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欲滴,像是一朵盛开的海棠花。 这样的女子做太医着实是有些可惜的。 “先帝在时,便是你看的病?”北冥谦不冷不淡的开口问道。 卫娇儿点了点头:“回殿下,是臣。” 得到答复后,北冥谦淡淡颔首,又接问:“你既然是药王谷的人,那你替孤看看这是什么病状?” 说着,他缓缓掀起袖口,露出手臂上的一段皮肤来 卫娇儿瞥见北冥谦皮肤上凸起的粗筋时,眼底的神色微微一怔,走了几步上前仔细看了几眼。 看完后,又退下几步,张口问出声:“敢问殿下近日来是不是每到夜时,皮肤就会奇痒难耐,忍不住抓挠?” 北冥谦闻言,眼前一亮:“确实如此,偏偏白天不痒,孤都让太医令的人看遍了,都看不出个问题来你可有办法?” 卫娇儿眸光微动,抿唇点下了头:“这是中毒,臣有把握治好,但殿下也需按照我给的药方吃药。” 北冥谦放下袖子,淡淡点头:“那便下去写的,到时候再让太医令的人送药过来。” “是,臣告退。” 卫娇儿也没多留,转身就走出了殿门。 从御书房离开后,她并没有直接回太医令,而是躲开了宫人的眼线悄悄走到了一座无人看守的冷殿。 只要到了夜里,这宫殿便没人敢来,只因早前五皇子的生母就是吊死在这里的。 当她悄悄走进殿里时,轻声拍了三下掌。 紧接着,北夜寒从房梁上落了下来:“都办好了?” 卫娇儿点了点头,从腰间拿出一只小玉笛递给北夜寒:“这是控制太子体内蛊虫的笛子,你拿好。” 北夜寒拿过笛子轻嗯一声,随后看向卫娇儿不冷不淡的说了句:“太子那边你先帮我看着,等到明日戌时一切都结束了。” 说出这话时,他的眼里满是胜券在握的愉悦。 卫娇儿苦涩一笑,只哑着嗓子出声:“那就恭喜殿下,心想事成了。” 事到如今,她也已经麻木了,什么劝说的说都说不出来。 她甚至已经记不清为了帮北夜寒完成他的霸业,自己手上沾了多少血。 连北帝都是死于她的手。 北夜寒没有再说告别的话,转身便飞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只留下卫娇儿孤零零的站在凄冷无比的冷殿中,眼里渗出丝丝凄凉。 第七十六章 败局 翌日。 当黄昏落下时。 通往宫城的南北门,纷纷被来势汹汹的黑衣人撞开。 战火四起,一场宫变就此拉开了帷幕。 北夜寒带着数千黑衣人在宫里大开杀戒,直杀到历代皇帝的寝宫,朝阳殿。 宫中的御林军人数远远没有黑衣人的数量多,渐渐的开始处于下势。 躺在地上的尸体不计其数,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宫人心惊胆战,慌乱的四处躲藏。 当北冥谦看到北夜寒带兵杀到殿前时,脸上并没有太惊讶的表情,相反他的脸色无比淡定。 “这把龙椅在你眼里就这么重要?值得你这么多年来一直为其铺路筹划?” 北冥谦的声音不大,但与生俱来的威严让人不自觉的敬畏。 但在北夜寒却丝毫不惧,儒雅的脸上眼里满是狠戾:“你当然觉得不重要,毕竟这些都是你生来就安排好的,可我母妃呢?连活的权利都没有。” 多可悲啊,他这辈子处心积虑活在恨里,而同身为皇子的北冥谦却过着与他云泥之别的生活。 他一边冷笑,一边将怀中兵符拿在手中,目光含笑的凝向北冥谦。 “如今,连你的肱骨之臣都死在我手上,我劝你也不要太挣扎,省得黄泉路上痛苦。” 北冥谦坐在龙椅上,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攥紧:“你蛰伏在暗处多年,怎么不查查当年你母妃……” 话还未完,北夜寒扬起手上被血染红的长剑直逼向北冥谦的喉咙。 危急时刻,北冥谦往旁一闪,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他无心恋战,见北夜寒已经执迷不悟朝着大殿中喊了一声。 “出来吧,这场戏该结束了。” 话落,薄贤昊神情冷淡的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北冥谦启唇:“这下,殿下该死心了吧。” 北冥谦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死心了,孤顾念手足之情,却没想到成为他想杀我的理由。” 薄贤昊微微颔首,语气清冷:“这便是臣要教殿下的第一课。” 看到薄贤昊安然无恙的站在不远处时,北夜寒心里拉响了警钟:“你没死?那这兵符。” 说着,他看向了手中的兵符,只觉全身的血在这刻都凝固了。 “假弋㦊的。”薄贤昊面色不改的回道。 就在这时,殿外又传来一阵刀剑相撞撕杀的声音。 北夜寒握剑的手气得轻颤起来,就在他扬起剑想要刺向薄贤昊的时候。 卫娇儿突然从屏风后跑了出来,用双手抓住了剑尖,眼含泪水的凝向北夜寒哀求:“殿下,收手吧,就当娇娇求你了。” 