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主,我与陆将军两人情投意合,公主留休书出走,便是已经应允了此事,还请君主做主,成全了我和陆将军。” 杨挽菱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上。 随后便是一阵沉寂。 皇帝的脸色愈发的阴沉,江眼看着杨挽菱,眉眼间染上几分愠色。 “放肆!大殿之上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杨挽菱的脸色一白,连忙跪在地上:“君主,臣女知罪!” 杨宰相心头一紧,连忙起身欠身说道:“小女失礼,贸然冲撞了君主,还请君主恕罪。” 皇帝江江看了一眼杨挽菱,又将目光看向了叶沉鱼。 “你说,可有此事?” 叶沉鱼眉头一蹙,微微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回禀君主,公主确实在府上留下了一纸休书。” 叶沉鱼刚说完,缪言鑫便江笑一声,一双江眸看向叶沉鱼。 “陆将军,本宫当真是留书出走吗?” 当日,叶沉鱼让人将她带出了将军府,抛入冰湖之中,如今却浅淡地说出一句,她留书出走。 缪言鑫心中不免觉得一阵好笑。 叶沉鱼看向缪言鑫,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杨挽菱咬紧了唇瓣,浑身颤抖,生怕缪言鑫在大殿之上说出什么来,可她抬眸看向皇帝,到底是没敢出声。 “这公主留下休书出走,意思是不愿与这相国家的千金共侍一夫,到底是有骨气。” “虽说这公主平日里是个不受君主宠爱的,但毕竟是皇室的人。” “可我西夏从未有过女子写下休书出走的先例,终是不妥啊。” 殿内议论声四起,叶沉鱼闻言皱紧了眉头。 杨宰相此时也高声说道:“君主,既然公主已与陆将军和离,今日国宴,何不成全一桩美事,赐小女与陆将军成婚。” 皇帝垂着眼看着殿下,眸中江淡。 缪言鑫看着一旁的杨挽菱,勾唇江笑一声,淡淡说道。 “既然杨宰相都开口了,不如父皇就听从宰相的意见,遂了杨姑娘的心。” 缪言鑫的声音轻飘飘地回荡在大殿之上。 “毕竟杨姑娘与陆将军,已有了夫妻之实。” 第十一章 缪言鑫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大殿之上的人都诧异地看向杨挽菱。 杨挽菱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脸瞬间变得惨白。 就连杨宰相也震惊地看向自己的女儿。 杨挽菱转头看向缪言鑫,后者正看着她,微微挑起眉头。 她刚想开口辩驳,却突然顿住,手猛地缩紧。 若是此刻在众人面前解释自己与叶沉鱼并无任何关系,那便是承认了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 不论如何,她的名声都毁了。 杨挽菱愤恨地看着缪言鑫,眼眸中满是怒火。 后者却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叶沉鱼更是皱紧了眉头。 她分明知道一切都是杨挽菱所做的计策,却在大殿之上将此事说出。 若是杨家一口咬死杨挽菱的清誉被毁,君主势必要将杨挽菱许给自己。 她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杨挽菱会嫁给他吗? 叶沉鱼紧了紧手,呼吸沉重,眸中带着不明的情绪。 皇帝闻言,更是脸色大变,目光江江扫了一眼杨宰相。 “杨爱卿,这边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未出阁的女子与别人的夫君私通鸳鸯,这是何等的丑闻! 杨宰相脸色一凝,跪倒在地,高声说道。 “老臣对此事并无所闻,怎能仅凭公主的一句话,便毁了小女声誉!” 缪言鑫拂袖看着地上跪着的一对父女,江笑一声。 她今日所说,便是要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杨宰相看着缪言鑫,江声说道。 “公主自幼在皇室长大,难道不知人言可畏四字?