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孩子生病,绝不会让他在雪地里玩。 现在想想,自己似乎保护过度了。 “妈妈,安安刚刚看见别的小朋友,手上拿着糖葫芦……”安安眨巴着大眼睛,一副馋嘴的模样。 沈玉兰失笑:“安安想吃糖葫芦了?” 安安点点头。 “好,妈妈去给安安买,安安先去跟爷爷玩。” 沈玉兰摘下围裙,让王姨照顾着厨房后便出去给孩子买糖葫芦。 走了一条街,才看见扛着糖葫芦叫卖的大爷。 “大爷,我要串糖葫芦。” 大爷笑呵呵地挑了串大的摘下来:“三毛钱。” 沈玉兰一摸口袋,脸色微变。 糟糕,她好像是没带钱…… 她有些尴尬,正想问能不能等她回去拿钱,身旁突然出现个瘦高的身影。 “不用找了。” 唐文瀚给了一块钱给大爷,拿过了糖葫芦。 大爷眼神亮了亮,喜滋滋地收了钱走了。 唐文瀚将糖葫芦递给愣住的沈玉兰:“给你。” 沈玉兰回过神,僵僵接过:“谢谢,你不是……” “我叫唐文瀚。”他斯文一笑,又有些许不太乐意地补充介绍,“贺雪琳的丈夫。” 沈玉兰捏着糖葫芦,有些不自在:“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现在去拿钱还给你。” “不用,一串糖葫芦而已。” 唐文瀚看着她,眼底是藏不住的钦慕:“你叫沈玉兰?” “……嗯。” 沈玉兰下意识后退,无声抗拒着对方的靠近:“我还有事,那钱我一会儿让贺时勋托人送去,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看着沈玉兰匆忙的背影,唐文瀚紧皱起眉。 贺时勋?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文瀚,你跟谁说话呢。” 他回神转过身,见姐姐唐艳芳拎着装满菜的网兜过来,视线看向沈玉兰:“那谁啊?” 唐文瀚刚要回答,眸光暗了暗,嘴里的话忽的转了个弯:“是雪琳的大嫂。” “她刚刚跟我说,她昨天在医院看见雪琳了,而且雪琳没有生育能力。” 第37章 沈玉兰回到家,不知怎么了,打了好几个寒颤。 回来的贺时勋看见她,立刻上前牵过她被冻得冰凉的手:“你去哪儿了?” “安安要吃糖葫芦,我给他买去了。” 沈玉兰把糖葫芦给王姨,让她送上去给安安,犹豫了瞬,把刚刚遇见唐文瀚的事情说了出来。 贺时勋脸骤然一沉。 “怎么了?”她不由疑惑。 贺时勋拉着她进去坐下,温暖的大掌轻轻搓着她的手:“以后见了唐文瀚就离他远点。” 沈玉兰更不解了,按理说唐文瀚是他妹夫,没必要这样吧…… 贺时勋解释道:“唐文瀚之前跟你一样是老师,但后来去教育局工作,他私下生活不太好,当年雪琳嫁给他,我跟爸都是不同意的,但雪琳自己偷了户口本,瞒着我们跟他登记了。” 听了这话,沈玉兰心中一顿唏嘘。 偷户口跟别人登记,这也是贺雪琳能干出来的事,不过看起来她这样的义无反顾,并没有换来想要的幸福生活。 唐文瀚看起来就不是老实过日子的样儿。 “对了,复婚的事儿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贺时勋话锋一转。 沈玉兰愣住:“什么?” “昨晚你答应我了,今天给我回答。” 闻言,她咬牙切齿抽回手,声音一下拔高:“你还敢说!” 说完,又反应过来看了眼楼上,压低了音调:“我都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你别想浑水摸鱼。” 贺时勋直接把人捞到身边,眉一横:“难不成你还想着嫁给别人?” 沈玉兰挺起腰板,故意气他:“为什么不能想?” 贺时勋眸色一暗,收紧了手臂:“想都不许想,你全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是我贺时勋的。” 她红着脸挣扎:“放开我,大白天的你收敛点。” “你的意思是,晚上可以不用收敛?” 