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快走到时砚面前,微笑着说,“正好,我下午也没课。” 我人都傻了。 这是在干什么? 时砚那么笃定我有了新男朋友,难道是因为他分手后也很快和别人勾搭上了,所以以己度人? 我往前跨了两步,正巧听见时砚淡淡的嗓音:“不好意思,邵老师,我下午要去趟家具城,婚房正在装修,人走不开。” 女人笑了笑,神态自若:“装修也不急于一时,何况你已经分手了……” 我再也听不下去,大步跨到两个人面前,神色不善地盯着时砚:“在?” 他目光一顿,垂眼看着我,没说话。 “时砚,你认识我是谁吗?” “认识。”他点了点头,尔后话锋一转,“前女友。” 我气得脑袋都快冒烟了,旁边的邵老师掩唇笑了笑,接着落落大方地朝我伸出手来:“你好,我叫邵棠,是时砚同学院的老师。” 我盯着那只细白的手看了两秒,默默伸出手去,和她交握。 掌心一触就分开,我收回手,继续看向时砚:“我有事找你。” 话里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邵棠很识趣,微笑着告辞:“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时老师,下次有空我再约你~” 示威,这绝对是示威。 我咬牙切齿,瞪着面前台阶上的时砚:“下来。” 他本来就比我高半头,这样站着,我更得仰视他,说起话来都显得很没气势。 时砚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走下来,站在我面前。 我开始盘问他:“邵棠是谁?” “同事。” “只是同事?” 原本神情淡淡的时砚忽然扯了扯唇角,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孟小姐,你是站在什么立场上来问我这些?” 然后他不再理我,越过我就要往后走。 我气势一弱,下意识揪住他衣袖,低声道:“我没找新欢。” 他步伐蓦然停住,片刻后,转过头来:“孟镜心,你……” 我们说话间,有几个学生从后面大门走出来,跟时砚打了招呼,又忍不住好奇地往这边张望。 他抿了抿唇,绷起下颌线,忽然伸手抓住了我手腕:“走吧,有什么话上车说。” 一个多月没坐,时砚那辆漆成银蓝色的四系宝马依旧保持着原状,车顶垂落着我送的星黛露挂饰,还弥漫着淡淡的薄荷气味。 我晕车严重,受不了轿车内的味道,当初时砚买了好几款车载香回来让我试,最后才敲定了这一款。 虽然他不爱我,但至少对我够尽心。 时砚食指轻敲方向盘:“说吧,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我心里又酸又甜,吸吸鼻子,然后给自己找了个借口:“那天晚上搬走的时候有点匆忙,有东西落在了你家,我要过去取一下。” 时砚默了一默。 “就是为了这个?”他冷冷地说,“什么东西,我打包好给你寄过去,我家不欢迎陌生人。” “陌生人”三个字刺入耳膜,我脑袋嗡地一声,强烈的难堪涌上来,想也没想地推开车门,就要下车。 一股温热的力道忽然扣住了我手腕,接着往后一拽,我又重新跌坐在副驾上。 “扣好安全带,我带你回去取。” 他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咬着嘴唇,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不知怎么的,忽然想到了第一次去时砚家里的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