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很清楚,桥归桥路归路。 姜阳租的公寓就在学校旁边,他揽着我走回去的路上,就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 「秧秧,你真想好了?」 姜阳似乎还是有点意外:「你不会临门一脚的时候又反悔吧?」 我懒散地敷衍他:「不会。」 「之前你死活不肯,怎么忽然又肯了?」 「你就当我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成吧,老子今晚包你满意。」 姜阳也不再多问,一把把我勾到怀里:「秧秧,第一次见你我就想着今天了……」 进电梯后,姜阳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吻我。 「你别碰我嘴,刚抽了烟,难闻。」 「行行行,老子马上刷牙。」 姜阳倒是乖觉,似乎也怕惹我恼了,到嘴的肉飞走。 只是他抱我抱得很紧,恨不得把我整个人揉在怀里一样。 我有点反胃,但也没推开。 到这个时候,心里想的竟然是。 男人真是身体和情感分开的低级生物。 姜阳和他的小青梅苏好早就上床了。 可现在,他却又垂涎着我,早把他的青梅抛到了九霄云外。 普通中产家庭出身的男人尚且如此。 金字塔尖上的赵京泽,身边又该围着多少的莺莺燕燕。 他什么漂亮女人没见过。 对我,又能有多少的新鲜感。 这一瞬间,我无疑是心灰意冷的。 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 8 从电梯出来走到公寓门口那短短一路。 姜阳就心痒难耐地动作越发过分。 开锁的时候,他的手从我 T 恤下摆探了进去。 摸到后背搭扣挑开那一瞬,忽然有一股很重的力道袭来。 还没回神,就看到姜阳整个人几乎是飞出去了一般,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的手腕被一只十分有利的大掌紧紧扣住:「秧秧。」 循声回头,我对上赵京泽那双淡漠的没有情绪的眼。 姜阳被保镖拖到了一边步梯的楼道里。 我听到几声惨叫。 「赵京泽,别打太狠,算了吧。」 「心疼他?」 「我们没分手,这也算不上他的错。」 赵京泽将我往前拉了一步。 他没有说话,眉梢眼角微压了几分。 修长的手指带着灼烫的一点温度,落在我的后背上。 他很温柔地帮我扣好后面的搭扣。 又将我的 T 恤一点一点地抻平。 方才握住我手:「走吧。」 楼道里早没了声音。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有迈步。 赵京泽又回头看我:「凛安说,交女朋友是很麻烦的事,看来不假。」 我的心脏猛地抽跳了一下,倏然抬眸看向他。 大约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刻我的眼底,一定是光芒四射的。 9 我和赵京泽之间,好像是回到了两年前。 只是我依然任性而又脾气乖张。 不像从前那样,只是一只乖巧的鸟雀。 赵京泽倒也不曾食言,他带我出去交际,和他的朋友至交见面。 人人都知道赵京泽找了个小女朋友,很是宠爱。 我不高兴的时候,可以直接把他手里的牌摔掉。 发脾气的时候,不问场合转身就走。 他用的领带和皮带,贴身的衣物,必须都要是我自己亲手挑选的。 甚至我还逼着他在钱夹里放我的小相。 办公室的桌案上也要摆上我的照片。 我会动不动失约,放他鸽子。 有时候还会故意玩失踪,让他深更半夜在北京城的大街上四处寻我。 我乖戾又骄纵,他偶尔也会动怒,摔门而去冷着我。 但总不出三天,只要我主动低个头,他就会待我一如既往的宠溺。 一切似乎都已经是我想要的结果。 但我的情绪却总是很容易低落。 我经常失眠,半夜惊醒过来。 赵京泽就在我的身边安睡,睡梦中他也要揽着我的腰。 借着月色,我望着他的眉眼,忍不住轻轻抚了抚。 似乎睡梦中察觉到有点痒,他微动了动。 手指握住我的腰,握紧又轻抚,含混喃了一声:「秧秧乖啊。」 我的眼泪,瞬间夺了眶。 10 北京落了初雪的时候,赵京泽带我回去赵家。 他父亲六十岁大寿,大宴宾朋。 我挽着赵京泽的手臂,一步一步走到那被人簇拥的夫妻面前。 