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医馆的。 她和江晚玉都是江家女,但是温自寒的态度却截然不同。 可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 这晚,江轻晚坐在医馆等了一夜,江晚玉迟迟未归。 眼看着朝阳升起,她再等不下去,出门去寻。 可听雨客栈,早已人去楼空! 她心里慌张,连忙问掌柜。 只听掌柜说:“听说锦衣卫们都回京了,还带着昨日那姑娘。” 江轻晚顿时耳鸣目眩,差点没站稳。 温自寒带了江晚玉回京,却把自己一个人丢下了?! 心里如同被万针刺过,深埋的委屈一滴滴溢出来,让她无所适从。 太阳照在身上,却敌不过内心蔓延开来的冰冷。 许久,江轻晚才收起信件,收拾东西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四日后,江轻晚抵达了京城。 顾府门前。 江轻晚被门卫拦住。 跟在身后的贴身丫鬟顿时怒了:“好大的胆子,没看到是夫人吗?” 门卫满脸不屑:“什么夫人!大人已经向圣上请旨,将夫人的位置让给了江家二小姐江晚玉!” ======第3章====== 这话如同雷鸣重重击中了江轻晚的心扉。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胡说!”江轻晚唇角颤抖,“温自寒呢,我要见他!”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温自寒的母亲,亦是当今长公主走来,冷冷扫了她一眼。 “你得不到渊儿的欢心,诞不下麟儿,早该被休。如今只是换个人,全了江家的体面,你还闹什么?!” 此话一出,瞬间夺走了江轻晚全身的力气。 她跪地俯首请求:“母亲,求求您,我不要和时昭分开……” 她爱了温自寒这么多年,更有五年的夫妻之缘,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 长公主一听:“那可由不得你!” 她甩袖要走,脚步一顿:“你既跪了那就一直跪下去,说不准本宫哪时心情好,便遂了你的愿。” 说完,她便差人将跟着江轻晚的丫鬟也喊进了府。 江轻晚孤身一人跪在地上,看着紧闭的顾府大门,不知跪了多久。 直到温自寒从皇宫回来,见状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门卫回:“她与长公主殿下起了冲突,被罚跪在这。” 温自寒双眸一凝:“既如此,就让她跪着。” “是。” 眼看着温自寒从身旁掠过,江轻晚想伸手拉住他,但是她四肢麻痹,毫无力气。 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府门里。 没过一会儿,天下起了雨。 冰凉的雨水砸在江轻晚的身上,寒冷彻骨。 她再熬不住,眼前坠入一片黑暗。 …… 江轻晚醒来后,只觉得额头滚烫,喉咙干哑,显然受了风寒。 “你醒了?” 江轻晚转头看去,发现居然是一个乞丐。 他十六七岁的年纪,衣衫褴褛,脸上脏兮兮的,一双瞳孔却澄澈清亮。 “我叫小六,看你晕倒在顾府门口,外面又下着雨,我只好带你来这里避雨。” 闻言,江轻晚意识到是这个人救了自己,本想留些银两以示感谢。 可不知何时钱袋不见了。 最后,她拿出随身玉佩递给小六:“日后你若有事,便拿着此物去江府找我。” 随后便撑着孱弱疲软的身体离去。 她没有去顾府,而是回了江府。 闻讯,母亲柳氏慌慌张张赶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语彤,你去哪儿了?昨夜时昭来找你,说你不见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江轻晚想起昏迷前听到的那些事,这一刻,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家人。 “母亲,温自寒正妻的位置,是你同意换给晚玉的吗?” 一听这话,柳氏顿时心虚。 “语彤,晚玉是你的妹妹,她好不容易遇到心悦之人,你让让她……” 这话彻底惹怒了江轻晚,她甩开母亲的手,悲戚道:“又是让她!我从小到大让了她多少次?!为什么这一次还要……” 后面的话噤声在母亲愧疚又无奈的目光里。 到最后,江轻晚只能提起那段延续了五年的婚事:“母亲,温自寒他是我的夫君!” 