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盆热水来,注入盆里,泡得满满当当。 沈芷衣一颗心这才就此放了下来。 沈芷衣兴致颇好,牵着狼犬到姚如玉那里去坐了一会儿,一直留到在主院用过午饭方才离去。 她身体不差,休息一晚上以后便没事了,尽管如此,离开的时候姚如玉还是不断叮嘱她注意休息和防寒,还将屋里厚厚的披风取出来,裹在沈芷衣身上才准她离开。 沈芷衣带着扶渠和狼犬走在花园里,遛了一阵便去附近的亭子里坐了坐。 这花园里没一个下人,姚如玉准许他们在完成手里该做的事以后找个屋檐下避避寒风凛雪,不用时时刻刻守在花园里。 因而这偌大的花园,一眼望去,银装素裹,静谧非凡。 积雪压在冷枝上,形成一道道雪景。池塘水面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依稀可见冰下有锦鲤游弋而过。 这凉亭四周,都挂了一层挡风的竹帘,因着竹帘排列的形状和顺序不一,使得里面的人可以看出去,不影响坐在亭子里赏景,但外面的人却不容易看得进来。 眼下沈芷衣在亭中落座,与扶渠道:“一会儿你去探一探,琬儿和大夫人那边的情况如何了。” 沈芷衣一提,扶渠便挠挠头道:“哎呀早先奴婢想说的,可后来忙起来这事儿给忘了。早上的时候奴婢去厨房拿早膳已经打听过了,好像四小姐那边的情况挺糟糕,昨日回来就烧热不断,到今天早上还昏迷不醒,既伤了腿又伤了手,恐怕一时半会还复原不了呢。” 沈芷衣目色平淡,道:“她能活着算不错了。大夫人那里呢?” 扶渠道:“四小姐一倒下,大夫人就醒了,在四小姐床前照顾呢。府里的人皆揣测说,大夫人好的时候四小姐不好,四小姐好的时候大夫人又不好,是不是大夫人与四小姐命里相克啊。” 沈芷衣笑了笑,道:“如此倒免了再去寺庙里给大夫人祈福了。”她兀自思忖了一会儿,手指敲着桌沿,又道,“等什么时候琬儿好了,我再去吓吓她。” 这话扶渠浑然没听进耳朵里,因为她适时地朝亭子外看去,恰好见得有人正从这花园里经过。 扶渠道:“小姐,是二少爷回来了。” 沈芷衣一愣,抬眼循着扶渠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得周遭天地一片雪白,衬得那身量清冷而修长。 确实是沈峥嵘无疑。 他一身墨衣,走路的身姿沉稳遒劲,冷厉无双。 思及今天早上才发生过那样的事,沈芷衣此刻是躲他都躲不及,根本没脸也没那个勇气去面对他。 还好还好,这竹帘能挡住沈峥嵘的视线,沈峥嵘定然看不进来,也不知沈芷衣就在这亭子里。 沈芷衣看见扶渠张口正要出声叫沈峥嵘,急忙拉住她,抽搐着眼角说道:“二哥事务繁忙,你不要打扰到他。” 扶渠闭了闭口,“哦”了一声。 可沈芷衣顾得了一头,顾不了另一头,眼下同她们一起在亭子里的还有一条狼犬呢。 这狼犬对沈峥嵘可熟悉得很,就算没看见他的身影,也能远远地嗅到他的气息。 顿时尾巴就高高翘起摇了起来,在沈芷衣来不及捂住它的狗嘴时,它冲着沈峥嵘的方向就浑厚地叫唤了一声。 沈芷衣看见沈峥嵘脚步一顿,侧身抬眸往这亭子里看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狼犬还讨欢儿似的仰头望着沈芷衣,舔舔她的手。沈芷衣恨不得拧着它的耳朵给它一巴掌,可惜又没舍得。 随之沈芷衣就眼睁睁地看着沈峥嵘步伐一转,朝这边亭子走来了。 沈峥嵘掀开竹帘进来时,身上还夹杂着冷冽的冰雪之气。沈芷衣神经一紧,下意识就站起身,往亭柱旁靠了靠。 紧接着她就该死地发现,看见沈峥嵘进来,她便不争气地腿软…… PS:感谢宝贝儿们的麻团,汤圆和饭团~做梦一样的三万字,就这么结束了哈。 第207章 身子可有不适? 沈峥嵘将她细微的反应都尽收眼底,道:“下雪天不好好在屋子里,出来乱走什么?” 不等沈芷衣开口说话,扶渠便帮她殷勤地说道:“小姐将将从夫人那处回来呢。上午时还去了趟浣洗院。” 沈芷衣额角一阵抽抽,连忙道:“扶渠,二哥忙,哪有空听这些,你说多了。” 可眼下沈峥嵘还真有空,便问扶渠:“去浣洗院作甚?” 扶渠一丝不苟地回答道:“小姐昨夜出汗弄湿了床单,奴婢要拿去浣洗院清洗呢。可小姐非要出门,亲自去浣洗院走了一趟。” 沈峥嵘什么人,顿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沈芷衣,道:“你还挺细心。” 明明是寒冬天,沈芷衣接触到他的视线时,顿时脸颊又微微发烫。 她背靠着亭柱,有些戒备,又有些乏力地以亭柱为支撑。 沈芷衣真的很暗恼自己,以前她对沈峥嵘虽然无法抗拒,但总归是他抱她吻她的时候她才会发软,可如今……光是看到他就发软,这是怎么回事? 想她身体也是很柔韧有力气的,挥得了九节鞭,拉得开弯弓利箭,也擒得住对手、杀得了敌人,可唯独对沈峥嵘,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沈芷衣又羞又恼,早上才见过,这个时候根本没有必要再见面啊! 沈芷衣深吸一口气,刚想说她在这亭子里坐得够久了正要带着扶渠和狼犬离开,可话还不及说出口,沈峥嵘便像是能预料到似的,先一步开口对扶渠道:“带着狼犬先回去,我找她有事。” 沈芷衣见扶渠牵起狼犬,便道:“你就在外面等等我,一会儿我同你一起走。” 沈峥嵘眼神盯着沈芷衣,再与扶渠道:“不用等,我一会儿要带她去我院里研习兵法。” 扶渠瞅了瞅沈芷衣,又瞅了瞅沈峥嵘,她到底该听谁的呢? 不过研习兵法可是正经事,扶渠一想,好像还是应该听二少爷的吧? 但扶渠也不能完完全全地放下心,颇为老成地咳了一声,道:“二少爷,夫人叮嘱,二少爷与小姐单独相处时,还请克制一些。奴婢指的是什么,二少爷懂的。” 沈峥嵘点头,道:“我懂。”mmzl “……”沈芷衣黑了黑额角,他懂个屁!一点都不懂!也一点都不克制好吗! 可这话又无法当着扶渠的面说出来,在沈峥嵘半低着眼帘淡淡看沈芷衣的眼神里,沈芷衣心头便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一样,又绵又软。 最后她抿着唇角一声不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扶渠拖着不甘不愿的狼犬走出去了。 等到扶渠和狼犬走远了,沈峥嵘方才抬了抬脚,打算向沈芷衣走来。 沈芷衣软软地贴着亭柱,张了张口,轻声道:“你能不能……就站在那里说话,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