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没有力气呼出。 岑琛,你会发现我吗?你还会对我有一丝丝的怜悯吗? 渐渐的,意识开始涣散,直到陷入一片黑暗。 …… 消毒水味刺激着许星晚的鼻腔,她睁开眼。 岑琛就坐在床边,见她醒来,神色越发冰冷。 许星晚张了张嘴,却是无言。 两人对视片刻,岑琛站了起来,他俯视着许星晚,声音中带着戾气:“许星晚,你想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满满的苦涩涌上心底。 许星晚没想到他开口第一句居然是这句话。 她突然伸手,一把拔掉了正在输液的针头。 红色的血液从手背蔓延,她惊讶的发现,在拔掉针头那一刻,因为手上的疼痛,心却不痛了。 岑琛见她这样也不免一愣。 “这里是医院,你把我这心脏拿走吧。”许星晚沙哑的声音轻而认真。 岑琛眼神暗了下来。 许星晚又木木地说了句:“趁它还跳着,趁我还活着的时候。” 直觉告诉她,岑琛知道这颗心脏是谁的,否则他怎么一再提起。 对他来说,这颗心脏可能比她的命更重要吧。 她的话,竟让岑琛心中升起丝不安,他冷硬着语气:“你活着就是为了让它继续跳动。” 许星晚眼眸一怔,唇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原来,她真的只是个器皿。 岑琛把她带出医院,一路上,许星晚紧紧地捏着手。 指甲陷进肉里不仅没有让她感觉到疼痛,反而心中的痛楚少了很多。 她有些贪恋这种不用吃药就能让她心平稳下来的方式。 两人回到别墅。 才一进门,二人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沈母。 沈母冷着眼看着许星晚,语气厌恶:“看来在里面待了一年倒是老实多了。” 岑琛眉心一蹙,许星晚手颤了颤,没有说话。 他坐了下来:“妈,找我什么事?” 沈母靠着沙发背,睨着许星晚:“我要她的血。” 第五章 她不配 沈母的话让岑琛和许星晚都愣住了。 许星晚是RH阴性血,非常稀少,这个沈家人都知道。 岑琛紧绷着唇线,没有回应。 沈母又道:“你陈阿姨的女儿有凝血功能障碍,生孩子的时候可能会大出血。” “然后呢?”岑琛余光看着一旁眼神毫无波澜的许星晚,眯了眯眼。 她好像已经无所谓了一般的样子,让他一瞬心情复杂。 许星晚其实已经僵住了,她听着沈母尖利的声音:“什么然后,当然是让她去抽点血备着。” 那语气理所当然,显然并不在乎现在的许星晚能不能受住,而是想着趁着她还能抽的时候先抽。 这一刻,许星晚感觉自己似乎是条缺水的鱼,无论怎么张大嘴,也呼吸不到氧气。 岑琛当她是器皿,沈母当她是血浆。 一个折磨着她的精神,而另一个则是摧毁着她的身体。 “不行。” 这时,岑琛却一口驳了回去。 许星晚一怔,本来毫无波动的眼神一瞬亮了亮……岑琛这是在维护她吗? 而下一秒,那冷若冰霜的声线再次击垮她那薄弱的希冀。 “她吃了药,又输了液,血不干净了。”岑琛斜瞥着许星晚,“而且她也不配。” 指甲再次陷进肉里。 却还不够缓解心里的疼痛。 她垂下眼帘,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许星晚,你看你又自作多情了。 沈母说不动岑琛,而且想想他的话也有理,只能起身离开。 她瞪了一眼许星晚,斥责了句:“不是疯就是病,沈家怎么摊上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许星晚双肩一颤,脸上血色褪去。 丧门星三字像是刀子一样捅进她心里,扎得她鲜血淋漓。 父亲死前的场景再一次在脑海中出现。 的确,她就是丧门星,不然怎么会家破人亡,失去父母。 沈母走后,就有人送了饭菜过来,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岑琛走过去坐在主位,叫了一声:“过来。” 许星晚抬眼,撞上他冷入骨髓的视线后才木讷地走过去,在离他最远的的位置坐了下来。 “吃饭。”岑琛不咸不淡地两字后却没有动筷,似是在命令她。 许星晚却一点也不想吃。 从患了抑郁症开始,她的胃口也渐渐变差。 但她还迟缓地拿起筷子,只是三分钟才吃了两口。 她这样子让岑琛不由烦躁了起来:“你别逼我动手。” 许星晚红了眼,抓着筷子手颤抖着:“我说心脏还给你,你不要,她要血你不给,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她无奈而透着极尽悲哀的语气让岑琛心头莫名一窒。 “我说了,你活着只是为了保证那颗心继续跳,”他突然站起来倾身看着许星晚,声音冷酷,“如果你吃不下,我可以帮你。” 许星晚看着他,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只哽咽着,认命一般大口扒着米饭。 她不停地塞着,塞到最后吐了出来。 “咳咳咳……” 桌上地上一片狼藉,她伏在桌上,狼狈而不堪。 岑琛的手不觉紧握,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他只想离开这儿。 他一下站起来,眉眼带着愠色。 “在我下来之前,我不想看到这些脏东西!”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许星晚的手撑着桌子,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如果知道从精神病院出来会是这样的光景,她宁愿永远待在那个地方,哪怕抑郁至死。 沉闷和窒息感又渐渐袭来,许星晚捂着心口,目光不禁看向桌上的水果刀。 她不受控的走过去将它拿了起来,眼神变得空洞:“只有你不会让我心痛吧。” 第六章 杀人诛心 许星晚从杂物间找出与一个空玻璃瓶,拿着刀,游魂一般走进了卫生间。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瘦弱不堪,滑稽的如同一个乞丐。 从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至少有个鲜活的人样吧…… 那时候岑琛也许是爱过她的? 可现在,他对自己应该只剩下厌恶了。 回忆再次给了许星晚心口重重一击,痛的她落下了泪。 她拿起刀,朝左臂划了一下,鲜红的血顺时流了下来,滴进玻璃瓶中。 许星晚舌抵着上颚,痛意直入大脑,却无比贪恋这种让她心平静下来的感觉。 她嚅动着苍白的薄唇:“你们想要的,我都给你们……” 楼下安静极了,书房中的岑琛反而安不下心。 他烦躁地丢开文件,起身下了楼。 餐桌上的狼藉引得他皱起了眉,而许星晚却消失了。 “许星晚!”岑琛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眸光一暗,视线放在紧闭的卫生间门上。 岑琛走过去用力地敲着门:“我的话你当做耳旁风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岑琛隐隐有些不安,他扭了扭把手,被锁了。 许星晚那虚弱的模样突然在他脑子里闪过,她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 岑琛神情一醒,以肩撞门,数下后,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洗手台的水流了一地,瘫倒在地的许星晚让他心陡然一揪:“许星晚!” 岑琛飞快地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焦急:“许星晚,你醒醒!” 许星晚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更像是被火燎过的枯原,苍凉而悲戚。 岑琛喉间像是哽着什么让他难以张口的东西,连同心都发闷起来。 “你不开心吗?”许星晚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岑琛一怔。 许星晚却好像是真的疑惑不解:“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你怎么不笑?” 这个问题直直扎进岑琛心里。 他紧了紧牙关,想透过她的脸去想顾心妍。 他是为了顾心妍的心脏才留许星晚在身边,而这个女人就是害死顾心妍罪魁祸首。 每想一次,他的心便能更狠铱驊一分:“许星晚,你想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 许星晚长睫抖了抖。 她怎么不知道,从一年前开始,岑琛就开始这么对她了。 他还想要怎么诛她的心? 岑琛神情渐渐冷了下来,他转身去打了个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