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严肃地看向了赵如意。 “这我可不知。”赵如意就摇了摇头,“我也是今日不小心打翻了药材才发现。” 宋无忌在一旁却显得有些兴奋:“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的病情才会总是反复?” “不是没有可能!”许岚就在屋里踱起步来,“这方子上的每一味药都是相辅相成的,缺了一味,不但药效会大打折扣,有时候还有可能会有反效果。像这有毒的土三七,若是长时间服用,还会伤肝,到时候恐怕是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听得许岚这么一说,一屋子的神情都变得凝重起来。 宋无忌少说也已经服用了六七年的汤药了,真如许岚所说,那岂不是已经毒入膏肓了? 看着众人担忧的神情,许岚皱着眉摇头道:“不像,通过我给世子爷把的脉来看,他的病情虽复杂,倒也没到危及性命的程度。” 难道这个土三七只是个意外? 新的疑虑又涌上了大家的心头。 “不管怎么样,咱们先弄明白这个三七是怎么变成土三七的吧!”赵如意也就提议道,“明日让添福拿着那张方子去仁安堂再抓一次药。” 许岚也认为赵如意的这个方法可行,便和宋无忌等人秉烛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处。 待到第二日那仁安堂刚开张时,添福便找上了门去。 只是他一进铺子就唉声叹气地将昨日的那张药方拍在了仁安堂的柜台上。 因为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是在仁安堂抓药,这仁安堂上至掌柜的下至跑腿的就没有一个不认识添福的。 趁着早上的生意还不是那么忙,仁安堂的张大掌柜就忍不住凑到添福身边道:“不是昨儿个才抓过的药么?小哥儿怎么今儿个又来了?” 添福就愁眉苦脸地道:“别提了,昨儿个我从你们这取了药回去时遇到个骑马的疯子,不但将我的药包撞到了地上,还给踩了个稀巴烂!” “不但累得咱世子爷昨日少喝一副药,还害得我今日要来重新抓药!最惨的是,这药钱还得从我下个月的月例银子中扣出来,掌柜的您说,那骑马的是不是该挨千刀?”添福说着说着竟开始捶胸顿足,连那张大掌柜的见了,都恨不得跟着他一起咒骂那个骑马的人。 “行了,行了,等下你的这几副药我让他们算便宜点给你,也好让你下个月少扣些钱。”仁安堂张大掌柜就颇为同情地拍了拍添福的肩,并叫来一个伙计来为添福抓药。 添福一瞧那伙计,刚巧就是昨天为他抓药的那位。 那伙计一见着添福又拿了张和昨天一样的药方来抓药,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添福只得将之前同张大掌柜说的说辞再说了一遍,听得那抓药的伙计也是一阵感慨。 第040章是谁想害他? 那抓药的伙计听得添福如此抱怨了一通后,笑着安慰了添福两句,便手脚麻利地为添福重新抓了药。 添福带着药刚一回府,赵如意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药包查看了起来。 就连许岚,也从宫中一下子就直奔了宁国府,连家也没有回。 “如何?”毕竟关系着自身,宋无忌就颇为紧张地问。 赵如意在查看了那新抓回来的五副药后,却颇为失望地摇头。 她从药包中捡出几块三七来同大家道:“今日抓回来的都是三七。” 宋无忌也就跟着叹了口气。 难道之前那几块土三七真的只是药铺的伙计不小心抓错了药? 他就有些自嘲地笑笑。 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感觉到失望了。 瞧着世子爷那失望的神情,赵如意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后悔,甚至开始怀疑自己一开始是不是太过大惊小怪了。 她便开始有些失落地收捡着药包。 “等等,让我再瞧瞧。”许岚却觉得事情不应该这么简单。 他从未怀疑过宋无忌的病情反复是因为药材的原因,可之前赵如意的发现却不得不让他怀疑。 他就一味药一味药地仔细查看了起来,有的只是闻上一闻,有的却还要放入嘴中轻轻地咀嚼一番。 “今日给你抓药的还是昨天那个伙计吗?”许岚就看向了添福问。 添福不明白许太医怎么会突然有此一问,但也老实答道:“十次有八九次都是他!因为我们都是他们店里的老主顾了,掌柜的便总是叫了那个手脚最快,脑子最机灵的给我们抓药。” “怎么?是瞧出什么问题来了吗?”宋无忌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激动地问。 许岚便点了点头,从药包中拣出一味药来,不疾不徐地道:“今天的三七虽无问题,可是这个鸡血藤我却是瞧着有些不妥,因为这根本不是鸡血藤,而是大血藤,这两者长得很是相似,药性也相似,虽然误服不至于害命,可到底会因为药性不足而误事!” “我刚才问过添福,这抓药的到底是什么人,因为一般人分辨不出这两种药材还情有可原,可若是药铺里抓药的老伙计也分辨不出,那就明显有了问题。” “所以,许太医也觉得是世子爷的药被人做了手脚吗?”赵如意也就问道。 许太医也就点了点头。 “只是我有一些不明白,像仁安堂这样的老字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完全是在自毁招牌。”许岚就很是不解。 “有没有可能仁安堂的掌柜的并不知道这件事?”赵如意就做出了大胆的猜测。 男人们总是在外打拼,有时候他们并不清楚内宅的一些阴私。 “会不会有人收买了药铺的伙计,让他故意抓错一两味药?”赵如意就打量着宋无忌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因为添福也说了,每次给他抓药的都是那个伙计,那有没有可能他并不是每次都出手换药,而且即便是换药,他也是换的不同药材?“ “而且他新药方不换,必须是抓过几次的老药方才会换,也就是说他本身也很小心翼翼。”宋无忌也跟着一起推测着,“如此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即便遇上了土三七这样有毒的药材,可我也不会因为服用过量而伤及性命,最多也只是延误了我病情的治疗而已。” 越说,宋无忌越发觉得就是这种可能。 可到底是谁想害他? 宋无忌却更迷惑了。 首先他敢肯定的是,下手的绝不会是馨香院的人。 馨香院的人都恨不得他早点死,好将宁国公世子之位让出来给宋无忧,她们若是能想到这样的主意,自己恐怕早就没了性命。 而现在,对方明显只想让自己就这样病着而已。 可是他就这样病着又对谁有好处呢? 这正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既是这样,不如我们直接去问那个抓药的伙计好了!”许岚就出着主意道,“只是想要那伙计松口,就必须要抓他一个现行才行!” 于是几个人就凑在一起合计了起来。 几日之后,许岚便将那仁安堂的张大掌柜约到仁安堂对面的春记茶酒楼里喝茶。 仁安堂是京城最大的药铺,同样也做着宫里的药材生意,因此他们并不敢得罪太医院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