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正扯着他的裤子,仰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正当他要安慰他时,小宝又开口了。 “妈妈陪着我。” 第二十二章 期盼 行驶的车上,季仓卓拧了拧眉心。 在缓解疲惫的同时,他又不禁去想小宝今早的两句话。 他口中的“妈妈”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还是沐冰颜? 难道说小孩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东西这话是真的吗? 这个念头一出来,季仓卓又不觉嘲笑自己想沐冰颜想疯了。 她走了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也不止一次听到她叫他的声音。 但每一次都是他的幻觉。 阮氏大厦。 程溪快步迎了上来,急匆匆道:“总裁,合作商那边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季仓卓皱了皱眉。 “我们原本已经和恒宇、智华已经商谈融洽了,可是今天他们忽然说还要重新考虑考虑。” 闻言,季仓卓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程溪:“突然提出要考虑?” “嗯。”程溪点了点头。 虽说是重新考虑,但稍微聪明点的人也听得出是想反悔的意思。 季仓卓脸色微变,不觉将怀疑对象放在了萧氏上。 虽然萧羽还没接管萧氏,但他也是萧氏的总经理,在商务合作上肯定也不会懈怠。 季仓卓眼神慢慢冷了下去。 萧羽这是在为了沐冰颜,所以才和他过不去。 “让他们不用考虑了。”他转过身进了电梯,“阮氏不缺他们两个合作商。” 别墅。 小宝一个人铺着彩色泡沫地板的房里自己玩着。 佣人时不时地看几眼,只是数次过后,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趁着给小宝送水的机会,他特意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 只见小宝靠丽嘉着墙,腿前放着绘本。 但是绘本并不是正对着他,而是歪斜着放着,像是在给身边的人看一样。 佣人心一惊,再见小宝歪着头井井有味的看着,表情更像听着别人讲解内容。 她手一哆嗦,手里的杯子都落在了地上。 小宝被吓得抖了抖,抬起头看向已经僵住的佣人。 佣人强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连忙去拿扫把和拖把。 但再也不敢多看小宝,心里倒只盼着季仓卓快些回来。 当晚。 季仓卓才一进门,佣人就急匆匆地打了招呼走了。 小宝坐在沙发上,目光放在正在播放动画片的电视上。 他走过去坐下,细细地打量了下孩子,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但想到刚刚佣人那害怕的眼神,季仓卓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小宝。”他叫了一声。 小宝抬起头,眼神倒是比之前亮了些。 季仓卓被他一盯,倒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虽然这半个月他经常去看他,但是昨天带他回来时,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 犹豫了一会儿,季仓卓忽然问道:“小宝,你能看见妈妈吗?”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想起了那句话。 他不在乎忌不忌讳,他只想知道,沐冰颜在不在他身边。 小宝看着他,眨了下眼睛后点了点头。 季仓卓心头一窒。 小宝所看到的“妈妈”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还是沐冰颜? 他从未有一刻这么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不等他再问,小宝忽然爬下沙发,一手抓着熊娃娃,一手抓着他的手,拖着他向楼上走去。 季仓卓就像个木偶,任凭小宝牵着一路上了楼,再进到他的房间。 