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人间有此灾害,恐怕也是天帝的失职。 夜泽摇了摇头:“这个不知,据说当年是天帝将此事全权交给了九天战神,他并未参与。” 又是他并未参与! 第三十二章 装模作样 衣书洛点头微笑,眉眼却染上了一丝伤感:“多谢。” 夜泽知道她心有疑惑,必然会有所行动。 “若需帮忙尽管开口。” 魔界虽然自与天界休战以来,便甚少留意天界之事,但是与其他各界并未曾断了联络,在调查事情方面仍旧无人能比。 衣书洛点了点头。 她回想起之前的种种,恍若隔世。 不对,她已经死了,现在对于她来说是一次新生。 衣书洛抬头瞧着夜泽,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 “明日可否跟我去一趟人间?” 夜泽释然地笑了笑:“自然可以。” 他现在最害怕衣书洛会拒绝自己的好意,毕竟之前她出事,他并未及时相助,有所芥蒂也在所难免。 因为之前跟天界有约,所以衣书洛被关期间虽然他有疑惑,但是却不能前去讨还公道。 他也曾跟景木言说过事情的蹊跷之处,不过他每次都故意转移话题。 恐怕也就是因此,景木言来魔界的次数可谓少之又少。 五千年来,所有的事都变了。 仔细瞧来,一切不过是沧海一粟,转瞬即逝。 直到他得知衣书洛出来了,心底的歉意才逐渐涌出来。他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何事,也知道衣书洛得知后会遭受什么打击,所以才会找到她,未曾想还是迟了一步。 所幸衣书洛回来了,给了他一个弥补遗憾的机会。 西海。 衣书洛之前已经到这里来过,当时她只是伤心,并未过多探究。 海边的居民突然都消失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死了,二是迁徙了。 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就算是填海,天界也不敢罔顾人命。 若是迁徙的话,老人都恋旧,讲究落叶归根,恐怕不会走。 那就说明一定还有人在附近,找他们问一下应该可以得知一二。 往前方行走,渔网遍地都是,渔民生活的痕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 只不过还是没有人烟。 “那边,那边有烟。”夜泽突然瞧见不远处有袅袅炊烟飘出。 衣书洛又惊又喜:“有烟就有人,我们赶紧去看看。” 走近,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小木屋,虽然残破,倒也温馨。 果然,她的猜测没错。 但是下一刻却让她仿佛掉进了谷底,整个人被冷冷泼了一盆水。 景木言从房子里端着什么东西出来,正好跟衣书洛打了个照面。 景木言又惊又喜:“菁菁……” 转头瞥见夜泽,脸色立刻就变了:“你们怎么在这?” 衣书洛转头就要走:“我们走!” 夜泽拉住她,转身问景木言:“不知九天战神到此所为何事?” 景木言刚要说什么,就被来人打断了。 “景木言家来客人了。” 这是一位七十多岁的模样老人,笑意盈盈地瞧着他们。 衣书洛感应到她只是一个凡人,怎么敢直呼九天战神的大名? 没想到景木言更是一反平常,脸色的笑容更是罕见。 他将手中的盒子打开,拿出一个盛满馒头的碗放到老人的手里。 “婆婆,您拿着。” 衣书洛和夜泽已然目瞪口呆,眼前的一切多多少少有些不真实。 老人连连摆手:“这可使不得,你为我们送的粮食还没有吃完,怎好再拿你的东西……” 景木言依旧一副笑脸:“无妨,您拿着吧。” 老人拍了拍他的手,接着道:“这么多天多亏了景木言。西海突然干涸,若不是因为他我们还不知怎么活?” 真是可笑! 衣书洛竟不知景木言竟然这般会做戏! 若没有他西海会干? 若没有他,这里的居民仍旧安居乐业,家人其乐融融! 又何来活不下去之说? 景木言被她灼热的眼光看的有些心虚。 虽说他不是直接导致他们惨剧的罪魁祸首,但也脱不了干系。 他之所以这样做,除了天帝的命令外,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心中有愧。 第三十三章 狡辩 衣书洛轻声问道:“婆婆,除了您之外这附近还有什么人?” 老人瞧了她一眼,又看了景木言一眼。 景木言点头之后她方才开口:“还有一些老人和孩子,家里有年轻人的都外出谋生。我们本就是靠打鱼谋生,西海突然干涸,只能去旁处谋生计。如天下大旱,有一部分也就回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家……” 老人说着突然哽咽,有袖子擦了擦眼泪。 “能带我们去看看吗?” 这些人都是西海的子民,他们世世代代居住在西海旁。如今却遭此大罪,衣书洛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难受。 因为突然的干涸、烈日的暴晒,这里的房子都破旧不堪,仅仅可以暂时栖身。 衣书洛不忍再看,转身来到了一片林子里。 这里也只有干秃秃的枝干,地上的裂纹清晰可见,太阳炙热地烤着,仿佛要将最后一滴水都给蒸发殆尽。 “请问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道义吗?” 衣书洛压抑着的感情终于爆发了出来,她恨景木言,她替天下人恨景木言。 若不是他罔顾真相,执意将自己的父王和叔父们关押起来,这天下何止如此? 现在爹爹兄长亡故,叔父又不知何踪。 景木言拉住她解释道:“菁菁,你听我说,这并非我的本意……” 衣书洛冷笑:“这不是你的本意,呵……这自然不是你的本意,你本意是让我们整个龙族都死光,换得你九天战神的地位稳固,天下苍生安居乐业,天族流芳万代!” 如今灾难不断,百姓必然怨声载道,他们的安生日子估计也过不长了。 景木言张了张嘴,却不知以何话来答。 衣书洛接着说:“景木言,我且问你,我父王和三个叔叔因何被压在深海最底层?因何你突然对我父王提前行刑?又因何我的三个叔叔突然不见了踪迹?” 景木言实在想象不到,眼前这个满眼猩红对他步步逼问的人,竟然跟曾经每日跟在自己身后,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小丫头是一个人。 他喉咙一哽:“我关押四海龙王,一为他们罔顾规矩;二为擅离职守,导致天下大旱百姓流离失所;三为草菅人命!” 可笑!他为了洗脱自己的罪责竟然如此泼脏水于父王他们。 父王和叔父们向来循规蹈矩,倘若是因为衣书洛或许还能碰一碰罔顾规矩这一条。可是已然过了几千年,现在重提不太可能,所以他所说绝不是这件事。 除此之外,她相信他们绝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 “罔顾规矩是何时?擅离职守是何地?草菅人命又是何处?” 衣书洛步步紧逼。 “罔顾规矩是因越柬上书,擅离职守是不能按需布云施雨,草菅人命是滥发海潮淹死行人!” 衣书洛身形一晃,这么多年了,她还总是忽略,景木言从不打无准备之仗。 她知道父王越柬上书是为了给自己求情,滥发海潮恐怕也是为自己而伤心多掉了几滴泪罢了。 她笑了笑,里面满是苦涩:“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究竟是不是事实?” 景木言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冤枉衣书洛的事情,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有了怀疑。 语气中也多了几分不确定:“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怎会出错?” 夜泽终于忍不住道:“之前我百般劝阻说四公主之事有蹊跷,但是你却充耳不闻。景木言,你不是不懂,而是怕损了你的面子。” “就算事出突然,你判断错了无可厚非,但是事后只要想想就会知道有问题。可是你没有,五千年过去了,你仍旧一意孤行!” 景木言不敢想下去,他已经冤枉了衣书洛。倘若又误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