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报复么?怎么到最后,是她看不懂他了? 这一晚,苗安筱是在他房间睡的,两人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拥着她睡觉,手一直放在她小腹,仿佛在感受那个还未成型的生命。 一整夜,苗安筱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第二天早上,她睁眼便看见他拿着她的孕检报告单在仔细端详,她昨天并没有把单子丢掉,他许是想看看孩子现在是什么模样吧…… 看到这一幕,苗安筱再次红了眼眶,没敢出声。 她的主动坦白其实是带着心机的,她受枪伤是为了他,他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愧疚,如果是因此才不能留下这个孩子,他大概率会同意,这也是她敢坦白的原因,事实证明,她算计对了。 许久之后,他才放下报告单回头,见她醒了,他走上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眸子里像是一汪寂静的潭水,毫无生机,嗓音也是沙哑的:“醒了就起来吧,我带你去医院。” 苗安筱有那么一瞬间后悔了,她想留下这个孩子,可她知道,她不能。 去医院的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直到医院,都没松开。 看着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时候微微颤抖的手,苗安筱迅速移开了视线,她从没见过他这幅样子,从前不管什么大风大浪,他何时手抖过? 进手术室前,苗安筱终于绷不住退缩了,她扑进他怀里,说不出话来,只顾着哭,心里蔓延开的痛苦像是淬了毒的利刃,一刀刀将她活剐。 他抬手回抱住她,无比的用力,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没事,我在呢……” 最后,苗安筱还是去了,踏进了那间能结束小生命的操作室里。 这算不得什么大手术,她也不会有什么危险,麻醉剂混合在点滴瓶里一点点流淌进她身体,很快她就没了知觉。 短短的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她醒来了,她知道,结束了,肚子里的孩子被拿掉了,连昏睡着,她的眼泪也没干过,浸湿了枕头。 还有剩下没打完的点滴,沈长隽一直陪在她旁边,等输完液拔掉针管,他沉默着带着她回家。 他答应带她来做手术的时候,没有考虑太久,然而后来的沉重,两人不知道要背负多久。 将她送回家安顿好,沈长隽就去公司了。 苗安筱躺在床上给李瑶发了条信息:孩子拿掉了。 除了李瑶,她找不到人诉说心里的苦楚,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那个小生命的存在,就这么仓促的决定了舍弃。 第232章 李瑶或许在忙,没有立刻回复,过了几分钟才打了电话过来:“什么?怎么这么突然?沈长隽知道吗?” 苗安筱萎靡的说道:“他知道,是他陪我去的,我告诉他前阵子我受伤手术用了太多药物,对孩子有影响,他就答应不要了。” 李瑶叹了口气:“这样说的话,这孩子的确不能要,你也别太难受了,好好休息几天吧,注意保暖,这几天气温下降得厉害。” 苗安筱忍不住哽咽:“沈长隽他没有喜欢过我,可是……陪我去医院的时候,他签字手都在抖,从昨晚答应我打掉孩子之后,他就没笑过了,也几乎没怎么说话。我看不懂他,他不是应该表现得风轻云淡么?” 李瑶哼哼唧唧的说道:“那虎毒还不食子呢,这是他亲生的,他能不心疼吗?哪怕他再不喜欢你,再恨你,那孩子也是他的。何况啊……我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你,谁会让讨厌的人给自己生孩子?要报复也太魔怔了吧?” 闲聊了一会儿,苗安筱犯困,就挂断了。 等睡醒,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沈长隽是八点多回来的,他一进门,就询问云姨,苗安筱吃过饭和药没,然后就回房间收拾了行李。 云姨好奇的问道:“先生要出差吗?”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交代云姨照顾好苗安筱,没有亲自跟苗安筱道别,连夜离开了傅宅。 得知他走,苗安筱有些失落,她刚做完流产手术他就出差,还是长差,甚至没亲自告诉她一声,这意味着什么? 