小宝放开了手,忽然跑向衣柜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他拿着一张有些泛黄的照片走到季仓卓面前。 看着小宝高高举着的相片,他瞳孔骤然紧缩。 “是妈妈。” 第二十三章 太久了 巴掌大的照片上是院长奶奶、陈妈妈、李妈妈的合影。 而在三人前站着的小女孩就是沐冰颜。 但因为照片实在太久,脸部已经有些模糊了。 季仓卓颤着手,将小宝举着的照片接了过来:“唯一……” 他红着眼呢喃了几声,心底霎时泛起了夹着思念的痛楚。 他眸色一怔,猛地蹲下身轻轻握住小宝的双肩:“小宝,告诉爸爸,妈妈她在哪儿?” 小宝眨了眨眼,摇摇头:“妈妈生气。” 简单的四个字让季仓卓彻底的相信了小宝能看见沐冰颜。 他泛红的眼中噙着泪水,又问:“你说妈妈生气了,她是不是生爸爸气了?” 小宝点点头,又重复了一遍:“妈妈生气。” 季仓卓心下狠狠一抽。 一滴眼泪砸落在地板上。 沐冰颜该生气的。 他没有认出她,又为了赵明薇折磨了她三年。 又害死了他们唯一的孩子,更让她死在了冰冷的湖里,她怎么会不生气…… 一只温暖的小手抚上他的脸,季仓卓抬起头,对上小宝清亮的眼眸。 恍然间,他以为他看见了沐冰颜。 “妈妈在哭。”小宝又小声地说了句。 季仓卓一愣。 沐冰颜哭了? 他更有一种难忍的窒息感,他更愿意沐冰颜生他的气,哪怕恨他也好。 听见她哭心就已经开始疼痛了,他不知道看见她落泪时,他又会怎么样。 季仓卓喉结滚动了两下,咽下口的苦涩:“小宝能不能告诉妈妈,让她不要哭了,爸爸会心疼。” 这一夜,季仓卓陪着小宝睡在一张床上。 月色从窗户落在了寂静的房间中,他看着同样睁着眼睛的小宝,又忍不住问:“小宝,妈妈现在在哪儿?” 小宝眨了下眼,没有回答。 季仓卓眸色微微怔了怔:“小宝?” “妈妈冷。”小宝呢喃了一句。 季仓卓一愣,下意识地去看敞开的窗户,他立刻翻身下床去把窗户关上。 回到床上前又将空调打开,开至暖风后才躺了回去。 “妈妈还冷吗?”他有些急不可耐地问。 小宝却抱着熊娃娃,将脸埋在娃娃和枕头之间睡了过去。 季仓卓看着小宝身后的一块空荡,眼眶不觉一涩。 他将被子拉了过去,盖住那处空落落的地方,侧身看着小宝,沉沉睡去。 意识如同一片羽毛飘荡间,季仓卓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朦胧的视线中,一个熟悉而又思念多日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季仓卓眼眸一震,不由哑声叫了声:“唯一?” 沐冰颜侧躺在原来空无一人的地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别吵醒小宝。” 然而季仓卓却已然管不了那么多,他倏地起身,将想到快要发疯的人捞进怀里。 “唯一,真的是你!” 季仓卓红着眼,紧紧将人锢在怀里。 那力道像是要把人揉进血肉中才能阻止她再次离开。 “放开我。” 淡淡的声音让季仓卓快要蹦出胸膛的心猛地一刺。 他忍着痛,赌气般地再次收紧了手臂:“不放。” 想起小宝说的“妈妈生气”,季仓卓沙哑的声音不觉软了下来:“是我错了,我是个混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你不要走……” 沐冰颜可能永远也想到曾经那个高傲冷漠的季仓卓,会有一天用这么卑微的语气去恳求她不要离开。 良久,季仓卓才听见耳畔响起一声低哑的话。 “我不会原谅你。” 第二十四章 空空如也 “唯一!” 季仓卓如受雷击般的惊坐而起。 沐冰颜那句“我不会原谅你”还不断的在脑子里回响,每个字都满含着她的恨意。 他仓皇地转头四处寻找那身影。 小宝已经坐了起来,抱着熊娃娃,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季仓卓不见沐冰颜,好一会儿,他才皱着眉揉了揉眉心。 是他的梦吗? 但是将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太过真实了。 睁眼间,见小宝还在看着他,季仓卓有些懊恼,他这样会不会吓着孩子? 他伸出手,将小宝了过来:“饿了吗?” 小宝点点头。 季仓卓看了眼床头的钟,今天不用上班,正好可以在家陪陪他。 他望向依旧空荡的另一半床,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