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贴近才听清。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跟人搏斗的梦,还是她在骂他:“大坏蛋。” “书书。”他眉眼温柔,缱绻地低声叫她。 “这次比完赛后,大坏蛋想把你娶回家。” 尽管睡前陆星江怕打扰书翦休息,把闹钟给关了,书翦还是浑身酸痛地被生物钟唤醒了。 她还没习惯跟人睡在一起,耳边的呼吸声让她逐渐清醒,意识回笼,感觉到有只手贴着自己的脊背,把她禁锢在一团暖意中。 睁开眼睛,正对一片胸膛,带着一点点仿佛抓痕的痕迹。 书翦脸颊被热红了,昨晚的记忆一分一分地侵入脑海。 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她没什么时间再懊悔了,在被窝里悄悄地拱啊拱,企图不惊动身边人,把衣服给穿上。 然后就重新被人拉回了怀里。 “一大早就这么蹭,书书,我自制力不好,吃不消。”是罪魁祸首的声音。 这话一出,书翦动也不敢动了,半个脑袋蒙在被子里,瓮声瓮气道:“那我不动,你快出去!” 陆少爷见好就收,在她额角落了一个吻,就在蒙着眼睛的小姑娘身边把衣服穿好了,又帮她把睡衣捡了上来,手突然一顿。 “书书,对不起。” 书翦闭着眼睛,模糊地问:“怎么了?” “我昨晚不小心把你的衣服扯坏了。” 这种事就不用说了好吗! 最后在陆少爷自己心甘情愿并求之不得地对自己的错误进行反省并赔偿之后,书翦终于能把他赶出去训练,自己一个人待在房子里了。 原先强行压抑下去的害羞之情又悉数冒了出来。 她用冷水拍拍脸颊,对上镜子里神情和平常迥然不同的一张脸,尤其是被咬到红肿的下唇,只能给费晶晶发消息说今天不能过去了。 费大小姐那边似乎也被陆星江提前嘱咐了什么,让她待在酒店里好好“养病”。 前小半生疏于锻炼的下场就是,一整天书翦走路都是用挪的。 陆星江叫了酒店服务,给她三餐都安排妥当。不知道他哪来的闲工夫,每餐都夹了纸条,字是用拼音写的,不怕被服务生看到认出来。 “书书,好好吃饭。 “我今晚会尽量早点回来。 “等你养好身体,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其实等到第二天,书翦的身体就没有大碍了,但是陆星江在她脖子上下口太重,草莓印又花了两三天才完全消掉。 这段时间,才开辟一片新天地的陆少爷,又恢复了不识肉滋味的生活。抱不让抱,索吻被拒绝,连以前百试百灵的卖惨战术都惨遭滑铁卢。 书翦剥着葡萄皮儿,把清透的果肉塞到他嘴里:“小书老师觉得,你现在应该清心寡欲、好好备战,一腔热血都献给赛场。” 吃人嘴短,这个小同学又“位高权重”,陆少爷只能听她的了。 比赛前一天,陆星江如约带书翦去见了那个人。 难得听他提起什么重要人物,书翦其实很好奇,但陆星江在卖关子,她就给足他面子,什么都没问,只是坐在车后座,小仓鼠一样往车窗边挪,漂亮的杏眼往外张望。 汽车驶过香榭丽舍大道,一路西行,目的地是西郊的罗兰•加洛斯球场。 书翦心里渐渐升起一个猜想,转过脑袋,眨眨眼睛看着陆星江。 陆少爷把这个坐姿不太老实的小朋友揽过来:“猜到了?” 书翦还是看着他,瞳仁清亮,“欸”了一声:“我现在觉得自己可能是一本情敌变情侣小说里的炮灰女配角。” 陆星江揉揉她耳朵:“别瞎想。” “我是合情合理地猜测。”小姑娘不服地哼哼,抓下他作乱的手指,“那我猜对了没有?” 陆少爷悠哉地笑笑:“要不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书翦一秒变严肃:“陆星江,你这招已经骗不了我了。我一点也不好奇。”反正待会儿总要知道的。 二十分钟后,汽车抵达目的地。 球场占地面积巨大,外场还有一座大型博物馆。临近比赛,附近的酒店都住满了来看比赛的游客,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书翦又想给陆星江拿一副口罩戴着了。 陆少爷提前发现她的意图,牵住她的手:“没关系,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都长一个样子,他们认不出来。” 结果刚从车里出来,“认不出来”的陆少爷就被人发现了。有蹲守在这儿已久的外媒记者直接冲上来,话筒伸过来,跟着一串叽里呱啦语速极快的英文,被同行的保镖拦住了。 陆星江没听清,书翦的脸色却是一变。 他很快察觉,低声问:“怎么了?” 书翦表情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像怕伤害他一样,慢慢道:“刚刚那个记者问你,这次比赛是带女儿来给你加油的吗。” 陆少爷:“……” 好像在西方人眼里,东方面孔的女孩子总是显得年纪很小,但这样说也未免太过分了。书翦也很义愤填膺:“我们哪里像了!” 孰料陆星江没站在她这边儿,摇了摇头说:“还是有一点像的。” “夫妻相。” 书翦:“……” 跟陆星江比说胡话的本领,她只有甘拜下风。 进入场馆后,他们走的都是隐蔽通道,避开了人流,偶尔撞见的都是同来参加比赛的网球选手。受身边人的耳濡目染,书翦已经从一个运动小白变成可以对来人名字如数家珍的网球通。 这么多只能在体育频道隔着电视屏幕看见的人出现在面前,书翦有一点新奇,小幅度地伸着脖子,直到眼睛倏然被一只大手遮住,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眼皮。 “不许看了。”某个少爷声音清清冷冷,“那些人都没有你男朋友厉害。” 醋味香飘万里。 书翦鼻翼翕动两下,点头如捣蒜:“我就是看看我男朋友的手下败将们都长什么样子。” 这马屁拍得好,陆少爷松开手。 走廊行到尽头,灼目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窗铺天盖地灌进来,书翦眨眨眼,畏光地微眯着,望见了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