柳氏也觉得对不起大女儿,喃喃絮说:“晚玉从小体弱,小时候都喘不过气,吃了很多苦。”“语彤,你该是理解娘的,她是我的命啊——” 江轻晚却一阵心灰意冷:“她是您的命,我难道就不是您的女儿吗?” 江轻晚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突然,江晚玉不知从哪儿冲了过来,挡在柳氏身前:“姐姐,都是我的错,你不要逼母亲!” 看着妹妹和母亲的泪水,江轻晚只觉得窒息。 到底是谁在逼谁! 这时,只听温自寒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忤逆母亲,嫉妒胞妹,江轻晚,你竟如此不孝!” “我没有!”江轻晚第一次对他大声说话。 可还没等她将心里话说出来。 就听江晚玉喊了一声:“够了!” 她泫然若泣:“我是配不上时昭哥哥,可昨晚与乞丐共度一夜的姐姐你,就配吗?!” ======第4章====== 一句话瞬间怔住了所有人。 他们这才发现江轻晚一身凌乱,像是印证了江晚玉所言。 柳氏惊恐地捂住了嘴巴:“语彤,你……” 就因为江晚玉空口白牙一句话,母亲竟不信她! 江轻晚下意识看向温自寒。 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嫌弃。 一霎间,江轻晚心脏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难以跳动。 “那个乞丐只是救了我而已……”江轻晚看向自己的亲妹妹,“你为什么要胡说?” “我只是说了实话而已,这件事在京城里都传开了。” 这话如同利刃刺入江轻晚的心脏里! 她的名节……毁了! 江轻晚只觉得浑身滚烫,好似掉入火炉,紧接着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江轻晚躺在了未出嫁的房间里,这里每一处都让人熟悉。 这时,柳氏端着汤药走了进来:“语彤,刚好药好了,你快喝了。” 江轻晚脸色苍白接过汤药。 想到昏迷前发生的种种,她哑声问:“时昭呢?” “他回去了。” “那……晚玉呢?” 闻言,柳氏叹了口气:“语彤,你现在名声尽毁,晚玉嫁给时昭也好,这样你才能避避风头。” 手中的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成数瓣。 江轻晚顶着晕眩的脑袋爬下床:“不行,我才是时昭的妻,他们不能……” 柳氏一把抱住江轻晚:“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好不好?娘保证以后晚玉再不会和你抢了。” 最后一次? 她已经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江轻晚绝望又无力,但她不想就这么放弃。 “娘,这是女儿这辈子唯一的请求,请你放手。”江轻晚红着眼眶,正色道。 柳氏对上她的目光,心尖一颤。 争执间,一个小厮走了进来:“江小姐,顾大人命小的将你的东西送回,从此你和顾大人再无瓜葛。” 江轻晚心一坠,扒开母亲的手跑出了房,就见自己当初的嫁妆被如数送了回来,扔在院内,如同垃圾! 江轻晚怔在原地。 这一刻,她才明白,温自寒是真的不要她了。 与此同时,柳氏的声音也在旁响起:“语彤,娘会给你再寻个好人家的,你就放手吧!” 这一刻,江轻晚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 这天起,温自寒再没有出现,江晚玉也没有回来。 江轻晚每日如同傀儡一般坐在窗边,没人知道她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直到这天,院门被人一脚踹开。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们冲了进来:“江轻晚毒害贤妃,皇子丧命,我等奉命缉拿!” 江轻晚一怔,她医治怀有皇嗣的贤妃已是一月前之事,服药这么久一直无事,怎突然滑胎?! 这时,柳氏冲来,将江轻晚护在身后:“不可能!我们江家世代行医,语彤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人厉声道:“宫中已有人证物证,还敢狡辩!” 江轻晚看着眼前人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