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身后传令官瞬息挥动旗帜。 刹那间,喊杀声震天。 中原将士盯着方盾,步步逼近。 傅莳珩却紧盯着城楼之上,心中疯狂思索着此刻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北疆首领手中有十万兵,却只防不打……其中蹊跷…… 阮娮娮看着他身处战场,险象环生,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场攻城战持捋走续了半日,傅莳珩才叫人退了回来。 回到营中,傅莳珩环视着周围将领,出声道:“庆州城内,此刻应当没什么兵力。” 众人震住,有人开口:“将军如何得知?” 傅莳珩分析道:“呼明浩这个人刚愎自大,仗着北疆士兵身怀蛮力,从来不会将中原人放在眼里,但今日他一反常态紧闭城门半个人都没有派出,这样的情况下,只有一种可能。” “他将大部分兵力都派出了庆州,朝最近的泗州去了。” 将士们面面相觑,最后有人提出质疑:“将军,这是您的猜测。” 傅莳珩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等会我们按兵不动,派出探捋走子立即去泗州查探情况,最多一天,我们就能知晓北疆动向。” 阮娮娮听着,对眼前的战局有了些揣测。 庆州跟泗州以及远一点的凉城呈三角之势,当初设定城池时,便打着守望相助的主意。 若是北疆首领真的兵行险招派兵攻打泗州,那只需半日,庆州便能重新回到自己人手里,到时候还能擒住敌军主帅,一举两得。 此战,只能胜,若败,中原危矣。 阮娮娮想清楚之后,心里也不免紧张。 但傅莳珩定下策略之后,却起身回了自己营帐。 阮娮娮本以为他是累了,却眼睁睁看着他从枕头下抽出一份信来。 上面明晃晃三个大字:和离书。 阮娮娮有些迷茫,不懂傅莳珩想做什么。 耳边突然响起男人带着情意的呢喃:“为什么不能等等我?” 第16章 阮娮娮骤然愣在了那里。 原因无他,向来对她冷冷淡淡的傅莳珩,此刻眼圈泛红,指腹却轻轻摩挲着和离书上,她亲笔所写的名字。 不过只是片刻,他便将那张和离书重新放进了枕头下,人也躺在了床榻之上。 阮娮娮在他不远处随意坐下,目光却时不时落在他脸上。 她有些不明白,明明恨她的人,怎么会露出之前那样的神情。 像是怀念,像是遗憾,像是……情深似海。 阮娮娮收回了目光,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乱想。 傅莳珩分明说过,此生不会爱她。 想到他当初立下的重誓,阮娮娮心底一颤。 就在她思绪飘散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不知道从何而来一股灼热之感。 阮娮娮猛地捂住胸口,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营帐门口飘去,却被傅莳珩身上那股吸引力扯住…… 另一边,玄清站在那里,看向眉头紧皱的巫医:“怎么了?” 年迈的巫医双手平齐阮娮娮的胸口,颤颤巍巍道:“少主,阮姑娘似乎被什么绊住了脚步,我没办法唤醒她。” 玄清一袭精致繁琐的华服,闻言看向坐在不远处,浑身散发着威仪的中年人。 那人轻咳一声:“你急什么,你带回来的人仍有一息尚存,现在不过是离魂症,族中巫医难道会治不好?” 说着他看向面露难色的巫医,心里一顿:“当然,既然是被什么绊住了,爹还是派人去看看。” 玄清脸色冰寒:“是您说过能救活她,我才愿意回族中接手少主之位,若是您骗我……” 中年男人连连摆手:“爹没想骗你,现在这种情况只是意外。” 玄清脸色稍霁:“那便劳烦您派人前去查探一番了。” 中年男人满口应下,带着巫医离开。 玄清看着躺在寒冰石床上的阮娮娮,眼神柔和:“我会救你。” 就在巫医手从阮娮娮身上拿开那一刻,营帐内的阮娮娮也感觉到那股莫名的吸力消失不见。 她猛地喘了几口气,心里余悸未消。 刚刚她夹杂在两股力道之间,只觉得自己离消散不远了。 阮娮娮没办法看见自己,不然她会发现,她就本就透明的身体更加透明。 傅莳珩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直到副将在帐外将他喊醒,才睁开了眼。 副将站在帐前,满脸喜色:“将军,您的猜测属实,那些蛮子果然去了泗州!” 傅莳珩眼前一亮,大步朝前走去:“传令,攻城!” 只要夺回庆州,北疆人在三座城池之间,注定只能是瓮中之鳖。 北疆首领看着傅莳珩气势汹汹再度选择攻城,便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看破。 他朝身后怒吼:“往下倒桐油!” 下属脸上一片死寂:“我们的器械,全部都用完了。” 北疆首领愣住,正要开口说些什么。 这时,有北疆士兵冲上城楼喊道:“王上,城中各家各户,尽是空屋,根本没有几个中原百姓了!” 这下,他眼中彻底浮现起绝望,看着正在城下正在撞城门的中原士兵,面如死灰。 短短三天,他和那位长公主的处境瞬间对调,但好在,那个女人死了! 一刻钟后,傅莳珩登上城楼,看着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北疆首领,微微俯身:“我说过,你会知道自己的话有多可笑。” 他正要下令将人带下去。 北疆首领却幽幽开口:“你以为自己能得意多久?傅莳珩,你不也离死不远了么?” 第17章 阮娮娮听着这话,心里一震,她诧异的看向北疆首领。 如果她没有给傅莳珩渡那最后一次毒,算算日子,确实会如北疆首领所说。 但他眼中的笃定却让阮娮娮隐隐不安。 到底他是真觉得这毒无人能解,还是……有别的原因? 傅莳珩却只是冷冷看向他:“一派胡言,将他压下去,回京后交由陛下处置。” 北疆首领临走时还奋力吼道:“傅莳珩,我会在地狱里等着你的!” 可下一刻,北疆首领突然停下了咒骂,目光在某处定了片刻,就闭上了嘴,老老实实的跟着副将离开。 傅莳珩皱了皱眉,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却见北疆首领不知道为何,又回了下头。 这时,丁敏出声道:“锋哥哥,不如我给你把把脉吧。” 傅莳珩犹豫一瞬,还是答应下来。 阮娮娮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感叹,这就是丁敏的威力,傅莳珩从来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阮娮娮跟着傅莳珩两人走在城内,四周全是被压下去的北疆面孔,一时间让人有些怔然。 他们走到城主府,却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一个看不清面目的孩子。 那孩子灵活的很,一瞬间就到了傅莳珩面前。 丁敏朝后退了一步,眼里的嫌弃不加掩饰,正要开口怒斥,却见傅莳珩面色有些变化。 他看着那孩子开口:“是你?” 傅莳珩向来观察细致,所以哪怕眼前的孩童做了些表面的伪装,他也将人认了出来。 正是大军入城那日,跟阮娮娮在城主府门前对峙的小孩。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傅莳珩突然愿意跟他多说两句:“你找我有事吗?” “长公主让我带话给你。”那孩子直愣愣的开口。 丁敏猛然瞪大了眼,傅莳珩也瞬间呼吸急促起来。 阮娮娮看着小孩,心里有些欣慰,当时她守城时便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