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勾手指,示意她靠过来。 白栀一脸纳闷的靠过去,印阔附身下来,在她耳边小声道:“那婢女确实有问题,在外偷听。” 白栀一脸惊讶:“为何我半点没有发现?” 她也习武的,听力高于普通人。她是听着无双脚步声离开才开的口。 印阔只是一笑,问道:“发现疑点了吗?” 白栀摇头:“没有。” 至少没人在账本记录上动手脚,今日将书房这些都看完,明日她就出门一趟。 无双在门外听了一会儿,可惜两人的对话没让她听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白栀要查景大人经手的地方政务和税务账册时无双就觉出了不对,如今她至少可以肯定那位九小姐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 只是无双还无法知道白栀的目的是什么。 景泓差遣了官差回来看看殷公子回府没有,顺便让官差告诉白栀一声他不回府休息了,下头有人来报尧山县的灾情处理的不好,他连夜赶去尧山县了。 官差也忙的很,白栀让他饭吃了再走都没时间,只能让李婶儿给拿了几个包子过去。 白栀今晚挑灯在书房奋战,夜里无双给她端了两份宵夜过来。 “奴婢方才也去殷公子屋子了,没想到公子不在,还以为是在九小姐这里,这才给端了两份。这都大晚上了,殷公子能去哪里?” 这个白栀可不知道,吃过晚饭之后她唯一出门就是去见那位官差。 “殷公子的行踪不是我们可以打听的,放心吧,他丢不了。” 无双适可而止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说道:“九小姐先用了夜宵再看吧,李婶儿煮的面条,放久了就糊了。” 晚饭用的早,白栀确实饿了就过去端起来吃。 无双状似随意的去看了看满地的文书账本,闲聊般的问道:“九小姐生在京中,是京中传出了对大人不好的消息吗,为何九小姐一来就查大人经手的政务?” 白栀淡淡看了无双一眼:“你到我哥这里的半年,是跟在我哥身边伺候吗?” “大人平日忙的都是正事,奴婢哪里有资格跟在身边伺候。奴婢在府上都是帮着李婶儿做些粗活,大人通常不用人伺候,实在累了也是大吉哥伺候。” “吉小春?说来我才想起,这次过来没见到小春。”吉小春是她哥身边的小厮。 “正是,奴婢可不能直呼大吉哥的名字,他不爱让人喊这名儿。”无双掩嘴笑,有意拉近关系,说道:“大吉哥在衙门做文书,这次灾情大人安排大吉哥出门办事去了,过几日九小姐应该就能瞧见。” 白栀吃完面条让无双将碗筷收下去,她无意套无双的话,无双虽然有意套话却也没有套出来。 到了半夜白栀才将东西都看完,看完就直接去睡了。 次日醒的依旧挺早,洗漱完去吃早饭,就在饭桌上瞧见了昨晚上跑出去的太子殿下。 “粱晞这是才回来?”白栀打量他,倒也没有瞧出精神不好的样子。 “只是起的比你早一点。”印阔给她摆好碗筷:“昨晚我回来你书房灯还亮着,没去打扰你。” 白栀心头想着,今早没喊他过去伺候起床更衣,看来她哥昨日发的脾气还是有点作用的。 “那你昨晚去了何处?” 印阔朝她一笑:“去了好地方,你今日要出门吧,出去我们边走边说。” 白栀就没有再问,吃完早饭出了府她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当真是为实干型的殿下。 白天怀疑无双,晚上他就出去调查无双了。 第28章 “那婢女说她的亲戚去投靠了女婿,为此将铺子都关了。但你知道我在哪儿找到她的亲戚么?” 