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陆斯年,你烦不烦?” 陆斯年深邃的眸光黯了黯,但脸上丝毫没有没拒绝的尴尬。 “不喜欢吗?不喜欢我换别的。” 顾薇最近被他盯的很紧,医院的事都不得不耽搁了好几天。 她深知再这样下去,陆斯年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顾薇把目光放到了那条以‘挚爱’为名的项链上。 她拿过那条项链,紧紧攥在手里,目光嫌恶的看着陆斯年:“我不是不喜欢项链,我只是不喜欢你!” 说完,她直接当着陆斯年的面,将手里的项链朝不远处的车流直接扔了出去。 一如当初扔戒指般决绝。 项链被无数车流碾压,宛若将他的心也压的粉碎。 那一瞬,陆斯年的深眸一片漆黑。 在顾薇要离开的下一刻,他伸手紧紧拽住了她的手腕。 想到之前收到的那两张照片,他眼底腾起了一股戾气,手上的力道也渐渐加重。 “为什么?明明我已经按照你喜欢的在改了,你为什么还是装作看不见?” 顾薇用力挣开手,揉了揉被抓疼的位置,并不想与他多纠缠。 “陆斯年,我们好聚好散。” 闻言,陆斯年死寂的眼里被偏执占满。 失控的情绪,像贪婪的火舌吞尽他的理智,此刻,他什么都不再顾及,强行将顾薇打横抱起,就往车上走。 顾薇一失重,整个人都没了安全感。 “陆斯年,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她拳头死命捶打着陆斯年,心剧烈不安的狂跳。 但陆斯年像没知觉一样,将她强行放在副驾驶,系好安全带,连车门都紧锁。 一路上,他疯狂飙车。 轿车的机鸣声,几度吓得顾薇魂飞魄散。 她怎么也没想到,处理凡事都沉着冷静的陆斯年,会有这么疯狂的一面。 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 顾薇红着眼眶,死死抓着安全带,嘶厉着嗓子大喊:“陆斯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快停车!” 小腹也在这时候,隐隐开始作痛。 陆斯年一边开着车,转头看了她一眼:“我带你回A市,回A市你就不会想离开我了。” 他低磁的嗓音很轻柔,但眼里却带着一丝病态的疯狂。 就在车行驶到一个拐角时,不曾想,迎面一辆大货车发生侧翻。 陆斯年急打方向盘,猛地踩下刹车。 可为时已晚,车身直直撞了上去。 “嘭——!” 第三十三章 震天动地的撞破声。 顾薇狠狠被甩出车外,重重摔在地上。 倒地的那一瞬间,她除了感到五脏六肺的痛意,还感觉到身下一片湿热。 这感觉就像有人拿着把刀,直戳进她的小腹,来回绞,痛不欲生。 那一瞬间,她很清楚感觉到那个小生命正慢慢抽离。 顾薇眼里的世界也变成了绝望的红色。 “孩子……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她嘶哑着嗓子沉吟着,可眼皮实在太重,重到她渐渐合上了眼,再没力气。 同时,一滴晶莹反衬着鲜红的泪无声无息地滑下。 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 漫长到她又失去了所有。 …… 这一次,顾薇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没有负心的陆斯年,也没有可悲的三年婚姻。 她好像身处在一座秘密花园,周围花香沁鼻,她荡在秋千上,望着天边的夕阳。 她睡的很沉,甚至想就这样睡下去。 可耳边却又传来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他说:“顾薇,你醒醒,别睡了,我带你去丹麦看安徒生笔下的童话。” 丹麦。 顾薇记得,这是她高中写在日记本上的愿望。 在没遇到陆斯年的前半生,她一直都是憧憬那的。 可后来她遇到了陆斯年,用一生与他在称为赌城的拉斯维加斯,做下最后悔的决定。 困意袭来,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 温衍生守在顾薇的病床边,大手一直紧紧握着她,生怕再失去。 进来换点滴的护士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有些感触。 顾薇虽然被送到医院抢救了回来,但意识却陷入了植物人状态。 这样的人,可能过段时间会自然苏醒,但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无法醒来。 “温医生,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替您照看顾小姐。”护士主动说道。 但温衍生的目光却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摇了摇头:“不用了,这里我守着她就好。” 又过了几天,隔壁病房的护士传来消息。 “温医生,陆先生醒了!” 温衍生目色一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为顾薇盖好被子后,起身冷着脸走出了病房。 护士见他走来时,不知怎的,心底打起寒战。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平时温润如玉的温医生,刚刚的表情,很像去报仇打架。 陆斯年醒来后,头痛欲裂。 还没等他整理好思绪,病房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他掀眸一看,温衍生正怒气冲冲走了过来,还扬起拳头,直接打了下来。 “这一拳,是替顾薇打的!” 说完,他又扬起拳头打下第二个拳头:“这一拳,是替她还未出世的孩子打的!” 陆斯年避闪不及,硬生生挨了两拳,嘴角都渗出了丝丝鲜血。 脸颊两边火辣辣的痛觉,让他瞬间清醒,他拔掉手背上的输液管,猛力直接把温衍生往墙上推。 “温衍生,你有什么资格打我?!” 他恶狠狠的盯着温衍生,眼底跳跃着无法熄灭的怒火。 温衍生也毫不示弱,双手拎紧陆斯年的衣领,眼眶龇红:“如果不是你,顾薇怎么会变成植物人?” 第三十四章 “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伤成这样?!” 温衍生的话震耳欲聋。 陆斯年瞳孔猛地一缩,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顾薇变成植物人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甩开温衍生,失态的跑出了病房。 在没踏进病房时,陆斯年还在心里祈祷,希望温衍生说的都是假的。 可当他亲眼看到,昔日那个对他冷言相对的顾薇,静静躺在病床上,毫无动作的时候。 他心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间崩断。 陆斯年走到病床边,从容不不迫的神情,在此刻带上了痛色。 他抬起修长的手,轻颤着一点点靠近她的脸颊,却只触到一片微凉。 心口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好像达到了顶点。 他甚至开始后悔,如果那天自己没有这么急于求成,而是就在她身边陪着。 顾薇是不是就不会伤成这样了。 那极具病态的占有跟悔意,像两柄刀,分别往他心脏的两边割开,露出那腐朽不堪的一面。 这一刻,陆斯年就像一个求爱不得的可怜人,用指尖细致描摹她脸的轮廓,再从眉眼一路沿下,划过鼻梁,直抵在她的唇瓣。 当微凉的指尖触qq碰到她唇间的柔软时,陆斯年像被激发出了身体最原始的本能。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压下,将娇小的女人完美覆盖。 他俯身,薄唇感受着她的柔软,似缱绻又似离别。 这个吻很短暂,短暂到只有三秒。 这个吻又很长,长到他以为一生。 离开她唇瓣的那一刻,陆斯年红了眼圈。 他知道,或陆,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后亲密的一次了。 病房里静悄悄的,蔓延着无声无息的悲伤,只能听见医疗器械运作的声音。 温衍生站在病房门外,手上翻阅着陆斯年的病历本。 在各项身体指数下,有一排醒目的字眼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病人有过长达四年的心理治疗史,疑似有遗传性情感障碍,” 温衍生的眉深深皱起,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等他合上病历本准备进病房时,病房门先一步开了,陆斯年走了出来,脸上除去擦伤,已经没了激烈的情绪,又变回了平日里淡漠沉敛的模样。 看到温衍生还未来得及藏好的病历本,陆斯年心里已经猜到了一些。 “看来你都知道了。” 温衍生也不藏,点了点头:“病历本里记录的这些,全是真的吗?” 他没有指明,也算留了几分面子。 陆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