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意识用手抹了一下脸,满手的血。 “快!快保护本侯爷!“他嚷道。 护卫们赶紧护着他朝走廊那边退去,而火势也很快烧到了这边,四下被照的亮堂堂的。 谢容彧趴在地上,感觉有脚步声,艰难的抬头对上一只恶毒的眼睛。 丽娘! 她手里拿着一把刀,脸上带着凄凉的笑,“我时常想,如果我和夫君依旧在山上,我们一家三口该是怎样的光景。” 她蹲到谢容彧面前,脸上满是向往之色,“他不向往功名利禄,而我不贪慕荣华富贵,我们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门前院里种几棵桃树。春时赏花,秋时硕果,康哥儿慢慢长大,娶了儿媳妇,生几个孙子孙女。那时我二人也老了,便能享天伦之乐。” 谢容彧嘴角扯了一下,“上一世……便如此。” “这样的日子多好。” “但欠的债……总要还……我谢容彧……要你们……十倍相还。” “哈哈!” 丽娘大笑两声,“可现在我杀你,太简单了,不过我只会划花你的脸,要你像我一样活着。” 丽娘抓起刀,眼神阴狠,然下一刻,一支箭命中她胸口,她再张嘴,喷出来的都是血。她看着谢容彧,眼泪落了下来。 “我……我真后悔……遇到他……” 谢容彧眼前阵阵发黑,但见四下已是一片火海,她只看到一个黑影,那黑影很高大,仿佛能遮天蔽日一般。 紧接着,她彻底昏了过去。 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被人抱着,那种肌肤相贴的温暖让她极度渴望,她恨不得钻进他身体里,与他融为一体。 他哺喂她喝水,一点一点,似是怕抢到她。她急不可耐的想要更多,于是缠着他的唇舌,软软求着。 即便是在梦中,看不到那人的脸,可她依旧觉得安心。 而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躺在土炕上,被子又硬又冷,再抬头看发现这屋子黑黢黢的,只一个不大的格子窗,窗子上的纸还破了,当间有一张四方桌,老旧的看不清本来模样,桌子的一条腿还补过,再无其他家具。 门是开着的,让这屋子不至于太昏暗。 她撑着胳膊坐起,发现穿着中衣,不由想起梦里的事,好像真有那么一个人。 是他吗? 是吧。 如果不是,那她希望只是个梦。 咕嘟咕嘟…… 听到这声响,谢容彧往下面看,地上放着火盆,盆上架着铁锅,锅里熬着米粥,正滚着气泡。 米很香,而她又饿极了。 稍稍迟疑了一下,谢容彧试着下了炕,火盆旁边放着勺子和碗,她手脚发软,艰难的舀了一勺到碗里,而后赶忙捧起来。一边吹热气一边喝,很快将一勺喝完。 她又舀了一碗,这一次慢慢吃,但也很快将一碗吃完了。 一直没有来人,她不好意思再吃。将碗放下,她站起身,扶着墙往外走。走到门口,不由柳暗花明,屋里如一个黑洞,而外面却是似仙境。 远处高山连绵,有瀑布飞流直下,近处山林起伏,有十几座房子点缀期间,再收回目光,发现身后这房子在山坡之上,周围绿草茵茵,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 “醒了?” 听到这声,谢容彧赶忙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妇人,头发已经花白,但脸上没有皱纹,而且肤色红润有光,桃面粉腮,竟有几分娇媚。 只是此刻看她,柳眉倒竖,眼神冰冷冷的。 谢容彧下意识点了点头,“这位夫人……” “我还未出阁。” “这位姑娘……” “你觉得合适吗?” “这位姐姐?” “哼!” 谢容彧深吸一口气,这是一位年纪大但还没有嫁过人的老姑娘,并且脾气有些古怪。 “姐姐,这是哪儿啊?” “飞鹰寨。” 流云在愣了一愣,“飞、飞鹰寨?” 她在土匪窝里? “我们当家救了你。” 想起在火海里那个高大的身影,谢容彧心里紧了紧,“我能见见你们当家吗?” “你随我来吧。” 