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眼里满是羡慕的目光,记得他嘴角淡淡的苦笑,所以我对他比对自己的弟妹还ᵂᵂᶻᴸ要好一点。 “淑妃娘娘,我以自己的生命起誓,我与吴王从未越矩半分。” 我跪在她的面前,面色坚定地说道。 “是吗?那你就想办法救他呀,苏婼。” 8 我与李暻恪并排跪在太极殿内,周围群臣一脸愤然,指着骂我们如何不知检点,败坏皇家风气。 而我的父亲苏侍郎和祖父苏太傅就跪在我们的身后。 我被李暻文厌弃时,他们暗中派了人来,说失宠便失宠,受气便受气,无论如何都要我保住正妃的位置。 李暻恪听完所有的指责,一脸平静地开口“父皇和诸位大人为何不先问问我为何要那般做?难道皇嫂堂堂晋王正妃却被一群下人任意欺辱便是皇家的风气吗?” “都说长嫂如母,我幼时便受到长嫂的呵护,为人君子,难道我要眼铮铮看着长嫂溺于水底吗?” “难道长嫂的命还抵不过区区名节?我所有的本意都是为了救人,救我兄长的妻子!为何要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扣在我们头顶?” 群臣无言,上首的圣上也一时说不出话。 “晋王妃,此事你如何看?不是朕与诸位大臣非要逼着你二人,可是如今京城的百姓都信了,这事关皇家颜面,你让朕如何应对?” “如果是为了让全京城的百姓对此心服口服,苏婼愿以过铁钉床为证,证明儿妾与吴王的清白。” 待我说完,圣上仿佛松了一口气。 “不不,父皇!过铁钉床应由儿臣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不关长嫂的事……” “如此,便如晋王妃所言吧。” 他不容李暻恪反对,急急定下策略,徒留李暻恪红了一双眼。 我在七月日头最盛的那一天,顶着头顶的烈日,身上一身热汗,在皇宫门口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滚了三遍铁钉床,以此来证明清白。 我阿娘在人群里,眼角带满了泪水,想要冲过来护住我,被我阿爹一把抱在怀里,紧紧拦住。 她一直在哭,哭得很是伤心,嘴里不断喊着“婼婼……婼婼……我的儿呀……这可怎么办呀……” 李暻文和赵素儿并排站在宫墙上,他眼色沉沉地盯着我,赵素儿眼里带着兴奋,她走到哪里都带着那只黑猫。 李暻恪被捆得死死的,被一群人按住,他急得要死,哭得满脸是泪,我从来没见他哭得这么丑过。 他大声地唤我“婼姐姐!婼姐姐!你别!你别呀!是我的错……是我错了……我去求父皇……” 可他怎么能求得来呢?一个亲王妃的牺牲换皇家的脸面,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记得那日铁钉穿透满身皮肉的痛苦,我感觉我的心脏被利刃扎破,大概疼得我要升天了吧。 我就这样顺着那幅铁钉床,滚了三次,疼得我没有力气,就这样躺在中间,也许这就是我这辈子的结局。 9 终于呀,我以满身的残破换得一次流言的澄清。 曾经的我"皓腕凝霜雪,垆边人似月",雪肤ᵂᵂᶻᴸ凝脂是京城贵女都羡慕的对象,可我如今先是鞭痕和拳打脚踢的印记,又加上了铁钉穿破的窟窿。 我为什么这么都没死呀? 赵素儿每日都精心安排人来给我医治,用上好的药材给我用。 她一边给我灌药,一边说“苏婼,你别死呀,咱们还没完呢!” 我活得像一个枯死的傀儡,再也没有了生机。 我阿娘来看过我,她哭得梨花带泪,依稀可见当年风华绝代的样子,她说让我别怪苏家,她说苏家也是迫不得已。 最后她附在我的耳边说“婼儿……逃吧……逃出晋王府,你祖父想要杀你,让你二堂妹嫁进来。” 她塞给我三张一千两的银票,便离去了。 原来呀,我失去的不止一星半点。 李暻恪扮作随医的药童,他涂得黑兮兮的,跪在我的床边,不住地向我道歉。 “婼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他痛斥皇室中人的冷漠与无情,看似福泽苍生,实际上杀人如火炬。 他突然问我“婼姐姐……你想跟我走吗?我带你逃离这里好不好?他们日日都折磨你……我拼了命也送你走,好不好?” 我感觉我心中的希冀一下就被点亮了,苏婼,逃吧,你现在什么都没了,你是弃妇,是家族的弃子。 我眼中含泪,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着说“好……好……带我走……请不择手段地……带我走。” 七月二十五日夜中,我的院子燃起一把烈火,李暻恪将我抱在怀里,在京中飞檐走壁,不断甩着后面王府的追兵。 最后我们被拦在京郊水流湍急的河岸,李暻文亲自带人,他一脸怒意,质问着我们是否要私奔? “是!从前你是哥哥,她也爱慕你,我不与你争!可你现在自己要把鱼目当珍珠,那就别怪我带她走!” 我看着他们兄弟二人对峙,李暻文却突然发了疯一样,让身边的人无论如何都要拿下我们。 争斗间,赵素儿的那只黑猫突然窜出来向我袭来,我向后一退,直接跌入了水底。而李暻恪直接便跟着我跳了下去。 李暻文整个人愣住,他站在岸上,直直看着向下坠落的我和李暻恪。 我的目光与他的交汇,我好像看到了他眼底的裂痕。 沉入水底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他在岸上出奇般大的嘶吼声“婼婼!” 10 第二年秋十月,满山山茶花开了遍野,我在木屐山上已住了一年。 李暻恪出游时与一江湖门派相行,拜了门派的主人为师,那日的出逃便是他事先与诸位师兄师姐安排好的。 待我再次醒来便已身处于此,我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挑着眉“独门绝学,非我门类——秘密!” “那我也随你拜入门内?”我眯着眼问他。 “诶~苏娘子这是哪里话,你直接嫁给阿恪,你当了他媳妇儿,不就是我们一家的人了嘛。”他师兄笑着调侃。 李暻恪烧红了耳根,红晕爬上了双颊,将手中柿ᵂᵂᶻᴸ子掷向了他师兄。 山里的生活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这里有我从未见过的花类,揪下花瓣放进嘴里便是甜滋滋的;有我没见过的拳头那么大的蜘蛛,有我腰那么粗的大蛇,被李暻恪的师母泡在药罐里。 我拜了他师母为师,向她学习药理,从前在太傅府时,我便随着自家铺子的先生学过一些。 可阿娘说女儿家学这些有什用? 在我们看不到的京城,短短一年的时间,却发生了骤变。 圣上突发恶疾,不过十五日便驾崩而去,李暻文在群臣的拥护下登基为新帝,赵素儿做了皇贵妃。 晚间清风袭来,我却陷入了梦魇之中。 我看到了我和李暻文,我们如从前一般青梅竹马,恩爱无比,他也历经了狩猎坠崖。 可他并没有如这世一般突然转变,我们依然如胶似漆。 那个叫赵素儿的女子纠缠在他身旁,不断地展现她对他的爱意,可他眼里写着的都是厌恶,他只爱我。 于是赵素儿上了门,她跪在我的面前,不住地求我,让我给她一个机会,她说她不会和我争,她只想留在李暻文的身边,哪怕为奴为婢,我拒绝了她。 画面一转,便是我口吐鲜血死在了李暻文的怀里,他仰头痛哭,赵素儿在一旁发疯地笑着。 她说我该死!她说我为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