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听见她愿意放人,连忙点头:「我答应,你说!」 「我要你亲口告诉萧景成,你讨厌他,让他死心,然后,再也不许见他。」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我的心脏像是被敲了一锤,突突地跳动着。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喜欢你啊……」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答不答应?」 我别无选择,点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们。」 她冷冷扫了我一眼,收了刀,往林子里退去。 走了两步,回头警告道:「对了,别想着对付我,刀上有奇毒,你敢耍什么花样,就等着白玉珠慢慢变成干尸吧。」 「……好。」 我确定她走了,才背起白玉珠,膝行着往林子外面爬。 白玉珠趴在我背上,十分虚弱:「沈嘉言,谁要你管了。」 我咬了咬牙忍住鼻酸:「别说话。」 她笑了一下:「偏要说。」 「你知道那天在宝镜里,我看见什么了吗?」 她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看见你被人一刀砍死了。 「我吓坏了,那怎么行啊,我从小,唯一的梦想,就是和你比一辈子,打一辈子架,你若就这样死了,那我跟谁比去。 「所以我想,一直跟在你身边,就不会出事了吧?谁知道,你今天居然偷偷跑了。」 她又喘了一会儿气,声音越来越小:「不过也没关系,我若就此死了,也算和你比了一辈子了。」 我胸腔闷疼,眼前模糊得看不清路,骂道:「闭嘴吧白玉珠,你不会死的,别说话了。」 她笑着,几乎是在用气声说着:「这次我又赢了。 「你哭了,我没哭,而且…… 「你今天的裙子,不如我的好看。」 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15 我背着白玉珠爬了很久,直到有几个乞丐看见我们,将我们背去了医馆。 醒来时,乞丐们已经走了,白玉珠躺在一旁,嘴唇乌青,还没有醒。 沈家和白家的人得了消息后,连忙将我们接了回去,这一日,两府的人眼睛都哭肿了。 白玉珠背上的伤口不致命,但那毒药却极烈,半天时间,她的头发都白了小半。 白大人请了京城最好的郎中来看,那郎中连连摇头,说那是奇毒,他也束手无策。 要救白玉珠,真的就只能靠沈佳禾的解药了。 可这件事,我没法跟任何人说,直到宁无道听闻我受伤的消息,匆匆赶来。 我看见他,急忙挥退旁人,语无伦次地跟他讲白天发生的事。 我脑袋很乱,有很多很多的不明白,便抓着他问:「你说她是怎么回来的呢?谁在帮她?明明那么多人盯着她的!」 宁无道不停地安抚着我:「或许总有些你看不见的事情遗漏了,别急,我们会查清楚的。」 「还有那个道士,我从来不知道沈佳禾认识什么道士,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宁无道身子一僵,眼神躲闪了一下,在我发现之前,又恢复如常,握着我的手道:「你放心,都会弄清楚的。」 我心慌意乱地点点头,想了想,掀开被子要下床。 「他们肯定还在城里,我记得他们的模样,我把他们画下来,找人去秘密搜查。」 「嘉言,别乱动了,你腿上还有伤。」 宁无道想要拦下我,但我满心都是抓住沈佳禾,不管不顾地找纸笔。 最后,他只能扶着我到案前,帮我研墨。 他凝视着我,许久,问道:「嘉言,若找不到他们,该怎么办呢?」 我一滞,若找不到他们,也许真的就要听沈佳禾的话,和萧景成一刀两断。 可是…… 我捏了捏手中的笔,低头继续画了起来:「我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宁无道拿走画像,全城搜查了两天,都没能找到他们,倒是把失踪了两天的宝婵找回来了。 她没被怎么着,就是饿了太久,晕了。 她被找回来的那个夜晚,我收到了一只簪子,属于沈佳禾的簪子。 这是在催我。 宁无道拿着簪子,眼神在跳动的烛火中晦暗不明。 「沈佳禾神出鬼没,又有高人相助,要找她实在太难,何况,白姑娘的身子也拖不得,现在要救她,也许只能先顺沈佳禾的意了。」 