房子后面有条小路,谢容彧跟在这位叫江红的姐姐后面,再一细打量,发现这女子头发束起,腰间束着腰带,窄袖长袍,一身白衣,太白了,有点像孝服。 她腰间挂着一把七寸短刀,很细很薄,应该是取其轻巧。 这坡上只此一栋房子,等下了山坡,往西边一拐,看到一棵松树下,几个同样穿着白衣的女人正凑在一起……嗑瓜子! 她们身上也都别着刀,有的人身上还有洗不掉的血迹,一片一片的。可她们现在有说有笑,特别像凑一起聊东家长李家短的妇人们。 “谁让你把那男人养的那么娇气,白白嫩嫩的,水桶都提不起来,没有那一把子力气,夜里那事自然也不行。” “谁知道是中看不中用的,不像你家大牛,我都想拐自己屋里了!” “其实我也挺馋你家那位的,床上不行,但摸起来滑手。” “那咱换两天?” 其他人开始起哄,几个女人接着轰然笑了起来。 “你们几个不思打家劫舍,整日思男人,没出息!”红姐恨声道。 这话一出,几个女人笑得更开怀了。 谢容彧有点受惊,这什么地方啊! 第二百零五章一帮怪人 有个长相明丽的女子,二十来岁,自女人堆里站起身,打量着红姐身后的谢容彧。 “这便是昨晚带回来的那个?”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笑了,齐刷刷的看向谢容彧,眼里都是打量。而且越是打量,这些人脸越冷越沉。 “我倒不觉得她多美!” “比我差远了。” “身材也不好。” “没我屁股翘。” 这羡慕嫉妒恨是怎么回事,谢容彧当下更懵了。 再往下走,看到的仍是穿孝服的女人,经过练武场,看到她们正在练剑,那一招一式竟十分凌厉,根本不像是土匪那样的乌合之众。 等下了山坡,来到一处平坦的地方,能看到一栋比较高大的房屋,所谓的高大也只是相比于周围低矮的土坯房高了一些而已。 进门一间大堂,里面很空,最前面蹲着个木墩,上面铺着虎皮,应该就是所谓的寨主的宝座了。 红姐带着她绕过大堂,来到后间屋前。 谢容彧想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再结合那个梦,她有些紧张的拉住红姐,“我身上的衣服是谁换的?” 红姐突然脸一冷,“只是换个衣服,你别多想。” “啊?” “我们当家的才不会看上你。” 她确实想了,但跟她以为的好像不一样吧。 红姐先进屋,禀报过后,才出来唤她进去。 谢容彧走进里面,这屋子倒是宽敞,摆了不少家具,一架雕花的拔步床,梨花木的妆奁,还有靠西窗的罗汉床,墙上还挂着一些字画。 而西窗前放着一尊观音瓶,瓶子几枝海棠开得正艳。 这像是一间女儿家的闺房,家具摆设很有讲究,像是大户人家的。 靠西边立着一架山水屏风,透过屏风盈月能看到一个身影,窈窕的,身材丰满的…… 好像哪里不太对! “你们寨主是男人吧?” “谁规定土匪头子必须是男人的?” 说着,一穿着绯色长裙的女人自屏风后走了出来,她身材高挑,头发是披散开的,姿态翩然,长相也极貌美,卵圆形的小脸,肌肤如雪,眼睛很大很亮,眉毛浓密,山根直而挺,十分妖艳妩媚。 但其实看不太出来年龄,没有少妇的青涩,没有年纪大的风韵,介于少妇和中年妇人之间。 她睨着谢容彧,一番打量后,问道:“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谢容彧点头,“飞鹰寨。” “知道我是谁吗?” “飞鹰寨寨主。” 这不废话! “我便是江湖人称一枝海棠压梨花的飞鹰寨寨主,金海棠。” “金,金寨主。” 谢容彧脑袋有些懵,心想原来昨晚是她救了她啊,可那高大的身影还有梦里那肌肤相亲的感觉又那么真实。 “我救了你!”金海棠道。 谢容彧忙谢道:“多谢金寨主相救,我……” “可我也不能白救。” “您的意思是?” 金海棠往椅子上一坐,拍了拍旁边桌子上的一个匣子,不由气道:“堂堂一个侯府,竟然只搜刮来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