赵承庸年过六十却依然精神矍铄,风度翩翩。 赵夫人雍容华贵,风韵犹存,真是一对鹣鲽情深的璧人。 看到我那一瞬,赵承庸明显地怔了一瞬。 他的视线掠过我耳上那对珍珠耳环,停滞了数秒,方才移开。 赵夫人眼底的笑也黯淡了几分。 但很快,他们就恢复如常神色。 温和地与我招呼,赵夫人握住我的手:「你就是秧秧吧。」 我微点头:「嗯,我是卫秧。」 赵夫人的手明显轻颤了一下。 「长的真好看,真是个好孩子。」 她拍了拍我的手,原本温热的手,此时却一片冰凉。 我乖巧微笑:「夫人,您才是气度华贵,光彩夺目。」 「真是嘴甜。」赵夫人慈爱地看我一眼,将我送到赵京泽身边:「你好好陪着秧秧,带她四处玩一玩。」 赵京泽笑着应了。 中途有人过来找他寒暄,我推他去应酬,自己去外面园子里透气。 少顷,就有人过来寻我:「卫小姐,我们家先生想要见您。」 「好啊。」我丢下手里刚摘的花,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耳上的珍珠。 这不是赵京泽送我的,但却也是很难得的珍品。 他曾问我,哪里来这样一对贵重的耳环。 毕竟他也知道,我的出身很普通。 「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啊。」 我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还带着笑。 但赵京泽明显有点心疼了,他抱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赵承庸看到我过来,竟有些失神地缓缓向前走了两步。 「赵伯父,您找我?」 「卫秧……你妈妈,叫什么名字?她,还好吗?」 我很轻很轻地笑了一声。 身后是绿树掩映,身侧是花团锦簇。 我穿着白色的裙子,戴着白色的珍珠。 我知道,我这样子,一定像极了我妈妈年轻时候。 「赵伯父,我妈妈叫林咏兰……数年前,她就已经病故了。」 「病故了?」 赵承庸似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了一声。 我看着他微微颤栗着,眼底弥漫出一片深浓的赤红。 心里想的却是,迟来的深情,在老男人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 真是……让人作呕啊。 「赵伯父,您认识我妈妈吗?」我歪着头,故作天真好奇。 他摇头,复又点头,整个人浑浑噩噩,全然不在状态。 「她怎么会这么年轻……就走了?」 赵承庸似仍不相信,拉着我询问。 我瞬间红了眼,低头垂泪:「我哥当年高考完出意外去世,我妈受不住打击身体就垮了……」 「你哥哥?他是,哪一年出的意外,是什么意外……」 「是 2010 年的事儿,我哥那时候刚拿到北大的录取通知书,和同学出去聚餐回来时,被车撞了,当场就死了。」 我睁大眼,眼眶中的泪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我就望着赵承庸,眸光一瞬不瞬: 「那开车的司机来来回回碾了他三次,他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好肉,到死,都没闭眼。」 赵承庸抖得厉害,那一瞬间,他像是苍老了二十岁,似乎整个人都要垮了。 「我妈当时都快疯了,好几次要寻死要跟着我哥走……」 「2010 年的事儿……你哥哥那时候,刚高考完,应该是十八岁……」 赵承庸忽然紧紧握住了我的手臂: 「你哥叫什么名字,秧秧,你告诉我,你哥叫什么名字!」 「我哥的名字是……林长乐。」 话出口这一瞬,赵承庸忽然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承庸,如果我们将来生一个男孩的话,就叫长乐,如果是个女儿,就叫未央,好不好?长乐未央,多好听啊。」 11 赵承庸的寿宴是潦草收场的。 他突发心梗,被送入医院抢救,寿宴自然不欢而散。 好在抢救及时,赵承庸并无大碍。 安顿好一切,赵京泽找到我的时候。 我仍穿着白天那件白色裙子,蹲在漆黑冰冷的楼道里。 这是北京的初冬深夜,冷得滴水成冰。 赵京泽疾步走来,将厚重大衣披 |