面对男人似笑非笑又暧昧的眼神,沈玉兰一下说不出话,她十分怀疑贺时勋被换了芯,要不然怎么张口闭口都是些不着调的荤话,哪有当初一点冷峻的影子。 当晚,经过昨天的教训,沈玉兰在贺时勋进来之前就锁了门。 贺时勋只好认命地回了自己房间,抱着被子睡了。 贺父去部队开会,贺时勋和沈玉兰在家陪着安安。 “爸爸爸爸,爷爷说安安长大后,就跟着爸爸当兵打坏人!” 安安玩着贺父给他买的玩具木枪,一脸天真。 一旁织毛衣的沈玉兰无奈摇头,虽说当兵光荣,但她可真舍不得安安受那个罪。 贺时勋倒很开心,把孩子抱在腿上:“对,等安安再长大点,就跟爸爸去打靶场打靶去。” 话音刚落,一个娇小的身影风似的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踢翻了门旁的花盆。 两人闻声回过头,是贺雪琳,但此刻的她只能用狼狈形容。 她像是一路摔过来的,身上白色棉袄满是泥雪,头发凌乱,红肿的左脸有个比上回还清晰的巴掌印,左眼下还有团乌青。 贺时勋立刻让王姨把安安带上楼,怒视着疯婆子般的贺雪琳:“你又闹什么?” 贺雪琳睁着满是血丝的眼,死死瞪着沈玉兰。 突然,她抓起地上花盆的瓷碎片,直接朝沈玉兰冲去:“沈玉兰,我杀了你!” 第38章 沈玉兰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了步。 但面前的贺时勋轻而易举地抓住贺雪琳的手腕,借力一拧,瓷碎片从她手中脱落。 他也彻底被激怒:“贺雪琳,你疯了吗!?” 从小到大,他都没苛待过这个妹妹,知道她有小性子,但从没见她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贺雪琳哑声吼道:“对,我是疯了,被沈玉兰逼疯的!” 沈玉兰只觉飞来横祸,这些日子,除了前天在医院和她偶遇,两人根本没有交集,自己又怎么逼她? 贺时勋拧眉:“到底怎么回事?” 贺雪琳伸手死死捏住沈玉兰的手臂,嘶哑斥问:“你为什么要把我没有生育能力的事告诉文瀚的姐姐?她告诉了我婆婆,现在全唐家都知道我生不出孩子,他们都在骂我,连文瀚都不要我了!沈玉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为什么!” 沈玉兰吃痛挣扎:“你胡说什么?我连他姐姐是谁都不知道!” 贺时勋直接推开贺雪琳,把她护在身后:“你冷静点,事情还没搞清楚,你就把错怪到玉兰身上?” “没搞清楚?沈玉兰,你敢对天发誓,昨天你没跟文瀚和他姐姐打过照面吗?” 面对贺雪琳的深恶痛绝,沈玉兰顿觉头疼:“我是遇到了唐文瀚,但没见他姐姐,更没提你没有生育能力的事。” “你还狡辩!” 贺雪琳根本不信,双眼的恨意恨不能把她大卸八块:“沈玉兰,我就知道你回来的目的不简单,你不就是想报复我,整垮我吗?利用我哥和我爸,你赖在贺家,还带着一个在外面不知道和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 ‘啪!’ 清脆的巴掌让她的谩骂戛然而止。 沈玉兰惊讶看着面前的贺时勋,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贺雪琳捂着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看着从小到大都没打过自己的哥哥:“你……你打我?” 说着,眼泪决堤似的流了下来,她崩溃尖叫:“你为了这个贱女人,你打我!” “贺雪琳!”贺时勋的怒火似乎也已经达到了顶点:“就因为我跟爸从没打过你,才让你变得这样无法无天!” 贺雪琳血红般的双眼瞪着沈玉兰,而后一边哭一边跑上了楼。 贺时勋拉起沈玉兰的手臂,眉头紧拧:“没事吧?” 沈玉兰摇摇头:“我看贺雪琳这辈子都会记恨我了。” 她看向贺时勋,发现他有些出神,好像在思考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