棠梨忙让阮凌羽推着她进去,来到里屋,但见行意难受的捂着肚子,疼的一直哭,还是不是的吐出来很多。 “怎么回事?”沈棠梨忙问。 谨烟摇头,“不知道啊,小小姐刚去外面玩了一圈,回来就嚷着肚子疼。奴婢让她躺在塌子上,想给她揉揉肚子,可小小姐疼得实在厉害,还吐了好多。” 沈棠梨想到什么,脸不由一青。 莫不是重明,重明下了毒!" 第454章她和阮凌羽的默契 沈棠梨慌了,忙抓住阮凌羽。 “快,快去找重明!只有他能救我女儿!” 阮凌羽应了一声,赶忙跑出去了。 不多一会儿,重明赶了过来,先看了一眼沈棠梨,再装模作样的给行意诊了脉,再拿出一粒药丸喂给了她。 这药丸见效很快,不到半刻钟,行意就不疼了。只是没精打采的,谨烟将她哄睡着了。 沈棠梨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来,她被重明推到外面,听到他用温柔的声调安抚她道:“只是肠胃不好,应该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你不用担心。” “是你!”沈棠梨低着头咬牙道。 重明拍了拍她肩膀,“好几次想开口吧?” “……” “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罢了。” 重明起身走到院子里,此时已到了春日,院中的迎春花开了,一簇簇的拥挤着,金黄金黄的。重明穿着一身白衣,十分素简,但那张脸美到自成一幅画。他笑着,比春花更明艳,旁人为他的美心醉,而只有她看到了他的真面目,一张绝美的容颜下是心如蛇蝎。 他掐了一束花来,塞到她手里,温和的笑道:“你的软肋太多了,说实话拿捏你,并没有什么难度。” 沈棠梨握紧拳头,“你会放了我两个孩子吗?” “会。” “我凭什么信你?” 重明低笑了一声,“凭你没有选择。” 沈棠梨猛地抬头,瞪向重明,“除了屈从你,我还有一个选择。” “哦?” “与你同归于尽。” 重明微微一怔,继而笑了笑,“好吧,我不会再动你女儿了。” 这时阮凌羽从正房出来,走上前向沈棠梨行了个礼。 “苏老板,这趟生意做完了,虽然只成功了一半,咳咳,但您好歹是安全回来了。咱先前说好的两万两银子,给您打个折,给一万了就行了。” 沈棠梨看了阮凌羽一眼,心下转了转,道:“你还有脸开口要银子?” 阮凌羽双手抱肩,“苏老板,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两个人两万两,死了一个,活了一个,一万两也合适。我不是镇北军的人,不是您手底下的人,咱俩只做生意,这一万两你必须给我。” 沈棠梨被他弄烦了,“行了,不差你这一万两。” 说着,沈棠梨让子衿过来将她推到屋里,不多一会儿拿着一沓银票出来了,“诺,给你。” “等等。” 重明半路拦住,将那一沓银票拿到了自己手上,一张一张翻着。 “嘿,你什么意思啊,你抢我的银票做什么。” 阮凌羽伸手去抢,重明去挡,两个人单手过了几招。而趁这个功夫,重明已经过完了这几张银票,转交给了阮凌羽。 “我是怕少了你一张两张的。”重明笑道。 阮凌羽撇嘴,“我看你是怕多了吧,一个两个的,也不嫌寒碜。” 阮凌羽当着重明面又数了数,而后塞到衣襟里,“这边关没好酒,没漂亮女子,着实无趣。拿了银票,我便走了,苏老板,后会无期。” 阮凌羽冲沈棠梨抱拳行了个礼,转身乐颠颠的走了。 重明摇头,“可惜了,倒是个身手不错的,如若能留在军中,必定有大用。” “他原是北征军的将士,见识了战争的残酷,只想吃喝享乐,心中已无抱负。” “所以说可惜了。“ 重明眯了一下眼,说完这句便追了出去。 沈棠梨心道一声坏了,重明这人谨慎,只怕不会放阮凌羽离开。她忙让子衿推着她跟上去,跟到前院,但见重明站在游廊上往院子里看。 而院中阮凌羽和苏云珩又打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 “阮凌羽,你已经不是镇北军的人了,镇北不欢迎你!” “老子还不稀罕呆在这儿!” “我要杀了你!” “没完没了了是吧,要不是念在你是苏老板的弟弟,我定不客气!” “谁要你客气,以前你就打不过我!” “别忘了你只有一条胳膊了!” “我杀了你!” 二人像是动真格了,阮凌羽原先还顾及什么,但被苏云珩伤了胳膊,他就不管了,专门往苏云珩要害上捅。 怕两人真弄死对方了,旁边围观的将士们赶紧上前将他们分开。 阮凌羽啐了一口,骂道:“苏云珩,别让我再遇到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无耻小人!懦夫!滚!“ 阮凌羽推开身边拉架的将士,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这样闹了一通,沈棠梨再看重明,他这次没有追上去,转而朝前院议事厅走去了。 沈棠梨如此才稍稍松了口气,期冀的朝门口看了一眼。 阮凌羽骑马,一路疾驰,出了镇北关又往南走了一百多里,见身后没有追兵,这才停下喘息。他拿出那沓银票,先一张一张仔细看过,丝毫痕迹看不出。想了一想,他来到河边,一张一张浸湿,其中一张在浸湿后很快显出字迹来。 之前在北金的时候,他从安国公府拿到一封很重要的信件,那信件里的竟只有一张白纸。他和沈棠梨研究了半天,无意沾到水,才发现信上写的内容,正是安国公卖官鬻爵的罪证。 后来他还从安国公府找到写这种透明字的笔,转手送给了沈棠梨,还说以后她要是被挟持了就用这种笔给他传信,还开玩笑说一定要写在银票上,当是先付定金。 今日在重明救治行意的时候,沈棠梨勾勒他手一下,他低头看她,却见她摇了摇头。 之后他见重明推着沈棠梨出去,二人之间透着古怪,他便试探的跟沈棠梨要银票,而沈棠梨真给他了。 看过上面的字,阮凌羽仍有困惑,但沈棠梨要他做什么倒是清楚明白。 从重明那儿入手,暗中寻找她儿子的下落。 换句话说,重明偷走了她儿子。 沈棠梨回到里屋,心疼的抚摸着行意的小脸。 “姑娘,砚儿到底在哪儿啊?”谨烟坐过来问。 沈棠梨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 “我只知道他现在是安全的,但你不能问,我也不能说。” 谨烟默了片刻,继而叹了口气,“殿下就这么走了,您往后有什么打算啊?” “打算?”沈棠梨满心只想杀了重明给殷鹤行报仇,如若真能达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