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顾清该如何处置。 我听了这个名字愣了,也没看见顾清满脸歉意地下了马车,我掀开车帘,呆呆地看着他紧锁着眉对那个下人吩咐着什么,我如同被人塞了眼耳,就只能看见他毫不掩饰的关心,等他上来后,我才开口: 「若那人实在病得重,你去吧。」 顾清以为我吃了味,笑道:「我又不是大夫,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立刻冷笑:「那可不一定,你养在外面的女人,哪怕你过去站一站,她都能立刻生龙活虎起来。」 我抽离被他握着的手:「若你忙不过来,不如就将她接到府上,省得你两头跑还辛苦。」 他果然冷下脸:「徐桑落!」 每次想教训我的时候他总是这样连名带姓叫我,可我如今也不是日日将他放在心上的徐桑落了,我自然不怕他是怎么看我的。 「怎么,我说错了?」 「梨花胡同里住的是谁,还需要我说吗!」 「顾清,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清楚,你若是想享受齐人之福,那你就要换个主母!」 我的话被猛然堵住,顾清的脸在我面前一下放大,嘴上传来柔软的触犯,我一下子脑袋空白,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就当我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顾清才退开,看着我涨红的脸顿时笑了,低声道:「呼吸啊,笨蛋。」 可我明明也看到了他耳间那一抹红。 「梨花胡同里住的人你也认识,就是何曼曼,她家之前犯事抄家,整个何家也只剩她一个女子,我原本想着替她在朝中物色一个好的婆家,可谁知我与你的婚事在今年就定下来了。」 我扭脸,阴阳怪气:「所以你觉得遗憾,她的好婆家被我占了。」 顾清叹了口气:「我如今真不知你脑袋里在想什么,我的心思都在婚事上,哪还有精力去管其他事?」 他的声音被外面马蹄声遮盖,我凑过去:「你说什么?」 顾清却一把搂过我占了便宜:「我说,日后这些内宅之事,还望娘子多多操心,何曼曼好歹也是咱们父亲们的同僚之女,加之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总希望她能和我们一样过得好些。」 我没有再挣扎,只是垂首红了眼。 顾清,若你在梦中时也能和我细细讲解这件事,我怎会胡思乱想,怎会被妒意涌上了心,做出那些连我都厌恶的事。 洛都之行很顺利,甚至我真的看到了那些俊俏的儿郎,可每次我跟着他们想进欢意楼时,顾清总是会黑着脸拉着我离开,我只能看看脸解馋。 等到我们回到京都后,秋叶也染上了枝头,可这段时间我也发现了顾清和婚前完全不同,他的体贴和梦里的简直天壤之别,甚至很多时候都是他在陪着我游玩,每次我无意间看过去,都能发现他的视线牢牢黏在我身上,晚上还会先来我这里询问我是否安寝才自己回房。 他这番动作将初荷收服得服服帖帖,将我的喜好和习惯卖得彻底,甚至还老是在我耳边姑爷长姑爷短地替他说好话。 哪怕我们出去逛街也不停。 「小姐,咱姑爷可真是太好了,一听说您要出门挑料子,立刻吩咐我早上不必叫你起床,就怕您睡得不够白天逛街不爽利。」 初荷的话很响,我还没开口,身边一个穿着素雅的女子没忍住呜咽出声,随后她转过来,那张脸上有着我很熟悉的柔弱。 又是何曼曼。 我当即甩下布料,谁知她直接来我面前行礼:「妹妹曼曼见过姐姐。」 初荷呵斥道:「你是谁家的闺秀?我家小姐在家排行最小,哪来的妹妹?」 她已经站在我面前,很多人都已经看了过来,我不想何曼曼在我离开后又做什么戏,只能站在原地道:「什么事?」 何曼曼挤了几滴泪:「听闻姐姐和顾郎自成婚后琴瑟和谐,妹妹在这里谢过姐姐照顾顾郎之情。」 听听,听听,这白莲向来喜欢用言语拨动我的心绪,若我不是早就经历了她的套路,我今日怕是要当众失态。 「顾郎是我的夫君,我们夫妻一体自然是琴瑟和谐。」我对着何曼曼笑道,「之前夫君还曾与我商讨给妹妹成亲之事,今日撞见也是碰巧,不如妹妹告诉我你是否有欢喜儿郎?」 何曼曼的泪水一下子冲下来,哀怨地看了我一眼疾步离开,我敏锐地看到她手腕处那殷红的玉镯,心口猛然一痛。 「小姐,你怎么了?」 我揉了揉心口摇头,这个玉镯看着眼熟得很,却没有头绪。 那日何曼曼不知回去说了什么,顾清不再踏入我的院中,直到皇上下旨去秋猎,他才在府门口等我。 他脸上有些苍白,见到我时眼底闪烁,但还是含笑将我送上马车。 正欲进去时,他猛地抓紧了我的手,我疑惑看去,他只是轻声道:「娘子小心些。」 除此之外他不再说话,而这次围猎他比以往愈发忙碌,每次回来都是匆匆洗把脸便离开,而我看着往来贵眷和侍卫,不知为何,心下总是跳得厉害。 「顾清,是不是要出什么事了?」 我拉住正往外赶的顾清,但他只是对我安抚一笑:「别多想,你这几天乖一些,别到处跑。」 我还欲再问时,他骨节分明的手抹平我紧皱的双眉,不言一发转身离去。 事情还是发生了,在某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将士们的嘶吼声从山脚下不断蔓延,我们山腰上的女眷才被人告知一件事—— 睿亲王谋逆了! 那晚的惊险是我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阴影,那种壮烈的血腥的死亡第一次真实地展现在我面前,那些将士浑身是血地冲上来,而我们身边几乎没有能用的人。 山下的人似乎是想用火将皇帝逼下来,但可苦了我们这些最外围的人,为了保命,这些人都不再端着官家夫人的面子,纷纷衣衫不整,哭泣的哭泣,疾跑的疾跑。 「不要下山!」 我的声音被那些尖锐掩盖,我挥舞着手臂尽可能想让她们冷静下来,下山的路必定是被叛军阻拦,这样跟送死有何区别? 可没有人听,火光下,我被人推倒在地,膝盖的疼痛不及心中的焦急,我第一次如此渴望顾清的出现,哪怕他最后会背叛我。 可是为了十年的情分,我还是希望他能来瞧瞧我。 「傻子。」 也许是上天听到了我的祈福,顾清满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他那双眼中依旧是灼灼的柔软,如同那个成婚的夜晚,在燃了一夜的龙凤烛下,笑吟吟地拿着我的荷包问我: 「如何?娘子。」 是了,我才想起来,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唤过称呼了,只是那声娘子缱绻旖旎,我竟没有在意。 忘却了所有事情,我跌撞着投入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