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往不多,经济也要最繁华。 方仇先前的那些草寇兄弟,蹦跶的地方基本上就接近于丘川境内。 所以光是看地形,若鞑子军真要分而歼灭安西各州城,最大可能便是先去围攻被迫独立的章州。 丁召疏越看越心惊,他不由得抬头问赵茯苓:“赵姑娘,你觉得这些鞑子会有多少人绕去章州?” 仄州来了六千余人,甘州暂时没有动静,顺州不知情况但约莫也有敌军,人数应该也是几千。 而章州四面环山,从表面看都已经是孤立无援。 若是鞑子大军全部调往章州,那章州危在旦夕。 赵茯苓眉头轻蹙,沉默片刻才说:“这要看他们进来了多少人。” 能越过峥嵘关直接攻入安西,安西有鞑子内应的事,基本上已是板上钉钉。 只是到现在,他们这些后方的人处于被动,并不知这内应或是奸细在哪儿。便是知道了,恐怕也有心无力。 丁召疏眉头紧锁,心中乱成一团乱麻。 众人正心情凝重时,突然有兵士进来通报:“禀严大人,夫人求见。” 严鸣恍然回头,看向那兵士问道:“夫人?她来做什么?” 兵士摇头:“属下不知。” 严鸣皱起眉头,下意识看了眼赵茯苓。 赵茯苓却像是未察觉,只看着眼前的舆图,用修长的指尖轻点了下丘川位置。 她对丁召疏说道:“我们都想着鞑子来自北边,想要进入中原,必然要先过峥嵘关。可我们忽略了这个山沱小国,以及可以绕道而来的丘川。” 丁召疏不明所以,探着头凑上去。 赵茯苓在舆图上画了一个半圈,说道:“先帝在时,山沱国作为我大齐的藩国,对我大齐毕恭毕敬诚意十足。可自打新帝继位后,那边已经许久未有动静。今年八月朝贡,他们似乎也没什么表示。” 丁召疏捋着胡子点头:“是了,往年这小国敲锣打鼓的,给咱大齐送点东西,恨不得要叫全天下都知道。可今年,却毫无动静,八成是别有异心。” 藩国大多都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凡宗主国换个君主,他们都必然要搞些小动作出来。 李策上位时,手段叫人不耻,吃相也很难看。 别说这些藩国了,就是散落在各地的文臣武将,也心中很是不忿。 可谁叫那惊才绝艳的先太子已逝世,七皇子殿下也薨了呢? 若是这两位嫡皇子还在,又哪轮得到这个平平无奇的李策?边关鞑子又怎敢如此叫嚣? 赵茯苓继续说:“丘川虽处于安西之中,可和我们其他四州联系并不紧密,反倒和中原来往更多。而在丘川最出名的玉石,大多便是从山沱国中购买的。” 山沱盛产玉石,而大齐富贵人家都喜欢玉,且以美玉视为尊荣。 所以整个山沱小国内的百姓,几乎都是以淘玉为生。 丘川因为和山沱国有玉石买卖,联系自然紧密,也有独特的来往渠道。 赵茯苓觉得,与其怀疑李京墨麾下的其他四州,不如将这个丘川好好关注一下。 “山沱生有异心,几乎是板上钉钉。北边鞑子可以曲线入东进山沱国,再绕进丘川内。只要进入丘川,再反攻我们安西其他四州,与峥嵘关大军呈包抄形势,拿下我们几个州城不成问题。” 赵茯苓说完后,丁召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道:“可丘川也是我们自己人,他们难道还会眼睁睁放任敌军进来?就算新帝一向不喜我们安西各州,也不应该直接将安西拱手送人罢?” 赵茯苓听到这话,略扬的眉头舒展了下,反倒觉得心中疑惑能说得清了。 见严鸣还在厅中,她先笑着道:“严大人,莫叫严夫人久等了。” 严鸣这才尴尬掩面,叹口气道:“这妇道人家的……” 后面半句话,想到赵茯苓也是女子,又没好意思说下去。 严鸣转身出了厅中,赵茯苓屏退了厅中下人,才看向丁召疏神情严肃道:“大人可知殿下还活着?” 丁召疏听到这话,一时没反应过来:“谁?那个殿下?” 十三从头至尾都在沉默,这时候终于插了句:“安西还有哪个殿下?” 丁召疏的虎目瞬间瞪成铜铃一般,就连声音也莫名扬高了几分:“七……” 话未说完,先被方仇给捂住了嘴。 两个都长胡子的大老粗,面面相觑半晌,赵茯苓才轻咳道:“方仇,退下!” 方仇讪讪收了手,不好意思道:“对不住了丁大人!” 丁召疏却顾不得这些,只觉得心脏在砰砰狂跳,连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些:“七……七殿下他还活着?” 第430章 身处险境(加更) 丁召疏的声音压低了很多,几乎只剩气音,可表情却是狂喜的。 赵茯苓看得好笑,又不由有些感慨,她叹口气说道:“殿下还活着,前些日子刚奔赴峥嵘关。” “既然殿下还在,那我们怕这些鞑子作甚?”丁召疏突然就意气风发起来。 他大手捋了把胡子,慷慨激昂道:“殿下是我们安西的守护神,有他在,鞑子别说从两面包抄了,便是四面包抄,咱们殿下也能把他们打个屁滚尿流。” 赵茯苓:“……” 她是真没想到,安西这些地方的武将,对李京墨都有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默了默,赵茯苓平静道:“我想给丁大人说的是,殿下还活着的消息,已经被鞑子和新帝知道了。新帝视殿下为眼中钉,为了除掉殿下不择手段。” “所以他情愿放弃掉安西五州,也是有可能的。” 这话说出来有些大逆不道,但在场的人,全都是李京墨心腹,对于这位新帝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丁召疏听完后,更是莫名恨得牙痒痒。 “殿下的消息,我也是方才知道,究竟是哪个小人这样害殿下?” 方仇看了眼十三,十三没吭声,方仇便抢先道:“是个女子,叫白青,和殿下其实没什么关系。若非要攀扯点关系的话,那便当她是殿下的师妹吧。” 丁召疏立刻吹胡子瞪眼道:“什么师妹不师妹的,我老丁跟着殿下多年,也没听他有什么师妹。殿下一心扑在定国安邦这等大事上,别说师妹了,便是个母蚊子他也不曾上心过。” 众人同时转头看向赵茯苓,一身戎装的赵茯苓:“……” 丁召疏不明所以,皱起眉头道:“你们瞧赵姑娘作甚?话说回来,这女子私自透露殿下消息,殿下竟未将她处置了?” 方仇又嘴快道:“殿下还在峥嵘关,这女子在甘州。我们姑娘今日赶回甘州,就是准备处置她的。” “原来如此。”丁召疏叮嘱赵茯苓,“这女子害殿下陷于危险之地,赵姑娘定不能轻饶她。” 赵茯苓点了头:“我知道了。” 话题扯远了,再说回山沱国时,丁召疏的神情却明显轻松不少。 他的心情也没有先前那样凝重,只是赵茯苓说的话,他也依然放在了心上。 “章州的危险,看来是避免不了,甘州……恐怕也身处险境而不自知。” 丁召疏又担心起赵茯苓来:“赵姑娘此行回甘州,不是反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