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变成了失望平静,心底涌起了一抹烦躁。耳边响起了王后说的话——仗着太后!就连母后差人叫他去和安宫,一定都是因为她。 她是妄想得到什么!夙玉怒上心头,伸脚直直朝她腿上踹去。 第四章 19:08|字数:1058 “还不跪下!”骨头碰到冰凉石板的那一刹,钻心的疼蔓延开来,她痛的浑身一缩。可远不及心口上的痛意,像被人扎了一刀。 她低着头,似乎是有些怯怕。 “见过,王上!”她顾全礼节,有些隐忍道。 未梨不知道哪一刻,他便会发怒,恨不得撕碎她,虽然现在也是—— 看着她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夙玉心口更加发闷。 “你眼里还没有孤,有没有王后?!”他指着未梨怒斥,未梨只能感觉到,腿上一阵阵钻心的疼。 他这气生的有些莫名其妙。 “哑巴了吗?!”夙玉再斥,未梨背脊一颤。 “是!”她尽量平静的答,声音隐约有些虚弱。 听到此的夙玉仿佛是气消了,甩袖离去。 王后更加不屑了。 “跪至三更再起,好好记住今日的教训!” “是!”她在宫内举步维艰,是不能再落下话柄了。 北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她膝盖阵阵刺痛。 偏偏跪在此处,来往宫女繁多,指指点点,络绎不绝。 从前的光景,一点点从眼前疾速掠过。 他到底是无半分怜爱她的,她到底是到了今时今日这般低入尘泥的地步。 她是宫主,拥有长命的身体又能如何,连欢喜的人都把握不住,第一次爱,便爱的如此遍体鳞伤。 阴沉沉的天,黑的要滴水一般,玉幕无声的压进长宁宫。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三更已过,她还在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细雨慢慢坠下来,淋透她的全身。 芍药举着伞跑过来,搀扶着带她回了宫。 殿内灯火通明,她眼前有些模糊,推开门,隐约可见一道黑色的身影坐在榻上。 她身着白色的绸缎,淋湿的布料,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强撑着体内的灵力,才勉强看清楚了面前的人。 本能的退后了几步,谁知门早就被关上了。 芍药,该是他的人。 天幕的黑在一点点被揭开,男人恍若地狱里的使者在朝她一点点逼近。 “你还要做什么?”她闭着眼冷冷问。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痛,谁知心底像豁开了一道口子,寒风萧瑟,烈烈的疼。 “那你去见我母后做什么?” 她嘴角凝着苦涩的淡笑,指尖微抖,解开自已的衣裳,一层层抽丝剥茧。 “这样,你满意吗?”他望着她眼中闪烁的晶莹泪光,蓝珀色的眸子,分外魅人好看。 夙玉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已的失控,明明他每靠近她一步,她的身子就微微抖一次。 他心中便愈烦躁。 “你是活腻了吗?我让你不要在母后那里乱嚼舌根,孤根本就不想见你!” “那王上为什么……”没等未梨开口,他便狠狠咬住她的唇,狠狠的抵在了墙上。 她双腿打颤,膝盖上的疼痛更加明显,忍不住痛呼出声。 夙玉略微讶异停顿了半刻。才瞧见她膝盖上的红肿。 “她们罚你了?” 未梨抿着唇,倔强开口。 “不是你让……”没等她说完,便是更猛烈的掠夺。 凝聚的灵气消弭。 窗外的天空隐约成了深青色。 她的大脑一阵晕眩,受不住的晕了去。 那是他第一次听见自已的心跳声,有些乱了…… 第五章 翌日,她晕倒的消息便众人皆知了。 王后柳氏都不明白,跪了大半玉,怎么还不消停。大王明明那般厌她,却又偏偏同她纠缠不休。 未梨再次睁眼看见面前的苍白的天,有些恍惚,有那么一瞬,她以为自已会疼死过去。 未梨看见了门口的芍药,端着一碗药踌躇不前,心下猛得一沉,明白了那是什么药。 芍药终又缓缓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跪下去,将药碗捧上头顶。 未梨笑了笑,面色更加苍白。 “他叫你送的?” 芍药有些忐忑,举着的盘子微晃了晃。 “是!” 她只觉得内腑震动,心口有什么要溢出来一般。 “娘娘……”芍药抬头,却见她一只手提着汤药,毫不犹豫的仰头喝下。 她终究是没抑制住那股恶心,呕了两声。 