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药。 有种求夸奖的讨巧。 傅归渡稳住她身子,“你不是酒量很好?喝了多少才喝成这样?” 徐溺想了想:“七瓶……?好像是八瓶。” 傅归渡皱眉。 “好了,回去睡觉吧。” “睡觉?”徐溺耳朵一竖,“你跟我睡吗?” “嗯?” “嗯?” “嗯?” 女人踮着脚尖一直用鼻子顶他下巴,势必要逼他说一个肯定的回答。 傅归渡摁住她头顶,“睡。” 徐溺顿时满意了。 她张开手:“抱,抱我。” 傅归渡没多言语,弯腰将她横抱起来,免得她继续闹腾扰民,上了电梯他自己摁了楼层,徐溺瞥到了,疑惑地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几楼?” 傅归渡敛眸:“也没醉那么厉害。” 脑子还是能反应过来的。 不过幸好徐溺的确是醉了,转瞬就忘了这件事,在他身上扑腾嗷叫,傅归渡神情始终波澜不惊,拿她手指开了指纹锁,领着她躺在沙发上,“把药喝了。” 徐溺忽然安静下来。 就那么盯着他。 半晌之后:“在做梦?” 她摸了摸自己脸颊,“是不是我给你发了那条短信之后,我就做这个梦了,太猛了。” 傅归渡:“……” 他静静看着她,慢条斯理好似什么都不知道的问:“什么短信?” 徐溺顿时“噫”了半天。 努努嘴:“可不能告诉你,可!下!流!了!” 傅归渡唇畔翘了下,“你也知道?” 可不是么。 他才刚刚结束了一台手术。 这个女人就发疯一样给他发短信。 而最后的那一条…… 忽然。 徐溺坐起来,一把抱住他脖子,红唇惹火地在他耳边磨蹭:“你想在落地窗前做吗?” 傅归渡视线落在那灯光璀璨的玻璃窗,外面繁华至极,也会有种所有人都看着他们在狂欢的刺激感。 她发给他的最后一条短信。 就是这句。 「你想跟我在落地窗这里做吗?」 当时他便明白了。 她一定头脑不太清醒。 否则不会轻易这么直白的。 可听着她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种感觉。 他侧开头,不让她为所欲为:“去睡觉,别闹了。” 徐溺盯着他喉结那一点痣。 好像被迷了心智。 忽然就低头去寻。 刹那间。 空气似乎凝结。 深秋的温度在这一刻骤然高升。 仿佛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傅归渡喉结滚动,她肆意地在他这处荒原纵了一把火。 他深瞳睨着她,掐着她腰的手逐渐加重力道。 淡而欲的声音漫入耳膜:“徐溺,我不和酒鬼乱性。” 徐溺坐在他身上,寻着他唇而去:“那我自己来。” 夜色朦胧,窗外忽然噼里啪啦落下了雨,水痕蜿蜒在玻璃上,潮湿气越来越重,无人能幸免。 徐溺感觉自己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梦,梦里傅归渡从神坛被她拉下了凡尘,他宛若尊贵高高在上的佛子,倚靠着沙发,染上了洗不掉的肮脏罪过,从此再也渡不了自己,她沉迷他那神态,不愿从美梦中清醒。 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 徐溺从头痛中醒过来,她感觉脑子好像被挖出来了似的,从床上坐起来,外面已经大亮了,只不过是阴天,灰沉沉的。 她踩着拖鞋下床,去往外面。 刚刚开门。 就听到客厅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动静。 徐溺困惑地歪头去看。 蓦然对上一双漂亮又淡泊的眸,像是被冰润过一样,令人不敢染指和靠近,没有任何烟火气,也有不真实的感觉。 “…………”徐溺呆住。 反应了几秒,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大喊:“不好!这屋子闹!鬼!” 第40章 只纵你一次 徐溺头皮发麻,一声惊呼之后立马往后退,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导致的眼花,她竟然看到了傅归渡??? 他怎么可能会在她家! 傅归渡合上了电脑,看着女人惊慌失措带着心虚的神情,“闹哪门子鬼?”他看了看腕表,语气莫名让她胆颤:“色鬼?” 徐溺:“…………” 真,真人啊? 她立马飞奔过去,趴在他眼跟前,然后抬手摸了摸他的肩膀布料。 真实的触感。 死贵的价钱。 “…………”徐溺沉默了许久,她有些转不过弯儿来了,“你怎么会在我家?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那个梦回想起来实在是脸红燥热,她不敢去确定是否是真实的。 傅归渡拂开她鬓角凌乱的发丝,偏凉的嗓音里没多少情绪,轻易叫人拿捏不住那个胡作非为的度在哪里:“不记得?” 徐溺神经紧绷,感觉怎么回答都好像会踩雷似的。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流言混话张口就来:“只要你在我眼前我就高兴,今天一整天的好心情被这一面承包了。” 傅归渡轻哂:“是吗,要求这么低?” 徐溺微笑:“你也知道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极容易满足的。” 她现在宿醉过后脑子跟一团麻绳缠在一起似的,理不出思绪来,只能尽可能去哄着他高兴。 毕竟研究了那么多泡沫剧剧本台词,这还不是捻手就来? 傅归渡惊讶于这个女人的心大。 也惊叹于她厚脸皮程度。 这些哄人情话张嘴就来,却窥不见多少真心。 当然,看样子,她脑子里是不记事儿了。 他抽回自己的手,眼里半笑不笑,瞧着有种肌骨生寒的意味,语气慢慢,“徐小姐,当真舌灿莲花。” 徐溺:“……” 这是在夸她吧? 是吧? 她狐疑地嘟囔:“我还以为真是闹鬼了,昨天梦到你今天就见到你了……” “什么梦?” “……” 徐溺闭上了嘴。 她笑呵呵往厨房走:“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知道我家密码?” 就算是地址他能查到,密码不至于吧? “你家门没关。”傅归渡也从容应对。 徐溺既然对昨天的事误会成梦,他不强求什么,成年男女之间的男欢女爱大多都是心照不宣。 更何况。 他们两个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 最多是一介女流氓的深夜作怪,喝醉的徐溺比平时更难缠十分,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学来的招数,柔荑捧了几汪chun色,她热衷于看他深谙模样,骨子里也恶趣味的很。 后来睡着了还皱眉喊着肩颈酸楚。 他凌晨四点多才睡了会儿,到现在才不到三个小时。 一大早叫人送来了电脑处理了一些医院公务。 顺便等她醒来。 徐溺半信半疑。 她是真一点儿记不得了。 她体质奇怪,喝白的红的轻易灌不醉,喝啤的上头了就发疯。 现在纠结这些也没用了。 幸好西山庭府治安好,不然没关好门她被人偷了都不知道。 她跑去倒水,却发现肌肉酸软的厉害,她奇怪地揉了揉,随后回来问他:“吃过早餐了吗?要不我给你做?” 她心中有罪恶感。 前两天傅归渡因为她被揍,昨天傅归渡被她梦里亵渎,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到现在她仿佛还能想起那青筋跳动的触感、甜腻、与他本人好像截然不同,冲击性极强,她没法掌控的宏观…… 徐溺皱皱眉。 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傅归渡其实有早会,不过现在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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