她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反正一看见他,她就会想到那个孩子,暂时不见也好。 在家里休息了三天,她就回到了医院继续工作。 贺言明显知道她流产的事,有些惊讶她这么快就来医院:“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这种手术看上去是不痛不痒,要是太劳累的话,可是会落下病根的,起码得休息半个月吧?” 苗安筱看着他问道:“沈长隽告诉你的?” 贺言浅浅的吸了口气:“他发了朋友圈,你没看到吗?” 苗安筱皱了皱眉,拿出手机翻看沈长隽的微信,然而并没有发现贺言说的相关的朋友圈。 贺言也奇怪,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又把手机放回了口袋:“或许是很快就删了吧,我也就偶然看到一眼,他也没发别的什么,就一张孕检报告单。我看你又请了假,估计是做了手术……” 苗安筱没有在意:“他出差什么时候回来?他没告诉我。” 贺言抿了抿唇,估了个大概:“我不大清楚,他也没仔细跟我说,这几天我们没怎么联系,最长不过个把月吧。” 苗安筱点了下头,没有再多问什么,转身离开了。 后续的好些天,沈长隽都没跟苗安筱联系过,只是偶尔发信息问问她身体状况,也没告诉她,他什么时候回家。 苗安筱开始有事儿没事儿的点开他的朋友圈翻看,虽然还是老样子,没什么更新的内容,就是莫名的想翻翻。 终于在他离开的第二十几天,他更新了动态,是他在国外的豪宅里站在窗前对外拍摄的一张城市风景照,动态下方有定位。 第233章 苗安筱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终于在照片的一角看到了他露出的半截西装袖口,于是这么久以来心里隐隐期待的,得到了满足。 原来她只是想见他而已,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看到一点他的蛛丝马迹。 国外的风吹不到傅城,她也感受不到他存在的气息,隔着冰冷的屏幕,思念突然就泄了闸。 她鬼使神差的给他打电话,又神经质的在电话接通之前挂断了,就这样吧…… 他走后的一个多月的晚上,苗安筱睡得正沉,突然被黑崎开门的动静惊醒了。 黑崎一溜烟蹿了出去,她恍惚了两秒,反应过来,只有沈长隽回来的时候,黑崎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赤着脚跟出去,刚跑到一楼,沈长隽就进了门。 隔着冰冷的空气对望,苗安筱突然有些委屈,他身上携着从外面带回来的寒意,风尘仆仆,掩不去他半分风采,他只是站在那里,便也足以让万物失色。 他微微勾起唇角:“我回来了。” 苗安筱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她在极力控制情绪,怕一不小心哭出来。 他走上前,将她抱起:‘怎么没穿鞋就下来了?’ 苗安筱还是不说话,嘴唇咬得几乎快溢出血来。 回到房间,他将她放在床上,扯过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太晚了,你睡吧,我去洗澡。” 说完,他要走,苗安筱伸手轻轻拽住了他袖口。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无奈的笑笑:‘才一个多月不见,哑巴了?’ 她红着眼眶抱住他,手死死揪着他的衣服,所有的怨念都倾泻在了手上的力道。 他终于印制不住,将她推倒在床上,欺身压了上去。 唇齿纠缠间,苗安筱突然发了狠的咬破他舌尖,在他想脱身离开的时候,她又死死搂着他的脖子。 看见她眼里的水雾,他眸色暗了下来,任由她作,任由嘴里的腥甜蔓延。 他急切的撞进她身体,引得她一阵阵颤栗,她比以往都要动情,前所未有的迎合,白皙的肌肤迅速染上了绯红。 或许是她意外的疯狂,第一次他没能坚持太久,带着意犹未尽一遍一遍吻着她的唇,然后又继续深入。 折腾完,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两人携着疲倦和餍足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苗安筱才悠悠醒来,冬日温暖的阳光肆无忌惮的洒了满屋,照得人懒洋洋的,不大乐意动弹。 她转过头看向一旁,沈长隽还没醒,应该是出差累了,回来没来得及休息,就跟她折腾了一个晚上,这会儿怕是睡不醒的。 柔和的阳光在他身上镀了层金色的微光,犹如她初进傅家第一眼看见他时,惊艳了年华。 他是恩赐,亦是提醒她赎罪的开始。 她近乎痴迷的伸手轻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