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宅子里,住着你的爷爷,你的爸爸,还有你的弟弟。” 他不懂,为什么他的亲人都住在里面,而他们却不知道他的存在,后来,他才明白,私生子三个字的意思。 小时候常常躲在一旁偷看,那座府邸里,进进出出的,除了沈家人,还有一个笑容灿烂,无比张扬的小女孩儿,那个小女孩儿总是缠着那个府邸里,和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儿,那个小女孩儿,叫做简童。 那一年她入狱的事情,他是抱着看笑话看热闹的心情,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那是沈修瑾的东西,坏掉再好不过!有那么一刻,他是这么想的。 她入狱了,渐渐,他也就不再去关注这个人了。直到她出狱后,再次见到的时候,她却不再是记忆中那个笑容灿烂张扬自信的模样。 那时候,他有过一些愧疚,但也仅仅只是一丝……直到三年之前,所有的谜团都被揭开的那一刻,直到看到的这个女人骨子里的倔强,直到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十分有趣时,所以帮她逃走。 没想到,她逃走了,自己却找不到她了。 “咳咳……我是说,我叫陆明初,新来的住客。前台的小姑娘说你是这里的老板,我以为,老板会关心住客的情况。”陆明初微微啜了一口茶水:“这是什么茶,味道很不错。” “……”女人又愣住了,好半晌,脑子里都是浆糊,想了很久才算是弄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意思。心里不免自嘲一声:大约是生活太简单太纯粹了,每一日泡上一壶茶水,就在这张躺椅上,晃晃悠悠一整天,脑袋也不灵光了。 陆明初欣赏地看着面前女人呆滞的面庞,又在那张脸上,寻找着儿时张扬灿烂的痕迹,眼底掠过一丝遗憾,那个笑容灿烂的人,好像再也不会出现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却渐渐觉得,有些呆滞的那张脸,也十分有趣。 “这个茶真是不错。”陆明初把茶盏送到自己的唇边,再啜一口。 他本身就生的俊美不凡,脱去平时的正装,换上一身休闲装,魅力不减。唇薄色淡,微泛浅粉,轻碰茶盏……这一幕,总算是让一旁的女人,后知后觉起来:“那是我喝过的杯子。” 第两百一十四章 是心动了吧 “抱歉。” 男人动作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但……就这样?一旁站着的女人,一脸的愕然地望着他看。那是她的杯子,还没有见过这种人,杯子不是其他的物品,这种私密性极强的物品,也可以在陌生人之间来回使用了? 有些恼怒:“陆……先生,是吗?躺椅可以借给你用,但是杯子这种私人物品,陆先生不问自取,似乎不太好。还是说,陆先生平时就有用陌生人杯子喝水的习惯?” “别闹,”陆明初轻笑着双手举起来,笑着望着她,安抚:“刚刚口渴,也不知这个杯子是你用过的。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也会征询一下你的意见。如果这件事让你感到不舒服,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此话初听起来,似乎很是诚恳,但细听之下,就会发觉,面前这个叫做陆明初的男的,根本没有什么诚意道歉。 什么叫做“会征询一下你的意见”?既然都知道杯子是她用的,还要征询她的意见?意思是,即使明知道杯子是她用过的,只要征询了她的意见,他也还会使用? “不过既然杯子我用也用了,老板,不如这个杯子送给我吧?” 女人再一次愕然住,过一会儿,收敛脸上神情,望着陆明初,淡淡道:“怎么看,你都像是一个强盗。而且,恕我直言,陆先生,有没有人说过,其实你挺无耻的?” 作为老板,对客人说话这么不客气,确实也是少见,但……她早就已经过了那种还要委曲求全的年纪了。 陆明初闻言也是一笑而过,反倒很有兴趣地打量起面前的女人:“那有没有人说过,老板你说话太直接?” “如果你是想要说我说话太难听,那我也抱歉,也算你运气不好。要是再往前数上几年,你遇上我的话,我可能还会顾忌一些。” “怎么说?” 他饶有兴致地目不转睛盯着她看。 女人轻笑一声,“可能,几年前,所有的委屈求全,都被我挥霍掉了吧。所以这一两年里,我只管自己心里舒坦自己开心,其他的我可不管。尤其是你陆先生这样故意挑衅的客人。呵~怪我今天气怒了,竟跟个陌生人说个什么劲儿。” 她说她把那些“委曲求全”都挥霍掉了,她说这一两年只管她高兴她开心,这话说起来潇洒洒脱,可陆明初是知道的,那些年,这个女人是怎么走过来的,再看面前这个女人洒脱冷淡行事的时候,心口竟泛起一丝丝的心疼。 