印阔骑着黑玉狮子,穿着一身青色布衣,是景泓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稍微有点小,却依旧透着股贵气,此刻那神态上还有些意气风发的俊朗。 白栀心头纳闷,这衣服她也见七哥穿过,怎么她七哥就只能穿出低调温和的文弱书生气质呢? “你还能找到那亲戚?” 她那惊讶的仿佛在说“太子殿下你怎么那么有本事”的表情让印阔十分受用。 眼底的笑意都灿烂了几分,面上却是一幅傲慢的样子:“这很难办到吗?” 那婢女的亲戚不是什么隐秘,印阔找衙门主薄问了一下便知道亲戚的铺子本是东街一家陶罐铺子。 铺子已经换了新主人,印阔找铺子的新东家一问就觉出蛛丝马迹了。 其一,新东家交接铺子不是跟那亲戚一家交接的,他没有见到人。铺子交接的很随意,说是原东家着急去找女婿,不在乎铺子能卖多少钱。 又不是逃难,那铺子位置不错,没道理交接的那么匆忙。 其二,邻居们压根就没有听见亲戚一家说过女婿发达了要去寻人的话,这家人不见了,之后邻居们才听说是女婿发达了去寻女婿去了。 这家亲戚的名声不太好,有些轻视女儿,女儿是被他们高价卖给富商做妾了,那样地段的铺子就是卖了女儿得来的。 他们家有两个儿子,女儿也只是去做妾,本身就不能算做女婿,还带着儿子去投靠,简直不合理。 那家人的住宅和铺子是分开的,不在一个地方。住宅也卖出去了,但没有人住,可是屋子里有人偶尔活动的痕迹。 于是,印阔在那宅子的水井里头找到了八具尸体。 那亲戚夫妻、两个儿子,两个儿媳,一个约莫七岁的女童和一个两三岁左右的男童。 井被填了一截,印阔昨晚刨井刨的一身狼狈,回来后就没有去见白栀。 白栀看印阔的表情目瞪口呆中又透了几分崇拜:“殿下真是慧眼!你跟无双只是一个照面竟然就发现这人不对,还一查就查出了证据来!” 印阔唇角带着笑,忽然又想起:“我以前跟你说过什么?” 白栀忙道:“你的嘱咐我时刻铭记,这声‘殿下’是臣女对您由衷的崇拜,您无论如何也得允许臣女这么称呼你!” 一激动就把称呼的事给忘了。 印阔若有所思,唤殿下是崇拜么? 嗯…… “罢了,你若是不习惯,往后就唤殿下吧。” “……”白栀无语的沉默了会儿,恭恭敬敬道:“是,殿下。” 太子殿下也就是没有尾巴,否则非得翘上一翘。 “那住宅在何处?我想先去看看。” 住宅也在东街,不过距离铺子要远一些,在城郊的位置了,地方倒是宽敞。 两人走进来,印阔的眸子随意扫了一圈,眸色便冷了下去:“有人来过。” 白栀皱眉,没说什么。 两人站到井边,小金下去看了一圈,尸体已经不见了,水井也被清理过,除了水质无法复原,表面上看不出不妥。 “无双还有同伙,昨日之后小金一直盯着无双,她没有出过府。” 印阔眼神波澜不惊,只是那眼底藏着什么谁也看不透。 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想了。 他本以为是户部尚书的清正廉明碍了皇帝的眼,所以景泓被用来祭旗。 那个婢女那边没有行动机会,就是他的行动让人察觉,并且快速的处理了那婢女没处理好的痕迹。 能做到这些,看来景泓身边潜伏的不是等闲之辈。 “为什么要在你七哥身上下这么大的功夫?”印阔不解,他道:“陆砾跟你说了什么,你原原本本告诉我。” 白栀闻言不敢隐瞒,回忆了下,说道:“那晚镇北将军应该是特意等我,他说这会儿甘州发了水灾,此事会牵扯出我七哥贪墨一事,让我知会我爹早些过问,否则会受到牵连。” “什么样的牵连?牵连到何种程度?” 白栀摇头:“他没说,但他说让我爹仔细核查我七哥的账目。听那意思是,起因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