圾,我还当了你三百年的兵呢,每次你都夸我练得最好,却怎么也记不住我的脸。」 我更震惊了。 声线都在颤:「你、你在魔宫当了三百年魔兵,还是我手下的兵?」 连终点点头,满脸写着骄傲。 「因为实力太强我没多久就爬上副将的位置了,受封那天我想去找你来着,却看见你捧着给那个丑垃圾绣的荷包哭,我当时觉得你眼睛瞎了,一气之下回了扶梦水域。」 这个我有印象,魔界自从神魔大战后元气大伤,没有可用之人,但当时军中出现一个奇才,一步步高升,我本想好好给他安排个职位,但却发现此人消失了。 至于荷包…… 我有点尴尬地看着连终。 神魔大战我给炎楼挡剑,差点死了,但因为任务还没完成,不能脱身,系统给我安排了另一具身体,新身体在人界,我在那儿待了十八年,其间和寻常人家的小姐一样读书,听戏,也学了不少凡人表达心意的方法。 绣荷包就是其中之一。 当时炎楼靠笛子找到我时,我把精美的荷包递给他,他只淡淡瞥了一眼,眼中的嫌弃毫不掩饰。 他说:「姜儿被神界那群伪君子所伤,你医术了得,快随我回去。还有,军中事务繁杂,你怎可贪图这人间繁华,涂山,你太让本尊失望了。」 他不知道的是,系统虽然可以帮我换新身体,但每换一次都会损伤灵魄,需要休养很久。 所以说,哪里来的九条命?不过是消耗本体换来的苟延残喘罢了。 系统说,只要我还撑得住,只要不是炎楼亲手杀的我,它都可以帮我重开。 可惜,最后为了佳人一个笑,炎楼剖了我的心。 想起这些往事,我心里还是酸涩得很。 叹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连终在磨牙。 「你说说,你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干什么?一个荷包送了三百年都没送出去,你还不如绣给我。」他别过脸,耳尖红红,「我三秒就收。」 我看着他,心里有些酸楚。 「你、你喜欢我?」 他歪头:「不明显吗?」 我一时哑然。 决定先逃避这个话题。 春去秋来,我竟在扶梦水域待了快一年,这期间炎楼没有找过我一次。 连终派出去的干尸带回消息。 说魔尊不久后要和神界的茉莉仙子喜结连理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 原来不是他找不到我,而是根本没找过。 连终似乎看出我不太高兴,这几日找了好多新奇玩意儿逗我开心。 看着他摆弄得满头大汗的样子,我鬼使神差地问了句: 「连终,你看上我哪点了?」 「我不漂亮,不会撒娇,不精致,也不会逗人开心,整天就待在军营里训兵,弄得浑身臭汗,我还力大如牛,很凶,好多魔族男人都怕我……」我每说一句,脑海里都会浮现出炎楼嫌恶的眼神,「我斤斤计较,我不懂变通,大家都不喜欢我。」 我抬头看着连终,声音有些哽咽:「你为什么喜欢我啊?」 连终眼神一顿,轻轻顺着我的毛:「谁教你这么理解的?你漂亮,特别漂亮,你可是世间唯一一只九尾灵狐,你不用撒娇也不必精致,因为我最会撒娇了,你只需要做自己喜欢的就好。」 「还有啊,你哪里不会逗人开心?在军营的三百年,魔兵们哪天脸上没有笑容?谁说你凶了?这叫实力强!放眼整个魔族有几个是你的对手?魔界强者为尊,你这么厉害,他们那不是怕,是尊敬。」 「你斤斤计较是因为魔族元气大伤需要事无巨细地安排妥当,为韬光养晦做准备。还有,什么叫不懂变通啊?行兵打仗不就是要听从军令吗?如果人人都变通,那百万大军得乱成什么样?」 「我们啾啾那么优秀,我为什么不喜欢呢?」 连终的爱很直白,毫不掩饰。 6. 重塑身体之后,连终天天带着我修炼。 极品丹药哐哐往我身上砸。 原本还很虚弱的我,被他养得好像一只猪咪。 看着池水里的倒影又圆了一圈,我轻轻叹了口气。 如往常一般,我悠然走在汤池边,白色的纱帘随风飘扬,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变化,走着走着四肢化成了腿。 我愣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顿了一秒,随手扯了纱帘披上,尖叫着往外跑。 「怎么了?!」 「连终连终,我化形了!」 我伸出白皙的胳膊,笑着抬头看连终。 他先是高兴,然后笑容突然僵住,脖子到脸快速红了起来。 「你怎么穿成……」 嘣! 他话还没说完,我突然又变成狐狸,被埋在长长的纱帘中。 「噗哈哈哈哈。」 连终指着我大笑,把我从地上抱起来:「你灵力不足,再多适应适应就可以长久化形了。」 我呜咽一声,在他怀里蹭了蹭。 三个月后。 「连终,你的衣服为什么都是红色的?」 连终的衣服我穿着就好像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 我举着胳膊尽量不让衣袖拖地。 连终给我束上腰封,弹了弹我的狐狸耳朵:「红色,火辣醒目,令人印象深刻!」 我踹了他一脚:「再弹我耳朵,我给你头拧下来。」 「好好好,等你能完全化形了,我带你去人界玩,给你多添些衣服。」 连终笑着给我挽起袖子,长发随意披在身后,落了一缕在我手臂上,扫得我痒痒的。 我下意识伸手帮他抚开眼前碎发,他突然抬头,我们视线对上,气息缠绕,一时分不清是谁的呼吸。 空气忽然有些烫。 「咳。」我轻咳一声,「你怎么从来不束发啊。」 他抿了抿唇:「我不太会。」 「我给你束吧。」 连终坐在铜镜前,长发垂地,柔柔地绕成几个圈。 我一缕一缕帮他拾起,束好。 「手法真娴熟,不会以前经常帮某人束发吧?」 今天的空气一股子酸味。 「我倒是想,那人家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 我以前的确为炎楼学了很多东西,但都没机会用上。 每当我要靠近他时,他都会拒之千里,用他的话来说,我这是不知分寸,不懂尊卑。 在他眼里,我是一只低贱的野狐,不配碰他高贵的身躯,更别说这么近距离地为他束发了。 现在想想,我当时真是被任务蒙了心。 世上神君魔族那么多,比他长得好看的一大把,我眼前这位颜值就甩他十八条街,我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连终说得对。 炎楼,就是个丑垃圾! 我看着铜镜中的人,由心夸赞:「没想到我第一次帮人束发还挺成功的。」 我把「第一次」咬得很重。 果然,某人嘴角都快飞上天了。 「还不是靠我的美貌撑着,你顶多是锦上添花。」 「是是是,三界第一美男子。」 连终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