锋利的剑锋将她的双手划出鲜红的血,可她似是不知道痛一般不肯松手。 北夜寒深沉的眸底一片寒意,只冷冷丢出两字:“松手。” 但卫娇儿置若未闻,握剑的手更是紧了几分,这是她唯一能做的。 北夜寒原本想将剑直接拔出,可看到卫娇儿手上的鲜血时,他迟疑了半瞬。 但这股感觉很快又消失不见,他咬紧唇猛的将剑一抽,卫娇儿的手心立马被划出一大道血口,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忍着嗜心的痛一点点从地上爬起,可抬眸就看到殿外站着数十名官兵手上拉着弓箭就要射向北夜寒。 “殿下!” 卫娇儿一声凄喊,拼尽一切从地上爬起,用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了数支箭。 箭刺入身体的声音让北夜寒手里的剑猛地掉在地上,似是不敢相信,他缓缓转过身却只见卫娇儿浑身是血的跌落在地上。 刹那间,他脑海里唯一紧绷的弦断了。 第七十七章 生死局 大殿霎时间安静下来。 北夜寒抱着卫娇儿,猩红了双眸:“你为什么要挡?为什么!” 他一声声的嘶吼,犹如一只困兽。 卫娇儿苍白着脸,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擦去他眼角的泪意,强扯出一抹笑颜:“殿下……娇娇想要你活着。” 北夜寒抱着她的双手微微发颤,看着怀里人脸上的笑意。他恍惚记起在药王谷和卫娇儿在一起的时候。 “娇娇满心满眼都是阿寒,以后也只想嫁给阿寒。” “娇娇是阿寒这边的,永远都是阿寒这边的。” …… 回忆在一瞬之间排三倒海般的袭来,让北夜寒猝不及防。 奄奄一息的卫娇儿用眷恋的目光凝望着北夜寒,此刻的她只想将他的眉眼牢牢刻在脑海里。 可她太累了。 她这一生也做了无数错事,唯一自己觉得没错的就是爱上北夜寒。 “娇娇再撑会,我去找太医。”北夜寒抱起卫娇儿越发冰凉的身体,匆匆往殿外走。 站在殿门的官兵本来想拦下,但薄贤昊突然出声:“让开。” 官兵这才让出了道来,但卫娇儿却用着最后的一丝气息缓缓启唇:“殿下,不要再……过的这么苦了。” 话落,她纤细的手臂无力的垂了下来,再没了气息。 北夜寒脚步一顿,脑子里一片空白。 心在这一刻是像是被无数把刀刃贯穿,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心之人,可如今心口的痛却又是那么剧烈。 朦胧的月色从云雾中露出微弱的光亮,北夜寒抱着卫娇儿就这样站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 …… 另一边。 屋内烛火摇曳,纪安然坐在窗边,手里还攥着薄贤昊留下的那封书信。 他让她等他回来,可直到现在什么消息都没有。 就在她想的失神时,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纪安然放下手中的书信,走到了门边凑近了听。 “有消息了吗?”夜七低声问道。 “现在宫门紧锁,怕是情势不容乐观,侯爷这次不过带了不到一千的兵,而五殿下那边至少八千精兵。” 听到这个数字后,纪安然心一紧,直接将门推开:“你们说什么?” 屋外两人见到纪安然后,纷纷止住了话题,低下了头:“夫人赎罪,我们就是在瞎说,你不要烦心。” 纪安然没有理会这句话,只道:“带我去皇宫。” 话落,她便不再顾及两人阻拦的话,直接朝着院门走去。 两人见状,急忙紧随其后。 在赶往皇宫的路上时,纪安然袖子里的手都是攥紧成一团的,全身心都是紧绷着的。 满脑子都是期盼着马车能快点,再快一点。 好在院子的位置本就离皇宫不算远,马车很快就停了下来。 当纪安然掀开轿帘时,却看到一具具的尸体从宫门运出来,空气中依稀还可以闻到血腥味。 她从马车上也走下,刚想往宫门走时,被夜七拦了下来。 “夫人,你还是跟着我回去吧,这里都能闻到血腥味可想而之宫里是何惨景了。” 纪安然淡淡摇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块丝帕便系在了脸上,挡住了口鼻。 没有确保薄贤昊安全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回去的。 就在纪安然走到宫门前时,刚巧官兵抬着一具尸体出来。 她退到一边让出道来,抬眼看见尸体衣服露出的衣服时,心一瞬间揪了起来。 薄贤昊离开时,正穿着这件衣服! 第七十八章 醋罐 纪安然脸上的血色尽失,差点站不稳身形。 此时的她大脑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 一走到担架前,她的眼泪便再也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