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求你的同意吗?” 她自知经过上次的事后,程橙对她带有偏见,只能不死心的看向姜灼靳。 “总裁,您看?” 听到这里,姜灼靳才抬起头来,他微微拧眉,目光清冷的看向墙壁上的那副多啦A梦。 沉默了许久后,他终于开口。 “扔了吧。” 第5章 轻飘飘的三个字,却像是巨石,重重的压在秦染的心上。 她脑海里浮现起她作画的场景,从小到大她便对画画有着极高的兴趣。 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她的时候,是姜灼靳把她的画一张一张捡起来保存好,说以她的水准,将来一定会成为大画家。 他要把她现在所有的画作都收藏起来,等她出名,他就是第一个粉丝。 可现在,他居然要让自己居然要亲手扔掉她生前最喜欢的画作。 “还愣着干什么?” 耳边响起程橙有些得意的声音,秦染回过神,一步一步走到墙边,伸手将画框取了下来。 将画框扔进垃圾桶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也被一起扔了进去。 她看着那被扔掉的画,觉得姜灼靳想丢掉的,或许不仅仅只是一副画,还有关于黎曼的所有回忆。 这份感情对他而言,已经成了负累,所以只能将关于她的一切都扔掉,他才能得到救赎。 秦染眼睛湿漉漉的,最后她还是忍不住把画捡了回来,擦干净收在了自己办公室的抽屉里。 之后的几天,程橙没有再来。 一次姜灼靳经过门口,恰好秦染打开了抽屉,里面的画被姜灼靳看了个正着。 他停住脚步,目光攸地的看着那幅画,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了一个川字。 秦染心中紧张,试探的开口:“我很喜欢多啦A梦,而且觉得这幅画很有意思,就留下来了,您要是觉得不好,我现在就处理掉。” 闻言姜灼靳眸色沉沉,眼中闪过无数暗芒,随后又很快便恢复如常道:“不必了,你喜欢便留着。” 她兀自松了一口气,又听到姜灼靳开口道:“你喜欢这幅画?” 秦染点头:“看到它,我的心情会变得很好。” 姜灼靳一怔,然后第一次抬眸认真的看向她。 这句话黎曼也说过,可眼前的人,和黎曼分明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不知道为何,长相完全不相似的人,会让他有如此熟悉的错觉。 此后的日子,秦染每天都陪着姜灼靳加班到很晚,姜灼靳见了并没有多说。 对于秦染,他感到既陌生,又熟悉。 可眼下他身边已经有了程橙,和黎曼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程橙,他便不再需要其他的替代品了。 临近午夜,姜灼靳仍旧还在办公室没有出来,秦染看着逐渐空荡的办公室,走到门边轻轻敲了敲。 她知道姜灼靳一旦忙起工作来,便没有时间观念,以前都是她打好几个电话催他回家。 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她兀自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姜灼靳半靠在凳子上,闭着眼睛似乎睡得很沉。 秦染看着就躺在自己眼前有些俊朗睡颜的男人,颇有一种被命运捉弄的无力感。 最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 她蹑手蹑脚的走上前,将沙发上的毯子轻轻披到他的身上。 在她打算转身离开时,身后的人忽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走……” 秦染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她错愕的回头,却看到他仍旧是闭着眼,眉头拧得很紧,好似做了噩梦。 他睡眠向来不好,一点小动静也能惊醒,唯有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能睡得格外安宁。 看着这画面,秦染再也无法离开半步。 人一旦有了奢望,便不会轻易容易满足。 一开始她觉得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可现在她越来越渴望姜灼靳能够认出她来。 陪在他身边的这些日子,她才意识到对他的爱意有多难以割舍。 