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杀他更待何时! 于是我立马站起来扑上去准备肉搏,不料马车一个颠簸,我直接坐在他腿上。 而我的手,还放在他脖子上。 有人掀起车帘:「大人,前面的路……」 ………… 他又默默放下帘子出去了。 该死,我暴露了。 他一定是去叫人了,所以我想也没想,再次跳窗逃跑。 好险。 还好我机智。 我发现直接去杀可能行不通,那我就借刀杀人。 3. 近期郁子期得了小风寒,咳嗽好几天,终于准备看大夫了。 于是我趁他到医馆前,打晕郎中,易容成他的样子坐诊。 没过多久,郁子期果然来了。 我把写好的药方推过去,他没接:「薛郎中医术果然了得,我还没说我哪里不适,药方就写好了。」 我淡定地捋了一把胡子:「瞧病讲究望闻问切,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然后煞有介事地把药方又推过去:「风寒嘛,好治,按我这药方抓药,药到病除。」 没想到郁子期拿着药方皱眉,半晌盯着我说:「最近研究的新药方?」 我:「你怎么知道?」 我可是按照郎中的旧方子写的。 只悄悄掺杂了一味药而已。 郁子期把药方推回来,指着后面说:「毕竟这砒霜两斤,我是闻所未闻。」 ………… 4. 我又失败了。 并且郁子期好像有了防备,最近都不怎么出门了。 但师父说,兵不厌诈。 我去过郁子期府里一次,他一定想不到我还会再去。 夜幕降临。 我穿着夜行衣在郁府摸索,可今天很奇怪,郁子期不在自己房间。 我找遍了整个郁府都没找到,没办法,只能待在他屋里等他。 郁子期的房间很宽敞,一目了然。 我闲着无聊这碰碰那摸摸,不小心按到一个青瓷瓶。 墙面突然开出一道暗门,大小够一人穿行。 我一愣。 这郁子期该不会怕我来杀他,连夜躲进暗室了吧。 我果断侧身进去。 入目是昏暗的长廊,我沿着长廊一直往前,期间有好几个分岔口,都凭直觉选了个方向。 奇怪…… 这地方我就像以前来过一样。 突然一声惨叫拉回我的思绪。 我赶紧往回躲,偷偷看过去,只见是一个暗牢。 数十道铁链捆着一个面目全非,还断了一臂的人。 而郁子期坐在高台喝茶,那样子温润如玉,却是淡淡吐出几个字:「继续拔。」 旁边立马有人过去拔了那人的指甲。 那人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喑哑地求饶,换来的又是一声指甲剥离皮肉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赶紧背靠墙坐下。 完了完了完了…… 这人该不会是上一个来刺杀郁子期失败被抓的吧。 那我岂不是很危险。 这活我不干了。 我立马就要站起来,却见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我抬头对上郁子期晦暗不明的目光。 他半蹲下来,目光跟我持平,伸手抬起我的下巴,我这才看见他满手都是血。 他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此刻却扯出一抹笑。 良久一声叹息,像毒蛇缓缓吐出蛇信子。 「这可怎么办,被你看到了啊……」 我摇头:「我什么也没看到!」 他靠近:「那个没了左手的人,你也没看到?」 「他没的明明是右手!」 ………… 四五个暗卫围上来。 我看着脖子上架着的剑,缓缓意识到。 我好像又说错话了。 郁子期往我嘴里迅速塞进一颗药丸,捏着我的下巴利落地一掰,那药就滚进我喉咙。 我大惊:「你给我喂毒!你不是个好人!」 他微微一笑:「有人跟你说我是好人?」 「没有。」 我实话实说:「我以为,你这么好看的人,总归不该是坏人。」 许是我的错觉。 郁子期好像有些晃神。 5. 唉,看来我不仅傻,连直觉都是错的。 郁子期简直坏透了! 他以我身上的毒为要挟,让我当他的贴身丫鬟。 我想着先忍辱负重,拿到解药再杀他也不迟。 但我堂堂一个江湖杀手,怎么能做端茶送水的活!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在书房外端着茶具,梗着脖子跟郁子期身边的第一护卫这么抱怨的时候,护卫深深看了我一眼。 「你三天打碎了五个茶杯,三个茶壶,端茶送水的活你可能真不能做。」 我脖子稍微缩回来一点。 「还有,你作为一个阴险狡猾的刺客,好意思说我们大人是坏人?」 我彻底低下了骄傲的头颅。 「郁九。」 郁子期朝我们这边走来。 路过我俩时不悦地看了一眼护卫郁九:「知错了吗?」 郁九低头冷汗都下来了:「属下不该在当差时跟人闲聊。」 郁子期:「你错在用狡猾形容她,你要是我的学生,十年都毕不了业。」 ………… 我好像被侮辱了。 但又没有证据。 郁子期如今二十七,却已经是翰林院大学士,当了皇帝三年老师。 年幼的王爷、贵族旁支里都有他的学生。 是真正的帝师。 京城里不管官职大小,都得给他几分面子。 我稍微有点安慰了,在这样的人眼里,大家应该都是一样的蠢吧。 郁子期在写折子。 我要在他旁边研磨。 他的字写得真好看,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一时看呆了,等回过神才发现他写的根本就不是折子。 而是一封密信。 上面写着:「今日子时,自会有人取他性命。」 郁子期淡淡道:「都看到了?」 我:「……」 完了完了完了…… 又是这句话! 我能说没看到吗? 正当我绞尽脑汁准备胡说的时候,郁子期放下笔,把一张画好的地图递给我:「去吧。」 我:「去哪儿?」 「去大理寺暗牢,杀了这个人。」 ………… 好家伙! 自会有人取他性命。 这个人,说的是我啊…… 6. 我也不想去。 但郁子期给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不仅预支了我一个月的解药,还给我开工资。 嚯,师父都没给过我这么多钱。 于是我满腔热血出发了。 大理寺地形复杂,全靠着郁子期给的地图我才没迷路。 哎? 这边没路了耶。 我拿着地图站在墙头,拔刀四顾心茫然。 一低头,跟两个巡防的狱卒四目相对。 ………… 我刚要跑路,只见两个狱卒默契地看天,转移了视线。 「今天夜色真不错……」 「良辰美景,走,喝酒去!」 「喝大杯的!」 「先去牢里看一圈,这暗牢怎么走来着……」 ………… 我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黑天,陷入沉思。 他们这么反常,一定是…… 我浑身杀气,没人敢跟我硬来! 我顿时自信心爆棚,跟着他们俩顺利找到暗牢。 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暗牢的人不多,我随便撒撒迷药就把他们解决了。 然后轻而易举找到了暗杀目标。 听说他是前吏部侍郎,是个狠角色。 但奇怪得很,这人犯了重罪已经被判死刑了,不知道郁子期这时候杀他干什么。 我出现的时候他就坐在暗牢最里处,看我蒙着面,手里还拿着刀,丝毫没慌,还笑盈盈的:「是郁子期派你来的吧?」 我没说话。 他冷哼一声:「真稀奇,我以为按他的秉性,他会亲手来杀我的。」 他叽里咕噜说了一堆。 我一句都没听懂。 是人死之前话都这么多吗? 我等急了,上前一刀刺进他心口。 他没躲,但人临死前的本能反应让他攥住我的手,挣扎间我面纱掉落。 他看着我的脸瞪大了眼睛。 眼里充满了震惊跟恐惧。 「是……你?」 7. 什么意思? 他认识我? 可我自从拜师从未下过山。 吏部侍郎的眼神逐渐涣散,还死死抓着我的手不放,气若游丝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