不免,在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一点点怜惜。 女人垂眸,避开他的目光:“陆先生,躺椅你喜欢,明天我让人去给你搬一张来,这茶盏你喜欢,我也可以叫人给你送一套新的来。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陆先生喜欢,给你好了。”只是可惜了这套她用了许久的茶具。 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洱海,夜里的湖面会上升一些,又把那棵横拦腰折断的歪脖子老树根,往湖水里淹没了一小段。 抬脚,极慢地往庭院里走,石板堆砌的小桥,连接到湖里高出来的一块三十几平方的路面,这天然的一块湖中路面,被她栽上了杜鹃玫瑰太阳花龟背叶,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小朵小朵的,颜色倒是许多。 她无事时,也爱跑到这里,摘一摘枯叶,去一去杂草。 蹲下来,拿起一旁的小铲,再松一松土。 陆明初站了起来,凝眸望向不远处那块湖中陆地,当地人穿的素色棉麻的宽松长裙,一遮到脚,再披上一件松软的针织薄外套,她蹲在那里松土,天色渐渐黑了,照明灯忽隐忽现,但陆明初心口跳动的厉害……再见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已洗尽铅华。 “喂!老板!” 不远处蹲着的女人,听到传来的声音,回过头,不解:“还有事,陆先生?” “老板,我叫陆明初,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微微一怔……是有多久,没有人问过她的名字了? “老板就是老板,你叫我老板就好。”名字?名字啊……她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心里自嘲一笑而过。 陆明初心头微微一动,随即,暗淡的眸子,重新亮起:“好,老板,我就叫你老板。” 女人站起来,拍了拍手,没把陆明初的话,听进心里去。 这一两年来平静的生活,她早已经习惯。 平淡的生活,往往随带着无趣,平静的日子,也往往随带着孤独,可,这就是她的选择啊。 陆明初没有再看下去,他转身回到房间。 站在窗口的时候往下看去,那个女人,正在慢吞吞地往回走。 天色黑了,看不大清楚,只能看到那道将自己裹得不合时节的女人,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里。一只手抬起,缓缓地抚在胸口,清晰地感受到里头蓬勃的跳动……是心动了吧? 不只是最初对于沈修瑾的嫉妒,不只是后来的愧疚,也不只是初来洱海时候因她而起的狩猎的兴趣……她的一生,幼年豪门,少年初露风华,直至十八岁独当一面,就在出尽风头本该最好的年华里入了狱,三年牢狱出来,面目全非性格大变,谁都以为她完了……今时今日,陆明初没有想到,能够看到一个重新洗尽铅华的简童。 她的过往,已成云烟……这样的简童,他是动心了吧? 窗前的男人豁然五指紧握,“沈修瑾,这一次,你没有机会了!” 远在S市 郗辰丢来一个U盘:“拿去给他。” “什么东西?”白煜行举起来瞅了一眼,没太在意。 “简童在那个地方的监控影像。” 白煜行一惊:“当初不是毁掉了?” 郗辰冷笑着:“有人有心毁掉,就有人有心留存。这世上,只要有钱,什么东西不能够买卖?”他扫一眼白煜行手里的U盘,眼底不加掩饰的厌恶:“五千万的影像,你真该看看,这里面的人性龌龊和兽行!” “五千万?你以为是商业机密?”白煜行暗呼,郗辰真是疯了,花五千万买一个影像? “三年前阿修找这些影像的时候,东西被提前毁掉了。但我留了个心眼,一直没放弃寻找,但也一直没有消息,不过,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五千万的奖赏下,如果真的有人手里有备份的话,一定会心动。五千万还不能够叫他心动的话,那么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没有,另一种就是……背后的人,我们也得罪不起。” 白煜行点点头:“但五千万?”他是觉得,郗辰价格开高了,“简童在那里受过一些罪,这些事情,即使没有证据,我们几个人心里,也都有些清楚,何必再去花五千万?当下,应该是找到她更重要吧?” 闻言,郗辰眼底的笑意更冷:“等你看完U盘里的东西之后,就不会这么说了。”只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