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和余有才从方国华那分完葡萄出来,又立马去了张大山那。说实话,刘同因为做了对不起张芳的事,还挺怵张大山的,但为了能顺利承包下食堂,他硬着头皮也得去见。
果然,张大山没给刘同啥好脸色,但看在跟刘家还有点薄面上,只说要公事公办,按制定的程序走,没拒绝的很难看,还顺便收下了刘同给送的葡萄,当送给大家的员工福利。 一出张大山的办公室,刘同就黑着脸,大步流星地径直朝前走。余有才在后头小跑着,喘着气问道:“妹夫,咱这葡萄还送吗?” “怎么不送?刚不是都跟张大山说了吗?”刘同此刻很不痛快,对余有才不耐烦地答道。 “那你这是往哪儿走?”余有才不解。 “怎么?我替你走关系,还得我亲自帮你去分葡萄?”刘同怒气上涌,这没用的东西,要不是还需要余有才挂名,他早就让他滚蛋了。 “是是是,我跟我爸去分!”余有才心里也将刘同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想着将来数不尽的钱,他咬牙忍了。 东西都分完,他们又去了最后一个地方,镇组织办。很不巧,镇组织办的主任去市里开会了,不在办公室。恰逢午饭时间,刘同说去食堂吃饭,顺便看看食堂的运作。 午饭时间的食堂熙熙攘攘的,基本都是在组织办上班的人。秉着员工优先的原则,作为外来人员的刘同三人,排了快20分钟的队,才打好三菜一汤。 对于平时极其没耐心的三人来说,此刻的排队都是享受,余有才连买饭菜付的2块钱都没心疼和计较,因为他们看着食堂满满的人,就仿佛看着行走的钞票。刘同和余有才对于承包食堂,更是势在必得。 方国华下班到家,将葡萄递给周春萍。周春萍也没多问,接过葡萄就让他洗手准备吃饭。 饭后依然是闲聊时间,唐知雨现在给自己定了半小时的时间放松心情,然后回书房努力复习。 周春萍示意方国华去厨房端果盘,端来又让他放在茶几上,随后招呼唐知雨吃点水果。 “谢谢爸妈!”说着,唐知雨就挑了颗圆滚滚、绿油油的葡萄塞嘴里。下一秒,她就被酸到口水直往外冒。她眯着眼,龇牙咧嘴地喊道:“酸,酸,酸死我了!” 看到唐知雨被酸到的滑稽样,方国华和周春萍都哈哈大笑。 “快吃块甜瓜去去酸味。”周春萍边笑边挑了块甜瓜塞进唐知雨嘴里。 “我的妈呀,这葡萄酸得我的牙都要倒了。”唐知雨流着哈喇子说着,然后使劲咀嚼着周春萍塞进她嘴里的甜瓜,沁人的甜意,将她从酸味中解救出来。 “嗯嗯,这瓜甜,好吃!爸,妈,吃这个!”唐知雨又往嘴里塞了块甜瓜。 “真那么酸?”方国华试探着,也拿了颗葡萄塞嘴里,才刚咬下去,就连忙吐了出来,同样眯缝着眼说:“真的不是一般的酸!” 这一动作又惹得周春萍和唐知雨哈哈大笑。 “葡萄就别吃了。”方国华这边说着,手也没闲着,将果盘里的葡萄都给挑捡出来,直接扔进垃圾桶。 “你这是哪儿买的啊?酸成这样。”周春萍吐槽道。 “不是买的,是刘同给我们单位送的。tຊ呵呵,人人有份。”方国华突然就想起了他的其他同事们吃这葡萄的反应,明天上班,肯定少不了说嘴的。 “我还以为是你买的呢,原来是刘同那小子送的。怎么,这小子要改行卖水果了?”周春萍就不信刘同肯上进。 “对啊,爸,刘同怎么那么好心给你们送葡萄?”唐知雨嘴里苹果甜瓜吃不停,还能抽空吃个刘同的“瓜”。 “哪是他要卖水果,他是帮他的大舅哥走关系来的。”方国华喝了口茶,慢悠悠地说道。 “大舅哥?谁啊?”唐知雨一头雾水。 “不就是余有才嘛。”周春萍不屑地说。 “余?哦哦,余秀丽她哥啊,我都忘记刘同的老婆是余秀丽了。”唐知雨恍然大悟道。 “这余有才就是个混混,刘同要给他走什么关系?”周春萍问方国华道,语气里满是嫌弃。 “余有才想承包咱们整个福源镇镇政府机关单位的食堂,给的福利就是餐后免费送一盘水果,这葡萄就是先来打头阵的。”方国华也觉得余有才很可笑。 “哟,口气还真大,咱镇政府那么多机关部门,那么多食堂,他想承包就承包,还全部,福源镇是他们家的啊?有那个本事吗他?”周春萍仿佛看到了一个极大的笑话。 “爸,那你怎么回复刘同的?”余家人都是一群奇葩,这是方国华和周春萍说过多次了。唐知雨没想到余有才居然狮子大张口,要承包整个镇政府食堂。 “别说现在各机关单位的食堂承包人都做得非常好,续约也是肯定的。就算想承包,那也得通过公平竞标和后期考察。余家要承包一个食堂的资金都够呛,还想承包整个镇政府的,呵,笑话!被我直接挡回去了,我让他们准备好竞标的钱再说。” “那刘同是着了什么魔,居然替余有才走起关系了?”周春萍道。 “我看是余有才许了刘同不少好处吧。”方国华猜测道,刘同这人虽然是个浑不吝的,但把自身利益看得最重,没有好处,他不可能帮余有才。 “这余有才开的也是空头支票吧,刘同居然也信。” 唐知雨这个“空头支票”的新鲜说法,引得方国华和周春萍连连点头,说这比喻太贴切了。 余有才想承包整个镇政府食堂的事,就如同这酸葡萄事件一样,直接被方家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一笑而过。 而刘同这边,因为镇组织办主任出差,葡萄没送完,刘同就让余有才先拉回家,等明天人回来,再去送。余有才还非常热情的让刘同带些葡萄回家。刘同也不客气,接过葡萄,骑上摩托车就走了。 见刘同的身影消失在巷口,余有才翻着白眼,“呸”了一声,不屑地说:“有钱人家又怎样,还不是一样爱贪便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