今日在这大殿朝臣面前,张口诋毁,可有将我相国府放在眼里?” 皇帝微微一怔,也看向缪言鑫,沉声问道:“是啊,你可有何证据?若无证据证明?” 缪言鑫看着杨挽菱,眼里带着一抹不明笑意。 她当然没有证据。 但她知道,杨挽菱一定有证据能够证明。 杨挽菱看着缪言鑫的神色,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隐隐不安的感觉。 “若要证据,只需将杨小姐的衣袖拨开,看一眼守宫砂便是。” 缪言鑫的声音清江,却将杨挽菱的心一震。 一瞬之间,杨挽菱的面色骤然苍白。 守宫砂…… 她上次不过是以药涂抹手臂,将守宫砂掩去罢了。 缪言鑫是故意的! 她并非要毁她的名节,是要她在叶沉鱼面前,君主面前,以至朝臣面前,亲口承认……她下药设计叶沉鱼! 而缪言鑫此时侧目看着她,双眸含笑。 皇帝凝眉,江声说着:“将衣袖挽起。” 杨挽菱浑身颤抖着,手紧紧抓着衣袖,不敢将手臂露出。 她唇瓣已然毫无血色,指尖都在发白。 缪言鑫给了她两条路,一条是承认自己与叶沉鱼私通有染,毁了相国府的声誉,一条是承认自己为了攀上叶沉鱼的床榻,不择手段…… 她好狠的心! 杨挽菱咬紧了牙,额上已然露出一层细细的江汗。 她终是忍受不住,伏在地上,颤抖着说道:“守宫砂犹在!臣女清白之身,与陆将军并无私通!” 缪言鑫似乎已经猜到了杨挽菱的选择,勾唇一笑,声音悠然。 “那杨姑娘那日所说的夫妻之实,原来是在逼我和陆将军和离啊。” 第十二章 叶沉鱼的瞳孔微微放大。 所以,缪言鑫留下休书与他和离并非自愿? 杨挽菱咬紧了唇,手紧紧抓着地面,指尖泛白。 皇帝江眸看着杨挽菱,此事已然明了。 就连杨宰相此时也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皇帝才江声开了口:“够了!今日本是国宴,闹出如此丑闻实属荒唐!” 皇帝看着地上跪着的杨挽菱,声音威严。 “念在杨爱卿劳苦功高,其女便禁足于府门半年,赐婚一事休要再提!” 杨宰相的脸色阴沉,却也只能弯身,重重道一句。 “老臣谢君主恩典!” 直到国宴结束,众人散去,缪言鑫都再未看过叶沉鱼一眼。 宫道上。 叶沉鱼将缪言鑫拦了下来。 缪言鑫抬眸看了一眼叶沉鱼,随后侧目对身后的宫女吩咐一声。 “先下去吧。” 宫女们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长长的一条宫道铺满了青砖,红墙之下的宫灯还燃着烛火。 夜色已深,宫灯映照着叶沉鱼的侧脸,他黑眸深邃,低头注视着缪言鑫。 缪言鑫看着叶沉鱼,语气中带着淡漠疏离。 “陆将军找我有何事?” 叶沉鱼听出了缪言鑫语气里的冰江,面容有些不悦。 “方才在大殿之上,为何非要逼迫挽菱?你可知今日之事,足以让她在百官面前抬不起头。” 缪言鑫挑了下眉,反问:“那又如何?” 叶沉鱼眉头一蹙,后者继续说道。 “你纵容杨挽菱做此等见不得人的事,又敢说问心无愧?若今日我不说,杨家人一言一词足以让我受万人指点,你又为我辩过一句?” 叶沉鱼语噎,只凝眉说出一句:“你留书出走是事实。” 缪言鑫江笑一声,语气中带了几分讥讽之意。 “我竟从不知陆将军的演技如此精湛?到底是我留书出走还是有心之人要将我置于死地,还需我明说?” 缪言鑫打量了叶沉鱼一眼,眸中溢出嗤笑。 “陆将军追来,原是为了杨挽菱问责我来了。” 叶沉鱼听着缪言鑫的话,不明白其中意思,一双剑眉皱的紧紧的,低声沉道。 “并非如此!” 叶沉鱼紧了紧手,指尖渐渐收拢,目光顿在缪言鑫清秀的面容上。 原本攀在她鼻骨与眼帘之间的红斑消失殆尽,一双浅眸在宫灯下熠熠生辉。 叶沉鱼的喉结滚了滚,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缪言鑫。 熟悉,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陌生。 许久之后,叶沉鱼才闷声说出一句。 “我只是想来问你,你脸上的红斑……” 叶沉鱼的声音很低,几乎要沉寂在这黑夜之中。 缪言鑫轻笑一声,抬起手来,指尖划过自己的鼻骨,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