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嘎吱——!” 柴房的门忽然被人再次推开。 慕辞以为是奶嬷嬷又过来了,然而抬眼,就见司祁一身玄色金爪蟒袍走进来。 “你可知错了?”他声音冰冷。 慕辞眼中只剩下空洞:“我何错之有?” 她不再以臣妾自居,因为她明白,如今的自己早不是什么王妃。 司祁没想到慕辞到现在还是不肯和自己服软。 他俯身掐住她的下巴,看着慕辞脸上的伤痕,心底隐隐不悦。 “只要你肯认错,本王定会如从前一般待你。” 慕辞闻言,死寂得眼眸不起一丝波澜。 “王爷,如今我什么也没了,不求您的宠爱,只求自由之身!” 在奶嬷嬷离开后,慕辞想了很久。 是她自愿用一身荣华、亲人和脸来换司祁的喜欢。 如今,轮此下场,都是她自作自受! 她不求还能恢复丞相之女的身份,只求能有一偏安小筑,了此一生。 司祁听闻这话,不由想到前些日逃走的程子募。 “本王看你不是想要自由,而是想和程子募双宿双栖吧!” 慕辞愣住。 她还没反应过来,司祁高大挺拔的身影压倒性而来! “你要做什么……” “你说呢?” 司祁身影冷硬,胸口更是如同有一团火再烧。 他不顾慕辞的反抗,将她圈在怀中,索取无度!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才结束。 司祁看着角落里蜷缩一团的女人,想伸手去触摸。 然而慕辞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 司祁冷峻的脸更加冰冷:“你以为除了本王,还会有谁要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 他话落,起身狼狈离开。 “嘭!”的一声。 房门被摔响。 慕辞眼里最后一抹光顿灭。 这夜,冬风刺骨。 她不知道是怎么熬到了第二天。 可天色渐亮之时。 慕辞就被一行小厮给带到了大厅。 大厅之上,端坐着李丞相,而元柔就坐在一旁。 李丞相面色铁青地看着慕辞:“奶嬷嬷好心饶你一命,不曾想你竟然如此歹毒,竟杀害于她!” 慕辞瞳孔皱缩,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您是说奶嬷嬷亡了?”她声音沙哑难听,却难掩哽咽。 李丞相此刻已是怒气滔天,没有回答她,大手一挥:“来人,将她押入大牢,明日午时处斩!” 慕辞喉间尽是苦涩,她目光落在一旁元柔似笑非笑的脸上,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想为自己辩驳,可下一秒,就被小厮捂着嘴给带了出去。 …… 夏王府邸。 司祁坐在书房,临摹着案台上的佳作。 可脑海中却总是闪现着慕辞! 一个时辰后。 一副画完成,然而宣纸之上,赫然是现在的慕辞,就连她脸上的疤痕也清晰可见。 司祁心底烦闷不已,丢开笔。 “来人。” 蓦得,一个暗卫出现在书房。 “明日将慕辞从丞相府接回来!” 他想就算是一把佩剑都有感情,何况是陪伴自己五年的女人。 暗卫自小一直跟随司祁,自然知道他所说的是真的慕辞,领命离开! …… 翌日。 午门。 慕辞身穿囚服,头戴枷锁跪在行刑台上。 李丞相蹲坐在上方,看着面如LJ死灰的慕辞,心底莫名触动。 日头渐渐高悬! 他拿起案前的身份铭牌:“午时三刻已到,斩立决!” 说罢,将手中的竹牌丢了出去。 刽子手抽调慕辞背上写着‘杀人犯’字迹的牌LJ子,丢到一边。 随后双手上抬,扬起大刀—— 手上的动作带起了一阵微风,吹动慕辞脖颈间的青丝。 李丞相猛地站起身,看着她颈侧间的梅花印记,不敢置信! 这时候,程子募携着丞相夫人不知道从哪儿跌跌撞撞地赶来:“老爷,住手,她是我们的女儿!” 李丞相闻言大惊,正要叫住手,然而就见刽子手,已手起刀落! …… 此刻夏王府。 司祁在书房内批阅文书,猛然一阵心慌! 他落下笔,走出书房。 外面日头高挂,白云被朝霞遮盖,红的让人有些心惊! 司祁脑海中不由得想起慕辞惨淡的一张脸,提步往外走。 他要亲自去接慕辞回来! 然而还未行至府门,暗卫匆忙赶来,跌跪在地。 “王爷!下属去迟……王妃已被午门处斩!” 第十章 已经迟了 “什么?!” 司祁心底猛然一缩,眼中是不可置信。 下一刻,他跨身上马,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午门方向飞驰而去。 司祁心神大乱,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恐慌。 他不知道为什么短短一天时间,慕辞竟然会被斩首示众。 夏王府距离午门有一段距离,司祁从未觉得有什么时候比此时更难熬。 跨下的马已是最快的速度,沿途带起一阵狂风。 仿佛过了一生般长久,司祁终于看到了午门。 然而行刑台边长杆上满是鲜血的白布让他心惊,浑身发抖。 