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编起小说来了? 我正要开口骂宋时砚有病,却发现他还在出神,根本没张过嘴! 是我精神不正常,还是这房子不干净? 早说别买这么大的房子,现在中邪了吧?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再次听到宋时砚的声音。 「她不知道的是,宋时砚之所以同意离婚,是因为他已经身患重病,时日无多。」 哦豁,还是绝症文学。 我试探地开口:「老公,你身体是不是不舒服?有没有去医院检查?」 难道是宋时砚真的得了绝症,想靠这种装神弄鬼的方式提醒我? 宋时砚回过神来,淡淡道:「我没事。」 我松了口气,以为是最近小说看多了。 可宋时砚又说话了:「啧,这么一打岔,我编到哪里了?」 「哦对,我得了绝症,决定放她自由。」 看着宋时砚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刚刚听到的,好像是宋时砚的心声。 宋时砚的故事还在继续:「她终于知道真相,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两人注定天人永隔……」 我整个人就是一个大震惊的状态。 不是。 离婚就离婚,脑补就脑补。 这怎么还给自己整死了呢? 我开始纠结,是应该让宋时砚去看心理医生,还是应该我们一起去? 在宋时砚精神最不正常的时候离婚,算不算无效? 我一点点地扯回了离婚协议:「那个,我突然想到狗的归属还没写清楚,你等我去完善一下。」 虽说这段婚姻不算太幸福。 但在我家最困难的时候,是宋时砚施以援手。 如今他碰上了这种事,我没办法一走了之。 最重要的是,我对宋时砚编的故事有那么一丁点地感兴趣。 …… 我收起离婚协议朝门外走去。 刚要推门的时候,宋时砚的心理活动又来了。 他说: 「好哦!她肯定还是舍不得跟我离婚,我不用绞尽脑汁地编借口不离婚了。」 「那结局应该改一下。」 「就改成,最后发现所谓的绝症只是一场误会,两人也互明心意,最终举行了世纪婚礼。」 额。 他是懂大团圆的。 2. 我为了观察宋时砚的精神状态,每天都找借口待在他身边。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没灵感。 我只能听到宋时砚在心里想,结婚纪念日该送什么礼物。 应该怎么在我面前巩固霸总形象。 还有应该怎么处置公司那个把合同放进碎纸机里的蠢助理。 想了一堆有的没的。 反正就是没再编故事。 我想着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再次地提出离婚。 这次我说得情真意切:「我很感谢你当时对我们家伸出援手,所以我不能耽误你,要不还是离婚吧。」 我看到宋时砚眉头一皱。 继而他的心声就传进了我的耳朵:「她怎么又要离婚?难道不喜欢我这款的了?」 「好生气!我要扭曲、阴暗地爬行,尖叫、激烈地翻滚……」 我吓了一跳,赶紧安抚他:「我当然不是不喜欢你啦,离了婚还可以做朋友的。」 宋时砚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酷酷道:「我不缺朋友。」 随即在心里补上后半句:「但是缺老婆。」 我叉着腰,质问他:「你什么意思?」 又不离婚,又不说爱我。 把心里话说出来会死啊? 啊? 宋时砚看了一眼腕表:「我要去开会了,离婚的事回来再聊。」 我刚要拉住他,就听到他心里想:「我又没说是哪个会开完,一会儿就让他们多安排几个会,我真是绝顶聪明。」 宋时砚一边在心里叨叨,一边下楼。 我跟在他身后,想听听他又在想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跟在他身后,终于听到了声音。 「宋时砚终究还是没能打消她想离婚的念头,于是两人去了民政局,办理离婚。」 哦,这次的剧情进展到离婚了。 「从民政局办理完离婚出来后,她说此生都不要再见了,宋时砚盯着她毫不犹豫地离开的背影,有些心神不定。」 我又抓住了槽点。 宋时砚也太没常识了。 不知道现在需要度过冷静期吗? 「因为心神不定,他过马路的时候被疾驰的货车撞倒……」 大哥,到底谁教你编故事的时候用自己的名字啊? 还总是给自己安排这些惨惨的设定。 我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跟着宋时砚。 一个没注意,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我一抬头,就看到宋时砚一瞬不瞬地盯着我:「有事吗?」 心理活动紧随其后:「又要提离婚?是我给自己安排的结局还不够惨嘛?果然不被爱的男人最可怜……车祸换爆炸,会不会好一点?」 我吓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不想离婚就直说啊,干嘛给自己编这种故事? 我都不知道要不要夸宋时砚一句贴心。 他受的伤再重,都没给我编出一点伤害。 还真是—— 贴心至极。 见宋时砚还在盯着我,我扯出一抹笑容,帮他整了整衣领:「没事,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吃饭。」 宋时砚冲我笑了笑。 他转身的那一刻,心声也无比清晰地传进我耳朵: 「真好,不离婚了,那么结局就是,伤势痊愈,她回心转意,终于坦白了自己对宋时砚的感情……」 「不行,不够甜,那要不再加一段……」 3. 一周后,我顶着硕大的黑眼圈,陪同宋时砚参加了一场宴会。 不是我想熬夜,而是因为宋时砚的创作欲实在太过旺盛。 我跟他提离婚,他会脑补各种结局惨烈的虐文。 我对他态度稍好些,宋时砚就会脑补小甜文。 从校园文到霸总文学应有尽有。 托他的福,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打开小说软件了。 宋时砚站在镜子前整理衣领。 我坐在梳妆台前,一遍又一遍地遮盖自己的黑眼圈。 本来怎么遮都遮不好就够烦,宋时砚还透过镜子偷偷地看我:「天啊,她黑眼圈好重,昨晚去偷地雷了吗?」 手里的遮瑕都快被我捏碎了。 看着宋时砚明明心理活动丰富得要命,面上却丝毫不显,我气不打一处来。 狗男人。 天天编小说害我睡不着觉,还有脸说我黑眼圈重? 许是我眼中的杀气太过浓烈,宋时砚对上我的目光,问我:「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 我没说话。 宋时砚又开始了:「澜澜的眼神好像有杀气,不会我偷看得太明显了吧?不行,我得收敛。」 话音还未落,宋时砚就收回了目光。 为了让自己显得自然些,他不停地整理着领带。 最后成功地解不开了。 眼看他把自己勒得快喘不上气来了,我赶紧起身帮他。 由于宋时砚在打死结这件事上实在天赋异禀,加上我指甲不方便,我们之间的距离极近。 我甚至都听到了宋时砚的心跳声。 「澜澜身上好香哦,好想亲她。」 「我记得她喜欢霸总,那我现在应该怎么说才能亲到她?」 「就说,女人,我要吻你?」 宋时砚深呼吸了一下,开口道:「女人……」 我急忙打断他:「闭嘴!」 怕阻止不了宋时砚,我甚至收紧了手上的力道。 宋时砚猛烈地咳嗽起来:「我要被你勒死了!」 我下意识地松开手。 许是觉得自己的霸总形象有些崩塌,宋时砚脸色有些不自然:「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我什么时候才能治好宋时砚的霸总病。 但我不能说。 我随口地敷衍宋时砚:「就是觉得你今天穿这么帅,很像个霸道总裁,要是少说话就好了。」 宋时砚眉头皱了皱。 我以为他听出了我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