我握着白玉珠冰凉的手,没有说话。 「你总要做出选择的,一直拖着,白姑娘或许真活不了了。」 他看着我,想了想,忽然问道:「太子殿下对你来说,比白姑娘的命还重要吗?」 「当然不是!」 「那你为何一直犹豫不决?」 我哽住,不敢和他对视,低头看昏迷不醒的白玉珠。 沉默片刻,我忽然想起宁无道抹去我手上伤疤这件事,忙抓住他的手,问他:「你不是会变戏法吗?求求你救救玉珠,好不好?」 他略一愣怔,道:「我可以缓解她的症状,但要解毒,恐怕还是得用解药。」 「只要能让她多活些日子也是好的,解药总有希望能找到!」 他无言地看着我,几息后,才道:「你可知道,救她,会损我一半寿命?」 我惊了惊:「会损你的寿命?」 「是。」 「……那能不能,把我的命换给她?」 「不能。」 「那,换给你呢?」 「我不要你的命。」 宁无道看着我,徐徐道:「嘉言,我可以救她,可我有一个条件。」 我的心一下沉了下去。 我实在害怕人家同我讲条件,因为每一次,我都会失去些什么。 我迟疑道:「你说。」 「我要你嫁给我。」他注视着我,声声掷地。 话音落下时,原本的晴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炸开一般传来了几声惊雷。 他看了一眼风雨大作的窗外,眼中溢出几分诡异的狠劲,像是跟什么对抗一般。 握了握拳,他转过头,故作平静地看着我,问道:「你可愿意?」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咄咄逼人的一面。 「你以前不是说,只拿我当朋友吗?」 「以前,我只是不愿争,但现在,我想试一试。」 我看着眼前的宁无道,越发觉得陌生,就好像和从前不是同一个人了。 可我似乎别无选择。 许久,才点头道:「好,只要你肯救她,让我做什么都行。」 萧景成的容颜伴随着雨声浮现在眼前,我心脏紧缩,仿佛被什么刺穿了一样。 如果是两个月前,我一定不会想到,嫁给宁无道会是这么痛苦的抉择。 「我一定会让她活下去。」 他如释重负地笑道。 16 自那夜过后,天气再也没有晴朗过,连续半个多月都是暴雨,好像天都要塌了。 不知道江南是不是这样大的雨,等萧景成回来,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吧。 我不敢去想他知道这一切后,会是何种心情,越想,便越痛苦。 我只能逼自己忘记他。 宁无道也许是怕节外生枝,婚事定得很急,旁人都说,像冲喜似的。 我的嫁衣是由十几个绣娘赶工做的,等到做完,离成亲就只有三天了。 上身试衣时,宁无道温柔地看着我,说:「很合身,嘉言,你会是这世上最美的新娘。」 我笑不出来,连日暴雨,衣服上都有股霉味儿,闻着让人难受。 衣服交给宝婵收好后,我面无表情地走下楼,宁无道十分自然地为我撑起了伞,真有几分伉俪情深的样子。 才要出门,不远处的街道上却突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和行人阵阵的惊呼。 我抬头看了一眼,一下木在了原地。 他本该在江南的,我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回来。 「沈嘉言!」 他跳下马,湿淋淋地站在我面前,满眼的着急和不愿相信。 可开口,却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 许久,才道:「这是假的,对不对?他们在骗我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心脏好像又被刺了一刀。 我掐着手心,深吸一口气,道:「太子殿下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嫁给他?」 我不敢看他,移开眼睛,看着屋檐落下的水流:「自然是因为喜欢他,你一向是知道的。」 「不对,你说谎,你看着我的眼睛!」 他说着就要靠过来,宁无道挥手挡在了前面,目中有掩不住的杀气:「太子殿下,请自重,嘉言如今可是我的未婚妻了。」 萧景成一滞,僵在了原地。 沉默几息后,问我:「沈嘉言,是不是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