司祁踉跄的翻身下马,朝着刑台而去…… 这时,原本高悬的太阳突然隐匿了下去,天空中渐渐飘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很快屋顶便被覆上一层白蒙。 刑台上慕辞的身体渐渐被白雪覆盖。 今年,显昭国的冬天,便这么猝不及防的来临了。 刽子手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布,拭去刀身上的鲜血后随手丢弃。 转身面向李丞相复命。 李丞相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 丞相夫人看见慕辞被斩首的一幕时便已昏厥,她身边的程子募神色微动。 刑台下守卫的士兵见状把慕辞头摆放好,扯过长杆上渐着鲜血的白布盖在她身上,随后想把她带走丢到乱葬岗。 “滚开!” 司祁不知何时出现在刑台上,声音冰冷,像是长久的淬在冰窖里一般。 士兵看到司祁威风凛凛,不可侵犯的样子,心里惶恐,立马垂首恭敬离开。 此时雪越下越大,比往年更甚。 司祁失神的看着前面染着鲜血的白布,心脏像是被人挖走一样,变得空落落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直到丞相夫人悠悠转醒,看到刑台上的慕辞。 推开身边的程子募,踉跄着跑到刑台上,跌跪在白布边。 她伸手抱住慕辞的身体,崩溃大喊:“啊……” “英儿……你为什么不等娘回来……娘还没有见你最后一面。” “娘带你回家……我们回家吧,英儿……” 话说着,丞相夫人就要将慕辞抱起,然而她平时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 只是稍微将慕辞抱起一点,然后又很快滑落下去。 她哭喊向慕辞道歉:“英儿,娘不是故意的……” 这一番动静惊醒了一旁的司祁。 他立马上前将慕辞包裹好,小心翼翼的拥在怀里,迎着风雪,背脊僵硬的朝王府走去。 丞相夫人眼看着女儿离越来越远,哭得泣不成声。 …… 司祁回到王府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了雪花,头顶也是一片雪白。 但怀中的慕辞却没有沾到一片,整个人被包裹在司祁身披的狐氅之中。 王府内的下人们看到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司祁抱着一个满是鲜血的白布,纷纷战栗的跪在两边低头不敢动。 司祁行至刘管家身边时,开口说了一句让他大惊失色的话:“把最好的锦线送来。” 说完推开书房门,朝着多宝阁上面一个前朝战马雕像走去。 不一会,多宝阁缓缓往一旁移动,露出一个漆黑的孔洞。 第十一章 无名之人 司祁抱着慕辞进入密室,刚走了十丈远,漆黑的甬道前便光芒大盛。 一件金碧辉煌的房间出现在眼前,头顶上镶嵌着硕大的夜明珠。 这些夜明珠一颗便值千金,然而这里却密密麻麻的一整片,让原本应该昏暗的房间始终亮如白昼。 最大的一颗夜明珠下方摆放着一副水晶棺,通体发亮,晶莹剔透。 司祁正要打开水晶棺的时候,一个暗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单膝跪在地上:“主上,请三思,这水晶棺只对躺进去的第一人有保持尸身不腐的效果,请您三思。” 司祁目光阴冷的看了暗卫一眼:“滚。” “主上!” 暗卫还想再劝,却一脚被司祁踢开。 下一刻,水晶棺盖被打开,司祁缓缓将慕辞放进棺中。 掀开上面盖着的白布,轻手把慕辞的头一针一线缝好。 慕辞原本青灰色的脸颊在水晶棺作用下,竟渐渐变得红润,若不是脖颈间一圈漆黑的墨线,甚至可以说只是睡着一般。 司祁轻轻擦去慕辞脸上渐的血液,抚摸着上面被金簪划出来的疤痕。 低哑的声音在密室里响起:“还记得之前怎么跟你说的吗?要好好听话,可是你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 “早知道你怎么不听话,应该早点把你带回王府,命人日夜看管起来,不能有一丝自由。” “你不喜欢这张脸,可我竟然已经看习惯了……” 司祁对着慕辞一刻不停的说话,像要把这五年来没说的一次性说完。 密室内无白天黑夜,时间也仿佛在这里停止。 等到司祁在密室里面听到刘管家急切的呼喊不得不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 见司祁终于出现,刘管家老泪纵横,垂首躬身说:“王爷,您终于出现了。” “何事?”司祁声音冷硬。 刘管家闻言,忙不迭的说:“是李丞相在前厅等候,说您在不出来,他就要告到御前,说您找人假冒丞相府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