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恐怕你得先离开了。” 她说话间,白皙地手轻轻地抓住了许郑冬的衣袂。 而许郑冬也没躲开。 苏姚看着这一幕,喉咙霎时相被滚水烫过,疼痛不已。 她远以为许郑冬虽不喜自己,但一向洁身自好,也不会为了旁的女子,损了名声。 可今日所见,她才知,旁的女子不包括这顾家千金。 苏姚再说不出一句话,转身狼狈离开。 许郑冬深邃的视线随着她背影的消失收回,而后他不动声色后退了两步,神色疏离地看向顾晚晚。 “顾小姐,太医院事物繁忙,臣脱不开身,往后你的寒疾,我已交托其他医官诊治。” 说罢,他未等顾晚晚同意,只身离去。 …… 回沈府的路上。 苏姚下轿步行,一路上雨雪纷飞,迷湿了她的视线。 顾晚晚是许郑冬的红颜知己,他们两情相悦,而自己在其中空有夫妻之名,不过多余…… 她忽然不想再与顾晚晚争了…… 一夜未眠。 翌日,苏姚早早起身。 去到许郑冬的房中,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他没有回来。 苏姚眸光暗淡,走出房中,忽然就听外面锣鼓喧天。 她来到府外,就见嘈杂的街道上,不少人掩面惊恐地议论着什么。 这时,一官兵骑着马奔驰而过,灰尘飞扬。 他高声道:“洛城突发瘟疫,城中戒严,谅平巡抚上报求皇上派人支援洛城……!” 话落,骑马的官兵一下从马匹上摔落下来。 而周围百姓吓得四散逃开。 瘟疫? 苏姚眉宇紧蹙。 洛城离上京不远,她心底不由得担心如今住在城郊的父亲。 苏府。 苏姚赶来就见父亲正在收拾行囊。 看到这一幕,苏姚心中了然。 “您要去洛城吗?”她问。 苏父看到她过来,没有隐瞒,叹道:“自古瘟疫之下黎民生灵涂炭,我是一名大夫,怎能放任不管!” 说罢,他嘱咐着几个下人将医术药草塞进行囊。 苏姚见状,思索了片刻,走上前:“爹,我跟着您去洛城。” “你?!”苏父惊诧,随即训斥,“你已嫁作人妻,相夫教子是大事,休要胡说。” 苏姚知父亲不会同意。 她声音温和:“爹,您与浩霆都将治病救人为己任,而我是您的女儿,浩霆的妻子,虽然医术不精,但也能帮帮您。” “可浩霆……” 丽嘉苏姚听到父亲说起许郑冬,心底不由得苦涩。 “浩霆,他也支持。” 此言一出,苏父再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了。 …… 离开前,苏姚回沈宅收拾了行囊。 她看着熟悉的家,想着是时候放许郑冬自由了…… 走进书房,铺纸,起笔。 不多时,一封和离书便拟好。 苏姚将其放在案台上,瞩目了良久,才离开。 马车早已等候在外。 苏姚毅然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待皎月高挂,许郑冬这才回来。 今日南苑格外安静。 许郑冬走进书房,靠近案台时才发现上面搁置着一封书信。 他拿起信细看,眸色一怔。 苏姚居然要跟他和离?! 他正欲去往南苑,却见苏姚的丫鬟挂着泪跑来:“姑爷,小姐跟着苏老爷去洛城了。” 许郑冬身形一晃,他早在昨夜被紧急召见入宫。 洛城突发瘟疫,里面,十死无生。 第五章 不后悔 丫鬟还想说什么,许郑冬已经走出院外。 “备马!” 他一声令下,下人们很快就准备好了。 许郑冬骑上马背,似是想到什么。 他拉着缰绳调转方向,扬鞭朝着皇宫飞驰而去——! …… 苏姚到达洛城的时候,已是第二日清晨。 原本繁华的地方,如今一派凋零。 除了看守城门的士兵,达官显贵早已离开,只留下了苦不堪言的民众。 苏姚和父亲带着面巾走入其中,一路上哀鸿遍野,哭声一片。 “怕吗?”苏父目光落在苏姚身上,“此刻后悔,还来得及。” 苏姚闻言,摇了摇头:“是怕,但不后悔。” 昨日,她来洛城,是想逃离上京,放许郑冬自由。 而今日,看着身患瘟疫的妇孺老人,她的心境变了。 她也想学父亲一样,治病救人,就算救不了,也能给这些人一些希望。 苏父欣慰地拍了拍苏姚的肩膀,笑着道:“不愧为我苏家儿女。” 一行人开始忙碌。 但因人手少,接连几日苏姚几乎不眠不休。 这日,苏姚好不容易小憩一会儿。 忽然厚重的城门“咣当”一声被人推开。 苏姚抬眼再看,蓦地一怔。 一群官兵并列两排站开,让出一条道来,黑纹官袍加身的医官们蒙着纱巾开始行动起来,而那领头之人,一身挺拔的官服熟悉又陌生。 许郑冬远远就看到了一身狼狈的苏姚,他信步来到其面前。 刹那间,苏姚眼眶发热:“你怎么来了?” “我受朝廷所托前来救助洛城子民。” 许郑冬眉眼清冷,绕过苏姚,走向重病的灾民。 可在暗处,他紧绷的心弦才终于落下。 有了朝廷的御医和赈灾药物粮草。 苏姚和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救灾继续。 苏姚在一旁帮着医官,远远看着许郑冬治病救人,尽心尽责的救助每一位灾民。 她才知道,许郑冬没变,他还是那个温柔热忱的人。 忙到子夜,两人终于有了空闲。 坐在许郑冬的身旁,她许久没有靠他那么近了。 苏姚踌躇片刻,忍不住小声问:“和离书你看了吗?” 许郑冬按捺太阳穴的手顿了顿。 “等瘟疫结束再谈。” 苏姚闻言,愣了一下。 她本以为许郑冬会立刻同意,没想到却…… 数天后,春暖花开之时,瘟疫总算得到了的遏制。 所有人被安排在客栈好好休息一夜。 苏姚和许郑冬是夫妻,自然待在同一间房。 夜色微凉。 苏姚看着狭窄的屋内就只有一架床,她的目光落向一旁身着官衣清贵至极的许郑冬上。 “我去别处住吧。”她轻声道。 两人虽成婚多年,却从未同房共枕过。 许郑冬深邃的星眸幽幽抬来:“客栈厢房本就不多,你要去何处?” 苏姚一时语塞。 许郑冬径直走到卧榻边,冷声道:“你就睡我身旁。” 话落,他先一步躺在一侧,阖眼入睡。 苏姚看着这一幕,心底说不出什么滋味。 虽说白日劳累,可当躺在许郑冬身边时,虽是合衣,她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觉心跳很快。 成婚七年,她还是个姑娘,从未与男子这般亲密。 天色微亮。 许郑冬就起身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