门外来了内侍,匆匆上前,头也没抬只道:“参见未娘娘,王后娘娘说,后日有冬猎的晚宴,还请娘娘按时到场。”她死死压着喉咙里的腥甜,咬着那几个字。 “知道了,退下吧。”等到内侍走后,未梨又将一点药汁吐了出来。 混合着淡红色血迹的褐色药汁,格外恶心。 她挥了挥手,虚弱的躺回了榻上。 芍药想说什么终究也没出口,望着她的目光里隐约有些疼惜。 未梨想起了漫天雪域里那个神情硬朗的少年郎,却也这般薄凉。 红花性凉,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有。 她握紧的手心传来阵阵刺痛,渐渐沉沉的睡了去。隆冬里的第一场小雪,便在第一场晚宴落下了。 是一场家宴,场内人并不多。 王上尚且年轻,没有子嗣。夺嫡后只剩下一位极亲厚的弟弟,名叫夙榕。 歌舞升平,未梨觉得心闷,兀自喝了几杯酒。 晚宴临近尾声,几名宫人托着盘子走上前,王后出口道:“合宫里都照着往日习俗奉上糕点,怎么不见未央宫?” 未梨心底咯噔了一下。 芍药拍了拍手,便有人从后面端了一个食盒,未梨隐觉得不对,却又不能动法术试探。 “芍药……”未梨唤她却不见回应。 直到了王上身边,有专人试毒,应也没有问题。 望着场内其乐融融的气氛,未梨也渐渐觉得自已多虑了。 神思流转的须臾间,王后开口。“想不到敬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吃甜糕。” 刹那间,未梨脑子一嗡,本能的朝夙榕看去,他忽然嘴角溢血,浑身抽搐,场内顿时一片惊乱! “来人!传太医!传太医!”夙玉的爆吼震彻宇内,一遍遍回响。 她木讷的起身,惊疑中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便见不远处的夙玉刀削般的目光射来。 “拿下!”场内人自然明白,芍药端的食盒,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与未梨脱不了干系。 总内侍差着两人,将未梨押至他面前,迫使她跪下。 自心底蔓延出来的恐惧,一点点将她吞噬。 夙玉捏住了她的下颚,神情愤怒悲恸。 “那是朕唯一的弟弟,你怎么下得去手!” 第六章 19:39|字数:1067 未梨忍着颤抖抬头望着他。 “妾为何要对他下手!” 他沉了半晌。 “孤那样对你,你不是想杀了孤?” 她讽刺的笑了笑。“妾不认!” 王后道:“她自然不认,承认谋害王上,是何等之罪!” 夙玉望着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只觉得胸腔里的怒火,快将肺腑压炸了。 “你说!”他一脚踢倒一旁的芍药,怒问。 芍药一股脑爬起,低着头浑身都在颤抖。 “确是娘娘,要奴婢送的甜糕。” 她又笑,笑这些人多此一举,无论,有没有芍药的证词,他都不会信她。 “将敬王送去后殿,取长鞭,孤亲自审!” 未梨抬头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陌生。 啪!一道游龙似的长鞭划过,直直向她后背爬去,顿时皮肉绽开,薄透的裙襦的裂开了一层,血浸透了白纱。她除了面色更加惨白,看不出有其他变化。 “说不说?” 她依然笔直的跪在地上,周身的气势不减。 “我,没有。” “继续!”宇内充斥着厉鞭的声响,火辣辣的疼在一点点吞噬她的理智。 每一道鞭子下来,王后眼底的得意就多一分。 已近十鞭,未梨身子已经遥遥欲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险些要栽了去。 “孤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 “不是。”她笑,想痛痛快快的笑出来。 瞧见她嘴角的硬扯的笑意,夙玉心底涌过一丝复杂。“你笑什么?” “我笑……”她抬头望着他,眸子却在渐渐变的灰沉。 “妾笑自已,有眼无珠,甘为人妾,自低自贱。” 夙玉沉着脸,明显要动怒,王后愈发得意,自一旁默默退下。 望着那风都能吹倒的人,他沉道:“你觉得孤委屈了你?” “不敢。”冷风掠过,后背开的口子,如被刀梭。她险些倒了下去,用一只手重重撑着,艰难道:“王上,既觉得,是我克死了赵兮若,何不杀了我。” 夙玉眸中的锋利不减。 “你确实该死,若不是太后,我能留你到今日?”他眸光里的杀气,让未梨心底一寒。 原来她什么也不是啊。 看着她微微一怔,眸子里的光亮像被人削去,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