第6章 翌日,姜灼靳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办公室睡了一夜。 自从黎曼离开以后,他从来没有这么安稳的睡过一个整觉。 昨晚,他在梦里梦到了黎曼,然后他的身边忽然便充满了黎曼的味道。 当他醒来时,身边却只剩下那个新来的助理秦染。 很奇怪,这个秦染在长相上和黎曼没有一丝相像,可却莫名的让他觉得亲近。 甚至,比程橙还要亲近。 从那次以后,秦染可以感觉到,如今姜灼靳已经不再那么排斥自己了。 他会让她安排一日三餐,她准备的下午茶他每次都会吃完,甚至连有时候出去应酬,也会带上她一起。 秦染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近,迟早有一天他会知道,她就是他曾经深爱的黎曼 晚上,姜灼靳需要出席市里举办的慈善挽回,而她作为女伴,陪同姜灼靳出席。 她没想到,如今自己居然还有能陪姜灼靳出席晚会的机会。 更何况,如今他的身边已经有了程橙。 坐在前往晚会的车上,秦染看着坐在自己身侧假寐的姜灼靳,真希望时间就能停格在此处,她便可以永远这样看着他的容颜。 没过多久,车子在酒店门口停下,秦染拉开车门走下车,却看到程橙穿着比自己精致数倍的晚礼服,早就等候在门口。 见到姜灼靳出现,她立刻迎过来,扑进了他的怀里。 “阿寻,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姜灼靳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眼底的宠溺快要溢出水来。 “进去吧。” 站在一旁的秦染,看着眼前的画面,双腿仿佛石化,再也迈不动步子。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作为姜灼靳的女伴出席。 他让自己来,不过是为了照顾程橙,和替他处理工作上往来的麻烦罢了。 灯光璀璨,在聚光灯云疯狂闪烁中,他挽着程橙高调出场。 那些曾经属于黎曼的一切,他毫不吝啬的统统复刻在程橙身上。 他带她认识他所有的朋友,和商业合作伙伴,他带着她跳开场的第一支舞,他让她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而秦染,只能站在不起眼的角落,充当嘉宾。 她是生气的,不管是身为黎曼还是秦染,以至于之后程橙使唤她,她也带了私人的情绪。 “秦助理,去帮我拿杯酒来。” “我不喝红酒,我要喝香槟!” “甜点这么甜,你想腻死我?” 秦染拧着眉头,将手中的甜点重重放到她面前。 “程小姐,我是谢总的助理,不是你的私人保姆!” 程橙冷笑出声:“原来你也清楚你的身份是什么,秦染我警告你,不管你藏的什么心思,最好都把它给收起来。否则,我有的是对付你的法子。” 她看着程橙:“那你呢?你又藏了什么心思,分明知道自己是因为和黎曼长着相似的脸,才得到姜灼靳的青睐,你不也甘愿成为替身吗?” 程橙脸色有些难看,随后她勾唇冷冷的笑了:“那又如何,谁能得到阿寻的爱,谁就是赢家。更何况,你怎么能确定阿寻不会爱上我?” 从洗手间出来后,秦染的耳边还一直回想着程橙的话。 是啊,她是不是太自信了,凭什么觉得姜灼靳不会爱上其他人。 她抬眸看着远处的人群,围在姜灼靳身边的人很多,作为最杰出的青年企业家,姜灼靳的名声很响,多得是想要巴结奉承的人。 可再喝下去,他便要醉了。 姜灼靳的胃一直不好,以前每次参加宴会,都是她在旁边打着配合,将敬酒的手一个一个挡开。 她端了一杯酒,和往常一般直接拨开人群迎了进去。 “赵总,早就听闻您的大名,我敬您!” “顾总,合作的事还得劳烦您配合呀……” 一旁姜灼靳端着酒杯,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深邃的眸里闪过的暗芒,令人难以捉摸。 她喝了许多酒,才将那些人打发掉。 姜灼靳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 等到人流散去,秦染将手里的果汁递给他。 “喝了这么多酒胃疼吗?赶紧喝点果汁缓缓。” 姜灼靳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目光寒意沉沉的望向了她。 “你究竟是谁?” 第7章 场上的灯光很暗,秦染的脸藏在光影里,不敢直视姜灼靳的影子。 她多么想回答,自己就是黎曼,是三年前死在车祸的黎曼,是已经快要被他淡忘的黎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