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在干吗啊?」 「看不懂,不会是在作法吧,不是算命的吗,怎么还会作法?」 「主播心真大,被刚才那个变态恐吓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刚摆好阵,下一秒,房门被剧烈地拍响,伴随着一道尖厉粗糙的嗓音。 「开门——」 弹幕静默一秒,疯狂刷屏。 「啊啊啊啊,我想起来了,他是那个直播杀人犯啊!」 「主播快跑!没开玩笑,他真的会杀人!」 「我草吓死了,快报警啊,快报警!」 「别开门,快跑——快跑——」 所有人都吓疯了,我却面不改色,甚至冲镜头摆了摆手。 我叫乔墨雨,是南江大学的大三学生,也是当代唯一的地师传人。 地师,古代又指风水先生。 俗语有云,一等地师观星斗,二等风师寻水口,三等先生满地走。现在行走世间的,大多都是普通的风水先生。能掌握观星望气之术的,古代都在钦天监任职,效命于帝王家。 我乔家祖上便是钦天监监正,也是世传的风门门主。身为门主,诛杀妖邪,匡扶正道是我的责任,也是义务。 前段时间,哈尔滨忽然出现了几起连环凶杀案。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接连死了四个人,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死之前正在直播。根据热心群众分析,这几个博主在当天的连线直播中,都骂过人,被骂的那人要么戴帽子要么戴面具,从不展露真实面貌。 但诡异的是,他却能顺着网线快速地找到对方,然后行凶。 之前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凶杀案,直到偶然间看到一段视频,凶手在连线聊天时,会开玩笑地冒出一句话。 「你看我像人吗?」 我立马就知道了,凶手不是人。 所以我请假飞到哈尔滨,租下一间公寓,在网上直播算命,引他上钩。 3. 「你们知道黄鼠狼讨封吗?」 「黄鼠狼能修炼成精,化成人形。但是在它们成为人之前,必须要找到当地人询问自己像不像人。」 「如果对方回答像,那它们就算通过了考验,也可以顺利变成人。但如果对方回答不像,它们就会前功尽弃,重新修炼。」 敲门声持续地响着,我却对着镜头,慢条斯理地科普。 人是万物之灵,人身是最适合修道的,脊骨二十四节对应二十四炁,肺管十二节名为十二重楼。因此精怪想要成仙,最开始就要修炼成人,二百年能人言,再三百年化成人形。 化成人形时,要获得人类的认可,便是所谓的讨封。 这凶手是黄鼠狼所化,即使已经成形了,也还是保留之前的习惯。生怕自己露出马脚,所以会动不动问人自己像什么。 但令人想不通的是,它花了三百年的时间才化成人形,正该好好积累功德修炼,怎么反而大张旗鼓地杀人,这是生怕引不来有关部门出手啊。 带着满腔疑惑,我走过去,伸手打开了房门。 弹幕:「博主别作死,别开门,求你了。」 「完了完了,我根本不敢看——」 「天呐!我真的心脏骤停!」 房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正是视频里的男人,他穿着一件普通的灰色连帽衫,手里还握着刚才那把刀,冲我诡异一笑。 我正要说话,对面房门忽然被大力打开,一道怒吼声紧接着传来: 「敲你妈啊我草!半夜三更在这咚咚咚砰砰砰的,你节奏感还挺强啊你,你咋不去夜店打碟呢?搁这吵你妈睡觉,你他妈再吵吵一个试试,老子把你头盖骨拧下来!」 一个二十出头的漂亮女生黑着脸站在门口,手里还握着根棒球棍。她染了一头夸张的金发,穿着睡衣,个子很高,目测最少 175 cm。 我怕把黄鼠狼给吓跑了,立马点头道歉。 「对不起啊大姐,我这就进去,不会再吵你了。」 「你搁谁喊大姐呢?」 女生翻个白眼,嗤笑道:「我他妈今年才 22,你喊鸡毛姐啊?」 「好的,鸡毛姐,实在不好意思。」 我继续道歉,鸡毛姐却更生气了。 「你有病啊!」 4. 「我说李嘉嘉,半夜三更你搁这吵吵啥啊,烦死了。」 又一个男生从鸡毛姐身后走出来,看清我的样子,他瞬间眼前一亮。 他一手撑在门框上,撩了下刘海,冲我挑眉。 「美女,我叫李寻,你也可以叫我李寻欢,呵呵呵——」 「哦,你别误会,她不是我女朋友,是我妹,亲妹。我不喜欢她这样式儿的,我就喜欢你这样安安静静的姑娘。」 李寻比鸡毛姐还高了一个头,穿着短袖,胳膊上肌肉鼓胀,身材很好。 我转头看了黄鼠狼一眼,果然,他已经心生退意,正把刀藏进怀里,低头要走。 我忙一把扯住他。 「别走!」 「哐啷!」 他被我拉住胳膊,怀里的尖刀掉落在地。 李寻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们四个人盯着地上的尖刀,一同沉默。 鸡毛姐先反应过来,往旁边一跳。 「两口子啊你们,搁这玩儿家暴呢?」 李寻痛心疾首。 「为什么每一个美女旁边,都有属于她的河童?」 「这么美的姑娘,你还拿刀威胁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啊哥们儿,来我跟你说说,你要实在不满意这个媳妇,你就让给我。」 李寻伸手搭住黄鼠狼的肩膀,推着他往我屋子里走,一边冲鸡毛姐使眼色。 鸡毛姐翻个白眼,口气硬邦邦地安慰我。 「实在过不下去你就离婚,他今天都能拿刀威胁你了,下一步不是要杀人?那命重要啊还是爱情重要啊,何况他长那酸笋样,你咋产生的爱情?」 兄妹两个啰里吧嗦一大堆,李寻走进我房里的时候,一脚就踢翻了我几枚五帝铜钱,鸡毛姐则把我的镇魂幡踩在脚底。 她低头看了一眼,蹲下身把旗帜捡在手里。 「哎呀姐妹,你还搁这作法呢?那男人要变心你搞这玩意儿有用?你咋不念个紧箍咒呢,我瞅他长得也像个猴,你念个紧箍咒说不定还好使。」 阵法被破,我和黄鼠狼对视一眼,他先是一愣,然后阴森森地笑起来。伸手扯下口罩,转身反锁上房门。 5. 看清黄鼠狼的长相,李寻顿时不淡定了,他伸手摸着自己下巴,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妹子,就他这长相,你到底图他啥?」 「我输哪了?啊,我到底输哪了?」 黄鼠狼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鼻梁歪斜,一口大黄牙,他冲我笑了笑,嘴巴越张越大,大到超出正常的生理曲度,牙齿也慢慢变长。 李寻还在那胡搅蛮缠,鸡毛姐已经反应过来了。 她低头看一眼自己手里的旗帜,往旁边退了一步,努力把庞大的身躯缩到沙发后面。 「不是,仙姑,我是不是打搅你作法了?那啥,哥,咱们这就走吧,你们俩继续。」 一边说,一边试探着拉住李寻,想开门出去,黄鼠狼就贴门站着,沉着脸,死死地盯着他们看。 鸡毛姐立刻举手投降。 「我不出去也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