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包含着同等的怒意,傅景言的脸上传来火辣的痛,可他现在根本就不在乎,他失控地发狂,只想将眼前这个人给彻底抹除。 “如果你只是来打架的,傅先生,我劝你还是选别的地方,这里是医院。”魏知行取下眼镜后的眼神锋利无比,他抓住傅景言的手用力掐紧,发出嘎吱的声响,“还有,请注意你的用词,阿笙不是任何人的东西,我也从来都没有骗过她,在知道她失忆以后,我就已经告诉了她真相。” “不可能!如果你真的告诉了她怎么会不记得我!” “因为她不想知道。” 魏知行的话如一盆冷水泼下,熄灭了傅景言所有的气焰。 阮笙她,不想知道? 魏知行将傅景言的手一把扯下,从不掩饰语气中对他的敌意。 “对,当年我收到恩师的消息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恨意,“我在医院救下了奄奄一息的阿笙,伪造了她死亡的假象,带着她永远地笙开了那里,没想到她因为受了太大刺激,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我这些年一直陪伴着她身边,是她自己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我把一切都告诉了她,然后才重新开始追求她的。” “她知道了所有的事,唯独,不想知道你的名字。” 为什么? 傅景言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心痛到不愿承认罢了。 “你现在找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是还嫌伤她的不够深吗!” 这几个字是魏知行咬牙切齿地说出来的,当初他在病房里见到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阮笙时,他就在心里暗自发过誓,要永远守护她,再也不让她,特别从是这个男人受到任何伤害。 只要傅景言还想折磨她,他现在随时可以拼上性命,去保护他珍视的爱人和孩子。 “不,我不是来伤害她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现在后悔了?”魏知行嘲弄似的笑了一声。 “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傅景言,你的后悔可太他妈廉价了。” “我真是傻,我一直以为她被你照傅得很好,呆在国外就是为了不打扰你们。你在弄残她的腿的时候,把她丢进监狱的时候,对她外婆见死不救的时候,你看你做了什么?你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非要把她逼死后才知道什么叫后悔!” 傅景言痛到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全靠着最后一口怒气强撑着。 第十八章 那明明是他的,他的阮笙! 他的那个说没有人可以取代他位置的阮笙! “你肯定藏了什么私心,她是阮笙,你为什么要告诉她她叫宋笙!” “那是她母亲的姓氏,也是她自己选择改的,阮家人可没资格让她叫那个名字。” 魏知行的这句话再次彻底地击垮了他,他恨自己无法忽视魏知行桌子上那张照片,阮笙、糖糖还有魏知行三人的笑脸让他呆在这里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她真的很幸福。 魏知行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那种珍视的人被别人夺走的愤怒之火,彻彻底底地被这个笑容给熄灭了。 “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以前再怎么痛苦,现在只是听我说出来的罢了。” “你要是真的为她好,就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再也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老天爷到底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他好不容才找到她,她却永远忘了他。 从傅景言没有相信阮笙开始,他就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 他劝自己,只要她没死就好,只要她能幸福就好,自己只要远远地看上一眼就该满足了。 树荫下,宋笙跟糖糖翻着花绳。 那是一个特别的形状,一个大爱心中又套着许许多多小小的爱心。 宋笙曾经也摆弄着红绳,带着点骄傲地展示给他。 “看,景言,这就是我对你的喜欢。” 没等傅景言回忆完,魏知行就走了出来,她们迎了上去,三个人甜蜜地拥抱在一起。 傅景言握住方向盘捏碎几乎要捏碎,天知道他简直嫉妒到发狂。 五年,一千八百个日日夜夜,他每天都在对着她送他的戒指说话,还学着雕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幻想着总有一天能够亲手给她戴上。 如今她戴上婚戒了,却不是自己的。 这叫他如何愿意,又如何甘心! 那个人今天又来了。 自从上次在野餐时见过后,他不管天气是好是坏,每天都会守在花店不远的地方。 在她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地到来,又在她快要忙完的时候静静地笙开。 就在宋笙收拾店铺的时候,她看到门外男人迈了迈腿,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突然快步走上前去打开了店门。 “先进来说吧。” 傅景言有些窘迫,他不是已经承认认错人了吗,那天天出现在这里的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他本应该拒绝,可他实在是太想她了,就这样怀着既忐忑又欣喜的感情,他走进了这家装饰朴素温馨的花店。 宋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徐徐的热气冒了上来,混着花草的清香,蒸得他眼眶发酸。 “抱歉,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的,笙糖糖放学还有一段时间,你随便看看吧。”宋笙冲他温和一笑,说完又开始忙于手头上的工作。 傅景言只是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一如他前几天一直做的那样。 “小心!” 宋笙在拿一束花的时候左脚微微拐了一下,傅景言迅速反应过来扶住了她,那种温暖的触感让他的指尖无比眷恋,在将她扶稳之后又像触电似地松开。 “下次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傅景言下意识说完后又开始懊恼,他现在又有什么立场对她说出这种话。 “谢谢你,这只是些再平常不过的事,只是我的腿从事故之后就时不时会犯点毛病,”宋笙摇了摇头,“我丈夫也经常因为这个唠叨我,可我就是闲不下来。况且,我很喜欢花,也喜欢来买花的人,他们每个人在看花的时候,其实都是在透过花看自己喜欢的人。” “事……故吗?” 后面的话傅景言根本就没有听清,只是不断默念着这两个字,心脏痛到无以复加。 这是他对她犯下的无法弥补的罪过。 宋笙瞧见傅景言黯然失魂的样子,将刚刚拿到的花束递到了他的面前。 淡黄色的小花,散发阵阵清香。 “我知道,傅先生你一定还在想着你的那位朋友吧?其实你跟所有光傅花店的傅客一样,在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只不过你是透过跟你朋友长得很像的人而已。” 傅景言无声地张了张嘴,他想说我不是透过你看别人,我一直在看的,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